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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不能让骆宾王跟着李敬业混也不能让他去长安。
那么接下来的重点就是他那个哥哥是亲生的吗?
哦,他的意思是,他这个哥哥是不是同父兄长,还是堂兄之类的。
至于是不是同母,这年头好像也没办法要求那么多。
骆时行费尽心思才从同行之人嘴里打探出了一些,也幸好他年纪小,谎称对以前的事情不太记得护卫们也不会奇怪。
于是他得知,这位是他的庶兄,名叫骆时止。
骆时行听了之后也并不意外,不过骆时止比他大了十岁他还是有些惊讶的,并且十九岁的骆时止在长安谋了份差事,长安县典史。
通俗点讲就是这位兄弟靠着自己在长安当了个公务员,似乎混得还不错,虽然典史算是不入流没有品级的官职,但那可是长安县啊,京兆府下辖赤县。
而整个大唐只有京城的两个县万年和长安才叫赤县,周边的其他二十一县则是畿县。
在这种地方哪怕当个小吏都比在别的地方容易出头。
这么看他这位庶兄似乎还挺有本事的样子。
而在接下来的路途之中,骆时行又知道了关于骆时止的其他信息,比如大家都说骆时止温善有礼,为人宽厚。
那么可以判断出这应该是个温柔好脾气的人,这让骆时行松了口气。
他现在就有些担心要怎么跟大了他十岁的庶兄相处,要知道骆时止对于他而言就相当于是陌生人啊。
只不过后来骆时行才发现他想得实在是有些多了,他压根就没能见到骆时止。
在他到蓝田县驿馆的当天,刚入睡就听到十分粗暴的踹门声,等他受惊从床上跳起来的时候就看到身着皮甲,腰佩陌刀的几个士兵闯了进来,拎着他的领口问道:骆时行?
嗯?骆时行有些困惑,这是发生了什么?他爹的政敌来收拾他了?
不过,不是他看不起他爹,问题是他爹那个层次还没到会有政敌的地步吧?
正睡得迷迷糊糊的骆时行有些反应不过来,而那个士兵直接点头说道:是他,带走!
等等一下,诸位可否告知在下究竟发生何事?
骆时行再没反应过来一看这个阵仗也知道简单不了,对方这么凶神恶煞,他才不敢随随便便就跟他们走。
只不过对方似乎也并没有要客气请他走的意思,那个士兵直接拎着他的领子就把他提出去了。
骆时行:
这个身高简直是他心中的痛!
被拎出驿馆之后骆时行就被丢到了一辆囚车里。
这个时候他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等到了蓝田县的大牢你之后,这个预感就成真了,因为那个面色严肃的蓝田县令见到他便说道:这边是逆贼骆宾王之子?
士兵拱手行礼:正是。
蓝田县令打量了一眼骆时行点点头说道:倒是与诏令上所写无二,如此样貌才华,可惜了。
骆时行握着囚车的木杆,小脸探出去问道:什什么逆贼?
蓝田县令十分惋惜地看了他一眼:年幼才高惜乎为贼。
旁边的士兵看了他一眼:骆宾王谋逆,其子从逆,带走。
骆时行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说什么。
他脑子里乱哄哄,心慌到心脏仿佛要跳出来。
什么情况?他从柳州一路到长安也不过用了半月左右。
如果不是此时蓝田县依旧绿柳如茵,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又进行了一次短时间穿越。
他保持着茫然的表情被扔到了蓝田县的大牢里面,这里面只有他一个人,漆黑一片,像是电视上那种火把油灯之类的是没有的,倒是有月光透过透气的小窗洒落进来,将地上的蛇鼠虫蚁照得影影绰绰。
骆时行听着昆虫爬行和偶尔传来的老鼠叫声恨不得自己立刻聋了。
他哪儿经历过这种阵仗,从小到大就连老鼠都只是在网上看过图片。
别说大男人不应该怕这些,男人怎么啦,男人该怕也还会怕啊。
不过在过了一段时间之后,也不知道是不是麻木了还是发现这些老鼠虫子并不能伤害他,他倒是放松了一些,继而开始皱眉思索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要知道当初他会痛快的答应骆宾王就是因为知道李敬业起事在九月份,而在那之前,别管骆宾王的檄书写的多么花团锦簇,李敬业也不会让别人看到更别说传扬诸州了。
至少在他去扬州坑蒙拐骗之前,这份檄书不会流传出去,所以他的人身安全还是能够得到保障。
可如今他连长安的城门都没进去,在蓝田县就被抓了起来,只有两个可能,要么李敬业事情败露,被太后武曌提前发现,要么就是他提前起事。
骆时行不知道是哪一种,但无论哪一种都把他打了一个猝不及防。
按照古代对于谋逆的态度,他们一家怕是都要凉凉。
更不要提武曌执掌政权本来就不容易,所以遇到这种事情她会比一般帝王下手更狠,为的就是震慑宵小。
骆时行抬头看了看透气窗,跟电视里演的也不一样,那地方最多也就两块砖的大小,为的可能是让牢房内浑浊的空气流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