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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在床上,宋雪檐从来没有露出这么可怜脆弱的表情。
燕栖抿了抿嘴,脑子和心打架,双手捂不住自己的嘴,心不甘情很愿地说:“别哭了,烦死你!”
宋雪檐闻言却不高兴,一时间哭得更凶了,那眼泪跟不要钱似的,一串一串地往下掉,糊墙似的往脸上抹。燕栖手一抬,脑子还没反应过来,手已经捧住宋雪檐的脸,嘴巴也跟着轻哄:“好了好了,不烦你不烦你,别哭了。”
宋雪檐看着他,顺势被燕栖抱进怀里,他们抱得很紧,各自流着金豆子。
这时候要是谁进门一看,估计怀疑是小鸳鸯被棒打了,而虞京臣和傅延乐就是那对棒打鸳鸯的家里人。
“呃……”傅延乐合上长大的嘴巴,凑到虞京臣身边,小声地说,“他们是在演情景剧吗?”
虞京臣觉得眼睛好疼,嘶了一声,不太确定地说:“是,吧?”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转身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进入客厅后,两人一手拽着半边窗,往中间合上了。
燕栖抱着宋雪檐,简直又爱又恨,“姓宋的,还有没有别的瞒着我?”
宋雪檐不知道他刚才听到多说,只好一股脑的全部交代了,“我……我还有一本日记,上面写了好多关于你的事情。其实……其实我一早就喜欢你了,你上大学的时候,我还跑到椿大去看过你,在告白墙上写你的名字,我大学的毕业编舞也是关于你的,我还有好多你的照片,我……我是真的喜欢你!”
他抱紧燕栖,宛如放弃挣扎的囚徒,全然展示自己的真心,“我骗你是我不对,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你别生气,也不要哭好不好?阿栖,阿栖——”
“别喊了,给我上紧箍咒呢?”燕栖捏起他的脸,指尖滑过一片湿润,他压制住心疼和怜惜,板着脸说,“你的日记我看完了。”
宋雪檐睁开眼睛,有些惊慌地说:“你——”
“「今天是燕栖的21岁生日,希望他永远洒脱张扬,我很想继续看着他,可是太累了,我想闭眼休息一下。请原谅我的自私,分别之际,我想真正的见他一面。」”燕栖紧紧地攫住宋雪檐的眼神,不肯放过丝毫情绪转换,“这,是什么意思?”
宋雪檐攥紧燕栖腰间的衣料,呼吸急促起来,燕栖的视线犹如明光,照得他瑟缩心虚,他怯怯地说声「对不起」,因为他还要隐瞒最后一次。
这句话的意思很简单,上辈子,在燕栖二十一岁生日当天,他终于选择了放弃,放弃继续挣扎着活着的念头,他要和她的噩梦一起死去。
可他不想告诉燕栖,他曾经真的死去,不是因为怕吓到燕栖,而是怕燕栖比他更介怀。
“我……我那时候想过要去死,可是,可是我又想起了你,所以我放弃了求死的念头。”
这话只有最后半句是假的,宋雪檐闭眼,再说一句真心诚意。
“你是我的良药,只要你在,我就会好好的。”
第64章
宋雪檐:我很败家。
火锅底料软化的香气扑散开来, 傅延乐伸手挥了挥烟,宋雪檐便拿起遥控器,调整饭厅的空调风向, 顺便再降低一度。
虞京臣和燕栖在厨房准备蘸碟酱料, 傅延乐摆出四个酒杯, 将醒好的红酒一一倒入。宋雪檐后靠在椅背上,目光绕过立柜, 落到燕栖身上。
那傻小子和虞京臣站在一起, 从背影来看倒是分不出年龄大小, 都是高大可靠的, 只是凑过去和虞京臣小声嘀咕时, 脑袋上的呆毛一晃一晃。可爱, 宋雪檐无意识地往前俯身,撑着下巴不肯挪眼,直到燕栖转过身来。
四目相对, 宋雪檐一惊, 还没来得及收敛目光, 燕栖便端着蘸碟走了过来, 放在宋雪檐面前, 坐下说:“照你的口味调的,没有加小米辣和香菜,多放了醋。”
“谢谢。”宋雪檐等虞京臣也落座后,才拿起筷子将蘸碟搅拌均匀。
燕栖放下筷子,光明正大地将椅子往宋雪檐身边挪得更近, 两人的胳膊挨在一块, 他附耳过去, 说:“刚才在偷看我。”
宋雪檐耳尖发热, 面上却一派淡然,“正大光明,谢谢。”
“让我瞅瞅你的脸皮。”燕栖伸手捏起宋雪檐的脸,轻轻地扯了扯,宋雪檐转头瞪他,他就连忙收回手,再眨眼装乖,将又皮又怂发挥到了极致。
“我说二位。”傅延乐一脸冷淡,“该下菜了。”
“好哦。”燕栖主动承担起下菜的活计,站起来,先将肉类依次下入锅中,然后又下了几样费时间的素菜,最后将宋雪檐爱吃的肥牛放在汤面。
虞京臣将围腰解下,披在椅背上,转身拿起酒杯,自然而然地摆出一家之主的派头,“今天我们难得小聚,先祝贺阿栖和雪檐恋爱快乐,再提前祝贺新剧杀青,二位前途似锦,最后希望大家今年过得开心。”
“我要补一句。”傅延乐举起酒杯,“还要祝贺臣哥拿下大项目,接下来几个月可以多多休息!”
燕栖欢呼道:“干杯!”
宋雪檐举起酒杯,和他们碰杯,微微仰头抿了几口。待放下酒杯,碗里已经多了两片肥牛,燕栖说:“超嫩的!”
“你别管我,先把自己喂饱。”宋雪檐小声嘱咐。
“知道了。”燕栖说着又用公筷给燕栖夹了片毛肚。
傅延乐这时说:“雪檐哥,你们这部剧快拍完了吧?下部剧接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