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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了。”陈哲接上,“我倒是想见见。”
舒行闻言抬头瞥了他一眼,没说话,但眼底明晃晃写着某种情绪,加上陈哲这人习惯过分解读,就成了“关你屁事?”
诚然也没差多少。
陈哲嘴角一抽,脸上的笑意就淡去:“舒总,按理来说您跟海辰的合作,应该没几个人知道,毕竟渠城能拿出如此大投资的极个别,我老陈家不才,稍微能分一杯羹,所以您猜猜,这消息是谁透露给我的?”
舒行抿茶的动作一顿。
陈哲却自以为读懂了,稍显畅快地一笑:“上次我不在,听说陆思函落了水,有种说法,是您指使您那位情儿干的,所以说,沈承太狠了,为了给自己的白月光出口气,跟我透底这种事也做得出来。”
冯生一时分不出他们到底谁更狗。
沈承这是跟陈哲联手,打算让舒总不痛快?
但舒行像是没听到,说话间又跟海辰的负责人碰了一杯,“您说说,事到如今还有哪儿不满意?我们改,这合作能拿下最好,城南那片开发地我也不打算让给别人,但如果实在不行,天高水阔,总有能合作的时候。”
陈哲冷笑:“舒总这是彻底无视我啊。”
“你跟沈承想怎么玩都行,我接受。”舒行淡淡。
陈哲瞪着眼睛:“你觉得我跟沈承是一起的?!”
负责人就坐在舒行旁边,闻言面露尴尬,是个墙头倒的性子,这阵子见舒行不怕丢合作,态度顿时又软了下来,稍微凑近些,喷着酒气说:“您跟小哲是不是有误会?这几天舒总不在,都是他带着我玩,我们挺合得来的,我觉得小哲这人不错,舒总您就当看我的面子,能好好说话就好好说,合作肯定给您。”
“您都这样说了,那就是不想给。”舒行说着起身,自斟一杯,对面陈哲跟负责人的脸色同时难看起来,他举杯说道:“还是那句话,天高水阔,我还有事,先走了。”
陈哲忽然撂了句狠话:“你要往哪儿走?”
舒行正要回嘴,眼前却骤然一黑,悠长的耳鸣伴随着逐渐摇晃的场景,他愣了愣,然后倏然看向杯中的酒,再缓缓抬头,看向了陈哲。
陈哲皮笑肉不笑,眼底有什么情绪翻搅上来:“是舒总您喝太急了。”说完陈哲起身,舒行却扶着酒桌赶忙后退。
“舒总这是?”负责人惊惶,看样子完全不知道。
陈哲一边走向舒行一边说:“舒总不胜酒力,我跟他有点小误会,我送他回去,正好说清楚。”
“滚!”舒行张嘴,却发现自己的声音低如细蚊。
陈哲想做什么?他又怎么敢?!
砰砰砰——
三下间隔适当的敲门声,都能感觉到来人的礼貌,但是不等包间内出声,门就打开了,郑淮鹭穿着一件深灰色风衣,明明笑着,却让人不寒而栗,他开口:“舒哥,我来接你了。”
第十七章 初现
舒行就那么愣愣地看着郑淮鹭,这人……怎么来的?
有点儿用嘛!冯生这么想着,在地上躺平了,别问为什么,第一杯酒都有问题,刚才舒总喝的时候邻座的人也给他倒了,谁也没料到陈哲竟然这么大的胆子!
“方便进来吗?”郑淮鹭礼貌询问,但他的声音又太冷,包裹着一层摄人心魄的冰渣子。
陈哲皱眉,竟然跟沈承认同一致:这绝非一个普通人。
“淮鹭。”舒行尽量让自己稳住声线:“进来。”
郑淮鹭颔首,看也不看其他人,好像他只听舒行的话,海辰的负责人先是蹙眉,紧跟着不知想到了什么,瞳孔骤然缩成一个点,仓皇起身间竟然打翻了桌上的杯子,场景诡异又滑稽。
郑淮鹭闻声看来,他的目光平又直,那负责人像是钉死原地,一个多余的动作都没有了。
面前立着一个人,再三确定是郑淮鹭,舒行提到嗓子眼的一颗心这才逐渐回归原位,他听到郑淮鹭轻声问:“怎么喝这么多?”
舒行摇摇头:“就一杯。”
舒行不愿意示弱于人,也不愿意将一些牵扯自己的龌龊事情摆在明面上,他低垂着头,露出的脖颈白皙,却也有成年男人独特的坚实有力,他这么一说郑淮鹭就懂了。
郑淮鹭一只手放在舒行脖颈上揉了揉,顺势将人按进了怀里。
这个动作太矫情,换做从前舒行只要有一丝理智都不会同意,但这阵子眼前天旋地转,像是随时能一脚跌入深渊,他对谁都客气,对谁都会设防,而郑淮鹭不知何时越过了那条警戒线,舒行此刻唯余信任。
一侧的陈哲见状眼中迸发出几分凶狠。
“舒总,想来这位就是……”陈哲还没说完就被轻轻打断。
“我是舒总的男朋友。”
陈哲凝视他几秒钟,忽然笑了:“想不到G吧还有郑先生这样的人物。”
“您料事如神,我都还没我自介绍。”郑淮鹭淡淡。
舒行稍微睁开眼睛,陈哲调查过郑淮鹭。
陈哲眼看着他们要走,稍微侧身挡在面前,舒行的意识在溃散的边缘,他眼角余光瞥见陈哲的动作,抬起头:“滚!我事后会找你父亲好好说,对我做这种事,你算个什么东西?”
舒行极少这般喜怒外泄,用|药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亏得陈哲能想出来,即便郑淮鹭没来,今日陈哲如果真的敢做什么,他也会让整个陈家跟着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