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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圆的眼完成月牙,易桢摇摇头:我没事。
妈的。辛少卿暗骂一句。早不来晚不来,真他娘的会挑时候。
秦小小迷迷瞪瞪睁眼:吃的?什么吃的?我饿了。
是,吃的。走,我们去买点吃的回来。辛少卿拽起秦小小就往外走,把空间留给两个不同含义上的贱人。
有三个多月,一年的三分之一,没有见到陆青白,易桢有些恍惚和激动,生死瞬间,他想见到他。
你看起来很狼狈呢,我好着呢。易桢的声音嘶哑了几分。
陆青白一笑,惨白的房间似乎都多了光彩,他的笑容始终温暖:啊,可把我急坏了。我好不容易让经纪人推了一个拍摄、两个采访,匆忙赶来的。你看我这身衣服,还是从秀场上刚下来,花里胡哨的。
卡其色带白点的风衣搭配夸张的骷髅链饰,看起来确实不是常服,却别样的出众。
挺好看的。易桢笑道。
他好想他,可也因为自己让陆青白推了工作而备感惭愧。
陆青白自然地倒了杯水,喂易桢喝:你看看你,嗓子哑成什么样了?辛少卿怎么照顾的人。
易桢乖乖喝水。
陆青白放下水杯,手指握住易桢的下巴,左看看右看看:清减好多,瘦得双下巴都消失了。哎呀,我得替你拜拜,流年不利。
说罢,陆青白双手合十闭眼,嘴里念念叨叨:各路路过的神仙、观世音大士,保佑我们家小桢桢顺顺利利,身体健康,大红大紫。
说完,单眼睁开,冲易桢俏皮地眨了眨。
易桢轻轻笑出声:这么随意,神仙就算听见了,也不会听到心里的。
讨厌!不要揭穿人家嘛。陆青白娇柔做作地招手,只差个红手绢,便能cos老鸨。
别作怪啦。好好说话。易桢宠溺温柔,陆青白一如既往地能给人带来欢乐。而他呢,却只给他添了麻烦,从小到大。
听你出事的那天早晨,我坐在床上,整个人都懵掉了。整整两个小时,我在心里无数次请求神仙,让我的小桢无事。我的小桢从小那么苦,又那么好,怎么可能出事呢?
陆青白轻轻摸了摸易桢眼角的伤痕,神色慎重:小桢啊,我刚问医生了。你差一点点就死掉了。我当时的心情怎么说呢,说句天塌下来不为过。小桢,答应我,以后都要以自己为先好嘛。
嗯。易桢点点头,生死遭遇的回忆,刻骨而清晰,仿佛又重新过了一遍少年。再次见到陆青白的那刻,同样的金光,不同的心境。
我选择承认你不会爱我。但我仍然在你那里获得了温暖。
嗐都是亲兄弟,说这些还真有些难为情。行吧,你之前一直念叨说我没时间和你聚,这不我请了十天假,准备住在医院里,伺候您的吃喝拉撒。务必把桢桢圆圆的小脸再养回来。
易桢嘴角微翘,遮不住的笑意:哦?公司能放你这个大忙人。
那是万分的不舍啊。我没给你说吧,我的那个现代都市剧,收视率已经破1.2了,粉丝量刷刷地涨,热搜不断,封面不断,最近签了五个商务合作。哥哥我啊,有望今年靠这部剧赢个最佳男主角呢
陆青白是个话多的家伙,易桢也更乐意倾听他的故事。大学毕业后,两人的交集圈渐渐分离,他说的导演和朋友,是他还接触不到的人物。
哦,除了唐天。他是个意外。
日暮斜阳。
陆青白将最近的近况说完,顺着阳光看向窗外,笑道:这里的景色真的好美。雨过后,晚霞满天,群峦叠嶂,红色金色绿色能如此和谐地融为一体,着实难得。要知道,我前两天在北方,雾霾啊,大城市的钢筋水泥啊,难受得很。你躺几天啦,我推你外面瞧瞧,转换心情。
好。易桢点头。对于这些夕阳美景,他这几日拍戏已经司空见惯,不过陆青白喜欢。他相信这景有别样的美。
他手脚皆断,后背砸得血糊糊一片。易桢痛觉弱,移动间,倒没觉得什么疼痛。只是这种一举一动都要依赖旁人来完成的感觉,让最怕麻烦别人的易桢多少感到一些难堪。
易桢在护士和陆青白的帮助下,费了些功夫坐上轮椅,被陆青白推着到医院后院。
夕阳已下,天空朦胧胧渐黑。陆青白仰头看着天空,易桢仰头看陆青白,想把他现在的陪伴深深印在脑海。
近乎死亡的瞬间,让他明白过来,他们终将别离。
叮铃铃,有铃声响起。
陆青白看了眼来电,不耐烦地挂断。
铃声锲而不舍地再次响起。
易桢疑惑地歪头看他。
陆青白挠挠头,颇为烦躁:我经纪人。你知道的,有名的王扒皮,他打电话来,准没好事。
易桢眼神一暗,这种事常常发生,他早已了然:你接吧。
喂王哥。陆青白的眉毛皱起,我兄弟都快没了,我陪兄弟两天还不行吗?什么?什么?周导要见我?有个新剧,让我去试镜。不去!
那边又说了什么,陆青白的烦躁显而易见:下次OK?下次再约。别给我扯什么名导不名导的,演这部戏我便能晋升一线?这未免太扯了。我说了要陪兄弟几天的,你给的三天假,这不才一天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