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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哪儿来的那么大的脸呢!
方嫣心里无语,伸手拉了拉被角,抚着额头说:“舅母,我刚生产完不久身体虚弱,实在不能久坐,就不招待舅母了!”
罗夫人看着方嫣那红光满面的模样,哪有半点虚弱的样子,装也装得敷衍,摆明了就是逐客令。
但罗夫人爱面子,不愿撕破脸的问方嫣是不是在赶她走,只得僵硬着一张脸说道:“那舅母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罗夫人气冲冲的起身离开了,但在迈出门时还得扯出一抹笑容,尽量表现得刚才与方嫣聊得很开心的模样,毕竟现在是她和罗晴需要仰仗方嫣这个威宁侯世子夫人了。
当着方嫣的面私底下她敢拿长辈的架子,但等在外人面前的时候,她是不敢这么做的,因为她怕方嫣不给她面子,当众给她难堪,让外人发现她与方嫣关系不好,到时候总少不了嘲讽声音。
罗夫人保持着笑容走到了罗晴住的地方,脸上的笑容顿时就垮了下来,阴沉着一张脸,变脸速度之快让瞧见自己母亲这一幕的罗晴都有点惊讶:“母亲,您这是怎么了?谁惹您不高兴了?”
罗夫人气得柳眉倒竖:“还能是谁?还不是方嫣那个小丫头!居然在我面前拿起谱来了!我不就是让她多照顾照顾你吗?结果居然还给我下逐客令!岂有此理!”
罗晴倒不是很意外,嫁进威宁侯府这些日子来,她见方嫣见得少,但每次见面她总忍不住上去挑衅一二,结果每次都被方嫣顶了回来,她早就意识到方嫣不再是曾经在罗家的那个会让着她的表姐了,有傅元嘉给方嫣撑腰,方嫣半点面子都不给她的。
“母亲,您敢让方嫣照顾我,我还不敢让她照顾呢!”要是方嫣害了她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
罗晴可是希望自己生下傅元泽的嫡长子,日后继承威宁侯爵位的。她可不想以后傅元泽继承了爵位,但爵位继承人不是她的儿子。
罗夫人跟罗晴抱怨方嫣的时候,元嘉也腾出空来看望妻儿。
“源哥儿怎么样了?”元嘉坐在床边,没看见孩子,便问了一句。
方嫣答道:“源哥儿已经不哭了,让奶娘抱下去喂奶了。”
元嘉微微点头,又道:“我听说罗夫人来见你了……”
方嫣知道元嘉是担心舅母为难她,笑着道:“舅母只是想让我照顾弟妹,我还在月子里,便推拒了她,舅母大概是不太高兴的。”
元嘉含笑道:“罗夫人高兴不高兴我不管,只要夫人你高兴就好。”
方嫣抿唇含羞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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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明曜的洗三宴十分圆满的结束了。
之后又是满月宴,作为威宁侯府的嫡长孙,自然身份尊贵,没有简单办宴的道理。
等忙完了儿子的满月宴,元嘉的会试也近在眼前了。
元嘉这些日子一直在书房闭关读书,研究这一届会试主考官曾经的文章,迎合主考官喜好的文风并不可耻,这是每一个考生都会做的事情。
元嘉提笔在纸上写着一个个颇有风骨的字,一气呵成的写完了一篇文章,他将纸张拿起来放在一旁的桌面上晾干,然后一边磨墨一边琢磨文章内容。
在沉浸在学习中的日子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会试的日子。
此时正是二月,春寒料峭,寒风入骨,参加会试的考生若没个强健的身子骨,还真不一定能抗过全场考试。
因为为防作弊,考生是不许穿有夹层的衣服,只能穿单衣,多穿几件单衣又怎么能抵御得了凛冽的寒风?
威宁侯夫人给元嘉准备了一件狐皮大衣,特意为他会试而准备的,没有缝制什么内里夹层,就是鞣制的雪白狐皮拼接而成,华美又暖和。
已经出了月子的方嫣也没闲着,给元嘉准备了不少东西,处处周到,就算威宁侯夫人准备好了,她也多备了一份。
会试在即,整个侯府都围着元嘉转。
还有半年就要参加今年乡试的傅元泽拿着书本却看不进去,他心里是不希望自己嫡兄榜上有名的,因为他与嫡兄年龄只差了几个月,一个都考会试了,他却还在为乡试做准备,若是嫡兄会试得中,他乡试再次落榜,差距就更大了。
但傅元泽心底也清楚,已经连中四元的嫡兄会试必然能中。三年前嫡兄考完乡试,第二年春闱就可以考会试的,只是嫡兄想争那会元之位,成为本朝有史以来第一个六元魁首,这才沉淀三年,今年才考会试。
傅元泽的烦躁心情,罗晴这个枕边人是感受得最清楚的,但她却没那个心情去安慰他。
随着预产期的时间越来越近,罗晴越发急躁,脾气也有些按捺不住。
虽然说嫁给傅元泽是她自己算计来的,把方嫣推给傅元嘉也是她主动谋划的。
但如今她与方嫣的生活对比太过惨烈,方嫣婚后夫君体贴,没有妾室碍眼,没有婆婆刁难,生下了侯府嫡长孙,处处顺心如意。而她呢?不知为什么傅元泽对她有意见,好不容易怀孕了,在孕期她还要送通房丫鬟去伺候傅元泽,肚子里的孩子还被诊断是女孩儿。
这惨烈到罗晴恨不得明天就看到傅元嘉病死,方嫣守寡,这样她才能得意的告诉自己,她的选择没错!
傅元嘉会试殿试这个改变命运的节点到了,不光是元嘉提高了警惕,就连罗晴也心中暗自期待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