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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煦盯着屏幕发呆,这几天都是这样,他给自己安排了大量的工作,每天沉浸在故事里,让自己不那么空虚,可是一旦停下来,他就会放空,杂乱的思绪蜂拥而至。
从江旸在游乐场接到他妈妈的电话已经过去三天了,他走得急,买的最近一班高铁,换洗的衣服都没带,直接在游乐场打车去了车站。
走之前,江旸忍着着急的心情,内疚地看着他,神色复杂地说:抱歉,本来今天打算好好陪一下你,而且我
你说什么呢,当然是你父亲的事情更重要,林煦说,骨折不是小事,你赶紧回去看看,虽然之前的事情闹得不愉快,但毕竟是父母。
说到这,林煦苦涩地笑了笑,我的父母就去世了,想孝敬也孝敬不了了。
江旸的脸上闪过意外,正想顺势询问,出租车已经到了,林煦催促他赶紧走。
上车后,江旸摇下车窗,让他回去时注意安全。
林煦站在路边,目送出租车远去,直到完全消失在视野中,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上面还残留着江旸的体温和酥麻的触感。
他猜到江旸想说什么,惊喜的同时又有些难以置信,对方火热又真挚的目光烧得他心口发烫,感觉掉进了一团火苗,把他空虚又冷寂的心房照亮,得到了充实感。
有那么一瞬间,林煦想握住江旸的说出我喜欢你。
过去的经历让他不敢轻易迈出那一步,情感是最脆弱和难以捉摸的东西,在友情上他屡翻碰壁,捧出去的真心被砸得粉碎再扔回来,所以让他不确定爱情是否也会这样,他一边喜欢江旸、一边又望而却步。
而且这个电话来得太是时候了,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个时候,如同一个号令,打断了这场旖旎的梦境,让林煦的如愿以偿扑了个空,也快得转瞬即逝,让他收起了所剩不多的勇气。
林煦从回忆中回过神,点开微信,99+的信息全是编辑、合作出版社负责人、杂志主编发来的生日祝福。
他没有看,点开置顶微信,信息停留在三天前,江旸主动给他说已经到家了,他爸爸出了车祸,脚是粉碎性骨折,要给阿良请假耽误几天。
林煦回了一个好,让他好好照顾叔叔,然后就再也没有回音。
他盯着江旸的微信头像看了许久,目光晦暗,好不容易被江旸点亮的神采再度熄灭了。
今天是他二十七的生日,江旸答应了他要一起过,但是如今一条消息都没有。
林煦知道江旸在照顾父亲,所以他不可能去问、也不想提。
这是还是难掩失落。
这是他五年来第一次期待生日,到头来又是一场虚无的幻想。
林煦摘下眼镜按了按眉心,他在电脑前坐了一天,这会儿腰酸背痛,手腕酸痛无力,转了转手腕,牵扯手臂上的肌肉抽疼。
他长年打字,双手疲惫过度,腱鞘炎很严重,手臂也时常疼痛。
林煦打开抽屉,把膏药拿出来给自己贴着,然后躺在床上,抱着刚过澡的乐乐,把脸埋进它香喷喷的毛发里,像在抱一个大型的玩偶。
狗狗的体温传递到林煦身上,他有了一些安全感,盖着被子,紧紧地抱着乐乐,打算像往年一样早早入睡。
叮咚门铃按响。
林煦睁开眼,以为自己听错了。
叮咚门铃再次响起,乐乐也抬起了头朝卧室门的方向看去。
林煦没有朋友,也不过生日,能在这个日子找上门的
他掀开被子下床,连拖鞋都没穿,快步走向玄关,乐乐也跳起来跟在后面。
每走一步他的心跳就加快一分,等走到门口,心脏已经快跳到嗓子眼儿。
林煦手心生汗,脸上已经露出了笑,他伸手开门。
Surprise!杨小凌提着蛋糕和礼物站在门口,兴奋又雀跃地看着林煦,宝贝,生日快乐!
林煦的笑容僵住,扬起的嘴角慢慢抿成了一条线,看了杨小凌几秒,才缓缓开口:你怎么来了?
你的生日呀,我怎么能不来?杨小凌挤进来,把鞋脱在门口,自顾自地走进去。
林煦关上门,平静地说:你知道我早就不过生日了。
那是我们没和好,你不让我来。杨小凌把蛋糕和礼物放在桌上,笑吟吟地说,煦煦,你都主动给我打电话了,也愿意找我买衣服,是不是说明我们和好了?既然和好了,你过生日,我肯定要来呀。
咦,你什么时候养的狗?杨小凌的目光落在乐乐身上,摸了摸乐乐的脑袋,好乖,要掉毛吧?叫什么名字?
乐乐。
乐乐今天才洗了澡,身上香香的,杨小凌喜欢极了,蹲在地上又揉又抱的。
林煦坐在沙发上,点了根烟,白雾从薄唇里吐出,小凌,我真的不过生日,你没有必要过来。
明明以前你过生,我都会来,我生日你也说到这杨小凌止住了话,紧张地观察林煦的反应,生怕他不开心,煦煦,你还在为当初的事情生气是吗?你还在介意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