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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把画面清空,人已经站了起来。
“要命。”燕栖泄了口气,大步往门外走去。
怎么不回了啊。
宋雪檐抱着手机,切换账号一看,燕栖两边都没回,睡着了?他有些失落,可明天一早就得去拍戏,燕栖能早点睡下更好。
手掌将手机运送至被子外,他今晚不打算关灯。
雷声时不时地响,暴雨如注,第一声小心翼翼的敲门声被宋雪檐忽视,第二声重了三分,他才如梦初醒。
怔然几秒,宋雪檐猛地从被子里钻出来,迫不及待地下了地。闷雷把他的防线炸得稀碎,他不要伪装,要见燕栖。
门打开,燕栖脸上的郁闷和犹豫骤然消失,他看见宋雪檐泛红的眼。
真吓哭……了?!
他嘴唇嚅动,“你、你认床吗?”
宋雪檐摇头,燕栖就说:“我认床。”
“你是来攀比这个的吗?”宋雪檐压住嘴角,见燕栖摇头,就疑惑地偏了下头,“那你是来——”
“所以,你去我那睡吧。”燕栖见宋雪檐鼓起眼,嘴唇也微微张开,那么惊讶,仿佛听见什么雷磔之言。
害羞和恼怒只出现一瞬,又被压了回去,他加重语气,让自己看起来不容抗拒,“去我那睡,快点。”
宋雪檐拧紧门把手,好半天才说:“你在梦游吗?我给你一脚,把你变成痴呆好不好?”
“这时候就别色厉内荏了。”燕栖胆大妄为地挤开半开的门,擅自进入宋雪檐的领域。他伸手握住宋雪檐的颈侧,大拇指轮着那流畅的下颔滑动,抬起宋雪檐的下巴。
四目相对,他声音微沉,“你看起来就很害怕,放你一个人,估计到天亮都睡不着。”
宋雪檐半仰着头,鼻翼翕动,“关你什么事。”
“明天我和你有戏,你睡不着,明天状态不好,就会影响我,你觉得和我没关系?”燕栖语气骤冷,“因为你,我快烦死了,我现在看着你就来气!你识相的话,就乖乖抱着被子走人,别惹我生气。”
宋雪檐也是凡人,心上人都送来同睡一屋的邀请函了,他哪能不心动?可是现在过去,挨着燕栖,估计更睡不着,何况……惊雷催梦魇,他心存顾虑。
“谢谢你的好意,燕栖。”他抿嘴,“但是——”
“我就不该跟你废话!”燕栖打断宋雪檐,突然后退一步,弯腰抱住宋雪檐的腰,直接将人扛了起来。被子不要了,直接关门走人,宋雪檐要晃要挣扎,被他一巴掌打在腿后。
“燕栖!”
“闭嘴!”
“你有病!”
“那你就是病毒!”
“小王八蛋你找死!”
“死装逼犯你找抽!”
燕栖大步走近床边,弯腰将宋雪檐丢到床上,掀起被角往他身上一盖,再一抽、一卷,直接将宋雪檐裹成蚕蛹。
宋雪檐全身被束,被青柠味儿蒙了一脸,先懵,再急道:“你放开我!”
燕栖没说话,从抽屉里拿出自己的眼罩,俯身替宋雪檐戴好。宋雪檐张嘴要咬他,他捏住那张白里透红的脸,轻声说:“我要关灯了。”
“别!”宋雪檐安静下来,低声说,“别关。”
燕栖没答应,松开他,隔着眼罩轻轻摁了摁他的眼皮,说:“我就在这里。”
屋内骤暗,宋雪檐浑身紧绷,揪紧了被角。安静了几秒,屋内稀稀疏疏地传开响声,“你在做什么?”
“搬沙发。”燕栖将长沙发挪到更靠近窗户的一侧床边,抵着床沿。他躺上去,偏头在黑暗中摸索到宋雪檐的轮廓,“我睡在你旁边,你叫我,我就应你。”
宋雪檐僵着脖子,嗅着它,哑声说:“燕栖。”
“嗯。”燕栖将薄被盖到胸口,盖住躁动的心跳声。
宋雪檐睁着眼,湿润抹了眼罩一身,“燕栖。”
“嗯。”燕栖偏过头,看了宋雪檐好一会儿,无厘头地说,“你真好看。”
宋雪檐终于偏过头,仿佛能看见燕栖的样子,他笑了笑,说:“你超帅的。”
大雨冲击外窗,闷雷闪电时而助阵,宋雪檐竭力让燕栖的呼吸声占据自己的所有感官。他装作无意地翻身,离燕栖再近一点,对方呼吸平稳,像是睡着了,没有做出反应,于是他悄摸滚了一圈。
床太大,人太贪。
宋雪檐屏住呼吸,过了半分钟,又滚了一圈、一圈……小腿突然踢到什么,这软硬程度,是沙发扶手!
他不敢再动,老老实实地鸣金收兵。心里还是有鬼,宋雪檐用气声说:“燕栖。”
“呃……”还说喊一声应一声呢,这么快就睡着了。
宋雪檐弯了弯嘴角,趁机小声地、一字一句地说:“晚、安。”
晚安。燕栖没睁眼,在心里说。
雷打雨,雨冲刷夜幕,赶着时间跑,倾盆半夜,总算换小雨上班。
窗外安静了不少,燕栖却被身旁那道越发急促的呼吸声催得更加清醒。他翻身起来,单膝跪着床沿,伸手按下最小的那档床头灯。
灯光微弱,罩在宋雪檐脸上,颦眉咬唇,苍白冷汗皆无处遁形。
这是……梦魇了?
作者有话说:
雷雨:我们既然出场,就不能白来。
今天地震了,不知道有没有四川的宝贝,如果有就摸摸头,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