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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妹妹在这里为了她伤神伤心, 她倒好,开心的很!显然是没把安儿放在心上, 太不像话!
林秀走近了, 萧谨恭和萧舒安都闻到了一股子酒味。两兄妹不约而同的皱起了眉头,萧舒安倒是单纯些, 只觉得秀儿酒量不好, 怎的出去饮酒了。
但萧谨恭不一样,这一身的酒气,就是林秀派出去花天酒地的证明!身为一个女子,竟然如此滥情!
林秀不明白陛下的脸色为什么越来越难看,怎的一点也不像打了胜仗的样子。
“陛下, 可是有什么不顺利的事,怎的脸色如此难看?”
“哼!”萧谨恭冷哼一声,心道国师还挺会装傻, 不过自己既然是皇帝,林秀又是国师,两人还是先把公事说完再追究其他的事吧, 但是心里的怒气,自然是消不下去的。
“你既然看的出朕脸色不好,怎的就看不出舒安脸色不好,朕还以为你患了什么眼疾!”
林秀一听, 凑到萧舒安面前低头去探她的脸色,倒整的萧舒安有些不好意思, 扭过头躲开了。林秀什么也没看出来,萧谨恭怒气更上一层,看国师这熟练的样子,平日里定是没少调戏小姑娘!荒唐!
“昌平一战,国师指导的不错。”萧谨恭迫不及待想要修理林秀,想快点把政事说完。
“陛下谬赞,都是公主的功劳,臣不仅没帮上什么忙,反而还添了些乱子。说起来,臣感到非常羞愧。”
萧谨恭嘴角闪过讥讽的一笑,心道:算你还有点自知之明,若是你真将功劳全部揽在自己身上,那我还真是一直以来错看了你,现在看来,林秀还不算太过分。
气氛有些尴尬,林秀摸不清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陛下一向对自己礼遇有加的,不晓得今日怎么好像总是话里带刺。难道是在蛮戎那里吃了亏?
见萧谨恭一直用一种不友善的奇怪眼神打量自己,林秀实在忍不住了,试探道:“陛下,可是和蛮戎交涉的不顺利?”
萧谨恭背往后一靠,阴阳怪气道:“顺利的很!托国师的计谋,此次我军大胜,北边的吴军尽数被我军歼灭,本以为蛮戎会是个隐患。不过天助大周,赫连定的爱子赫连焘在战役中被一只流箭射中,原本以为养几日便好,却不料伤口感染,没几日便归西了。那赫连定倒是对他有些真感情,突经丧子之痛,一夜间苍老了不少,最终竟是心灰意冷撤兵回草原了,打下的城池也不争了。真不知道他们这一趟出来是为了什么。
不过,我总觉得其中还有别的什么我不知道的的事。战前听闻赫连定和那赫连焘有些离心,说是发现了一些赫连焘和吴凯的往来信件。可能小王子做了什么损害蛮戎利益的事吧。可是人一死,赫连定又表现的那么伤心,仿佛所有斗志都随着赫连焘去了,真是奇怪!”
林秀听的若有所思,她判断,应是赫连定一开始确实怀疑了赫连焘。但是随着赫连焘的死,可能让赫连定知道了真相,他知道赫连焘是被栽赃的了,但是人一死,加上他能托付江山的只剩赫连穆桢兄妹。赫连定一定是非常无奈且伤感的吧。内斗,还搭上了这么多蛮戎士兵的性命,蛮戎损失惨重。可是……站在赫连穆桢的立场上,也可以理解这一切,毕竟她若不争,赫连焘继位后她们兄妹三人都得死。反过来,也一样,她们也不会让赫连焘活。
立场不同,也就没有对错,怪只能怪造物弄人了。争权夺利本就会让人双手沾染鲜血。林秀不想在这里兔死狐悲,只将自己的猜想和之前赫连穆桢透露给她的消息都告诉了萧谨恭。
萧谨恭听完,用探究的目光打量着林秀,林秀被看的心里有些发毛。
“陛下,可是臣说的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没有,你说的很对。”萧谨恭道:“朕只是没想到,你和那赫连穆桢关系这么要好,这么机密的事她竟也会和你说。若不是朕信任国师,怕是都会怀疑国师了。”
萧谨恭说的话,似是玩笑,又好像有那么几分真心,林秀听的迷茫。陛下怀疑自己?怀疑什么?
“臣,只是和那赫连穆桢有些交情罢了,臣并未和她谈过任何周国朝政上的事。”林秀还是为自己解释了一嘴,虽然她并不相信萧谨恭真的会怀疑自己。
萧谨恭沉默不语,只玩味的盯着林秀,良久,他从怀中拿出了一个哨子,丢在案上对林秀道:“你的。”
林秀很是迷茫,但还是上前拿起了案上的哨子,仔细查看后,林秀发现这是一枚狼骨打磨出来的哨子,做工很是精致,面上还雕刻了一些好看的花纹。一看就是能工巧匠的作品,不过,这东西应该只有草原上才有,中原人不爱弄这些。
“这是?”林秀不解陛下为何把这个给自己,还说是自己的,难道,是给自己的奖赏?
“这是你那有些交情的赫连穆桢公主,托朕带给你的,她说,这是她送你的礼物。日后若是无缘相见,你如有什么事需要她帮忙,只需将这狼哨送到草原,她见了就知道是你了,你的事,她一定尽力做。”萧谨恭这话虽然是对林秀说的,但是眼神却一直飘向萧舒安。
他观察到自己每提起赫连穆桢,安儿都会不高兴。刚才自己说的这番话,更是让她扭过头去不愿看见。舒安的一举一动萧谨恭都看在眼里,自家的妹妹,他当然是心疼的。当时萧谨恭也没觉得什么,只以为赫连公主和国师有些交情,今日看安儿这反应,怕不是国师还真和那个公主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