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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飞不放心顾晓晓一个人到镇上卖皮毛,但他要打猎,还要劈柴,这样无疑是最好的分工方式。
顾晓晓在阿飞面前刻意藏拙,但她剑法进步的速度,依然让阿飞咋舌,他甚至感慨她天生就是为剑而生的。
如若不然,谁人能在十八九的年纪开始练剑,几个月的功夫就有如此成就。
顾晓晓不好解释过往,只能厚着脸皮接受了他的称赞,同时将真实本事又藏了一些。
她是来做任务的,不是来惊世骇俗的,这个世上高人许多,顾晓晓不能太依赖自己的剑法。
至少,现在她的剑法是不能阿飞比的,也许两人比试时,她能抵挡一段时间,但阿飞的剑是用来杀人的,不是用来比武的。
转眼到了六月,小荷初绽,山下已经暑热连天,山上梅林里清凉一片,枝头上挂满了青色的梅果。
随着梅果成熟,梅林里人踪难得多了起来,突然多出了三五间木屋,引起了远处山民的好奇。
也有人借上门讨水喝的空,跟顾晓晓搭话,言语虽无冒犯之意,但对她容貌的惊叹却是藏不住的。
阿飞见了一两次之后,减少了白天外出打猎的次数,白日里在家逗留时间变长了。
也许是清净惯了,梅林里突然多了人声,顾晓晓隐隐有些不安。
武林第一美人,从不虚传,哪怕她刻意遮去了林仙儿国色天香的容貌,用长袖掩住了她肤如凝脂的皓腕,她的美仍然让人惊叹。
等梅果落的差不多的时候,也到了七月流火的时候,哪怕在山里,白天时穿着长袖的单衣也有些热了,阿飞打猎的地方也越来越远了。
山中猎物毕竟有限,尤其猛虎、熊瞎子之类,素来有一山不容二虎之说。有阿飞这个出色的猎人在,近处的猛兽要么被挂在了木屋的墙上,要么往深山里迁徙了。
顾晓晓也曾劝过阿飞,不要那么频繁的打猎,但他为了家用,总是闲不住的样子。
阿飞虽然没明说,但顾晓晓能感觉到他不愿用她的钱,这大概是他最大男子主义的一点。
不过也未必,因为阿飞在别的女人面前,也不曾讲究过不能让女人出钱的规矩。
绿树阴浓夏日长,床上铺盖换上了凉席,阿飞常到山下买了西瓜镇在泉水中。
这日,顾晓晓正在梅林中练剑,纷杂的脚步声忽而响起,她收起剑用淡紫色面纱遮住了脸,只露出一双顾盼生辉的明眸。
阿飞到深山中打猎,他前几日追踪了一窝狐狸,摸清了它们的巢穴,今天要将狐狸给一窝端了。
近一刻钟后,几个人抬着箱笼,气喘吁吁的出现在梅林里。
有一穿红戴绿的老妪,在一个半大小子的搀扶下,挺着腰手里捏着手帕连声叫到:“林娘子,林娘子在家么?”
后面几个人将抬着的箱笼放了下来,也不讲究,抬起袖子就开始擦汗。
老妪头上戴着花插着根银簪,顾晓晓瞧着面熟,细细一想,这好像是镇上的刘媒婆。
她旁边跟着一个穿簇新丝绸长衫的中年男子,头上顶着一顶小帽子,虽然极力挺直着背,但看着仍有弯,瞧打扮应该是管家模样的。
顾晓晓没出声,那刘媒婆往前走了两步,脖子伸的老长提高了嗓门儿:“林娘子,在么,今儿个有大喜事儿上门啦。”
看这几人的样子,今日是一定要将她唤出来了,顾晓晓将佩剑解下放在桌上,打开了屋门,走下木制台阶,疑惑的看向刘媒婆一行人。
刘媒婆身后几个小厮,瞧着木屋里走出来一个戴着面纱的妙龄女子,一双明亮的眼睛楚楚动人,一个个看的有些痴了。
虽然对方穿的宽松不显身段,但仍能看出对方绝非寻常粗鄙村妇,他们有些明白自家老爷为何费如此周折,托刘媒婆到深山老林里提亲了。
刘媒婆看到顾晓晓初来眼神一亮,笑开了一脸皱纹:“林娘子,有大喜事儿啊,老婆子特地前来讨碗茶水喝。”
从镇上,带着这么多人,又带了这么大礼,只为了讨碗茶水喝,顾晓晓瞧着来人的架势,心中猜出了几分。
为了避免更大的误会,她温和一笑:“请问您是?来敝舍有何贵干?”
她这句话说的文绉绉的,刘婆子楞了下,有些尴尬的攥紧了帕子,继续笑着道:“嘿,看我这把年纪,真是糊涂了,我是镇上的刘媒婆,今儿个带着刘管家来,是替镇上王员外来跟林娘子说件大好事儿。”
说到王员外时,刘媒婆的腰停直了许多,旁边的刘管家看着也神气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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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零七章 小李飞刀之还情6
临近晌午,日头正是毒辣的时候,阳光晒的人睁不开眼睛。
刘媒婆浓妆艳抹,一张脸快笑出花儿来,拿着手帕一擦,涂了厚厚的脂粉的脸上就留下一道印子来,看着好不滑稽。
顾晓晓微眯着眼睛,客气疏离的回绝道:“承蒙厚爱,乡野粗人,不愿下山。”
十二个字,拒绝的斩钉截铁,她连山都不愿下了,如何会随刘媒婆的意。
刘媒婆还是嘻嘻笑笑的模样,将帕子往唇边一掩,故作娇羞的说:“呦,到底是年轻人面皮薄,你去打听下,老婆子我这么多年来,十里八乡说成了多少好姻缘,咱可不是那种昧良心乱点鸳鸯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