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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还对镇西军寄予厚望的文武百官顿时哗然,连远在京城的老百姓都不敢相信这封战报。
镇西军长年和蛮族作战,乃是当之无愧的铁军,他们宁死不屈用血肉阻挡蛮人进击的铁骑。
这样一支铁血军队,竟然在战争刚开始就露出败象来,难道真的是天要亡我大周。
气氛愈发凝重,京城的甲胄森严,百姓们开始畏惧,若是镇西军一路败退,蛮族会不会一路北上攻入京城中来。
战争在继续,镇西军在接连失利之后,终于勉强稳住了脚,靠着天险和蛮族抗战。
朝堂上气氛这才松动了些,百姓们刚刚松了口气,又有一枚惊雷炸响。
有边关将士八百里加急狂奔,带着一身伤痕跑到京城告御状,状告闵家和蛮族勾结,通敌叛国置百姓安危于不顾,为了金银珠宝和利益,将边防图出卖儿给罗图部落,同时故意指挥失误接连打了败战。
带着血泪的控诉,将闵家推到了风口浪尖上,再加上镇西军的确连连败退,和先前英勇形象不符,于是朝中质疑之声频起。
先前沉寂许久的陈斯年终于发声了,他将更全面更让人震惊的闵家叛变证据拿了出来,又指认仪鸾司司长风玉停也与闵家勾结参与其中,同时慷慨陈词将他近半年来如何因为发现了风玉停和闵泽等人的丑事,被他们打击报复肆意构陷。
在陈斯年的控诉下,他好似成了一个为了国家安危卧薪尝胆受尽委屈的英雄,风玉停和闵泽则成了沽名钓誉投敌叛国的十恶不赦之徒。
事态发展太出乎意料,朝臣们已经不知该相信谁了,难道他们竟然误会了陈斯年,他竟然是一个忠臣?
但风玉停是旗帜鲜明的拥皇党,从无逾越之处,朝中相信他清白的人在大多数,于是朝堂因为闵家及风玉停忠奸善恶发生了激烈的辩论。
淅淅沥沥的春雨落了下来,坤宁宫中,枯树新发,琉璃瓦清洁如新。
小皇帝下朝之后,面色阴沉如水,在宫人的护送下,来到了坤宁宫中,向太后请安。
顾晓晓正在书房中研磨,待得知小皇帝来了,将先前写好的书信折了起来,命宫人将小皇帝带到书房中来。
(今天出活动好累啊,差点中暑了,怕晚上到家累的写不了,加更估计得等周六日了。)
☆、第五七二章 厂花与太皇太后之间的炮灰完
小皇帝前脚刚踏入书房,抬眼瞧见气定神闲的顾晓晓,满脸的义愤填膺瞬间化为了委屈,喊了一声:“母后。”
顾晓晓将书桌稍微整理了下,指了下身边椅子:“坐下再说,怎么了?”
朝堂吵成了一片,文武百官就差撸起袖子在金銮殿上干起来,五位一向稳重端方的顾命大臣也吵得不可开交,他在龙椅上坐着竟连插话的余地都没有。
更让小皇帝愤怒的就是陈斯年在殿上慷慨激昂,将自己如何隐忍,如何为了大周国祚和风玉停及闵泽等人周旋之事大肆宣扬,同时颠倒黑白构陷忠良,偏偏还有很多人信了他的鬼话连篇。
小皇帝恨不得拿起龙椅旁的花瓶,砸陈斯年一个满脸开花,偏偏还要坐在龙椅上,听着他信口雌黄,以及攀附于他的乌合之众的添油加醋。
可恶,可恨,镇西军在边关为了百姓安危浴血奋战,这些国之蠹虫却吸食着百姓膏粱,大言不惭的污蔑着朝廷栋梁。
小皇帝越想越气愤,小脸憋得通红,两手握拳放在膝上,缓了半刻才压下情绪放低了声音问到:“母后,我们还要忍陈斯年到什么时候,他实在欺人太甚!如今民间许多不明就里的人,都在谣言闵家与蛮人勾结,朕怕长此以往对闵家不利。”
仲春时节,顾晓晓披着兔毛坎肩儿,两腮透着红晕,眉目清明神清气爽,从她脸上看不出大周动荡朝廷风波来。
所说泰山压顶不弯腰,大约就是她此刻的状态,顾晓晓不是没心没肺,只是形势越危急,她就越要保持冷静,以免做出错误的判断。
如今黑云压城,千钧一发,陈斯年将一切可调动人马牢牢控制在手中,她稍有不慎就要付出惨痛代价。
陈斯年想赢,不择手段的赢,哪怕血洗皇城也在所不惜。顾晓晓也想赢,但希望能尽可能的减少无辜百姓的伤亡,同时也能避免血洗京城的局面出现。
他们于做人准则家国大义之上背道而驰,如今却要进行生死之争,顾晓晓从来不会小瞧任何一个卑鄙无耻之人,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他们能突破底线到什么地步。
想到这里,她眉眼微低扫了一眼桌上的书信,唤了一声红杉,让她拿出去送给仪鸾司的人,却没开口回答小皇帝的话。
小皇帝眼看红杉拿走了书信,忍不住再次问到:“母后,您到底有何打算,还望告知儿臣。“
让一个六七岁的孩子像大人那般沉住气,显然有些强人所难,顾晓晓将书信送出口,心下稍定,这才缓过神儿来和小皇帝解释其中缘由。
“闵泽带着强弩军进京了。”
在这种时刻,顾晓晓从重点讲起,小皇帝喜上眉梢惊道:“闵少将军回来了,可喜可贺,只是他带兵入京,会不会受到阻拦?万一陈斯年等人再从中做文章,又该如何是好。”
小皇帝能想到这里,已经很让人欣慰。
“莫要忧心,风司长还有几位大臣早有安排,很快朝堂就要变天了,皇儿也不必再为此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