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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母没能找到身份证, 心情很糟糕,她拿着录取通知书走了。
聂母跨过门槛, 坐在饭桌旁的聂元锦看见她手中的录取通知书,心中激动不已,迫不及待的伸手去拿。
见聂元锦伸手来拿,聂母就给他了,不太满意的道:“也不知道你哥把身份证藏哪儿了,没找到, 只找到录取通知书。”
聂元锦并不在乎身份证, 他说道:“没事,反正我跟我哥长相一模一样,你们把户口本拿给我,到时候我以我哥的名义去补办一个身份证。”
双胞胎长相一样的优势就是这么大,都不需要去找人办证,直接去补办真实有效的身份证。
至于他哥知道后会不会闹起来,这个聂元锦一点也不担心, 因为有他爸妈镇压,他大哥再怎么闹也没用,只能眼睁睁看着他顶替自己去上大学。
聂元锦为什么没想过复读一年再去重考大学?不光是因为对他而言学习太难,复读一年也不一定能上本科线,倒不如拿他哥现成的重点大学录取通知书去上好大学。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聂家太穷了,若是供他哥去上大学,肯定就没钱再供他读书了。
即使聂父聂母再怎么疼爱他,也改变不了聂家穷困的事实。
所以聂母对聂元嘉说的叫他明年再以聂元锦的身份参加高考去读大学,完全就是哄骗他的,聂家根本供不起两个大学生,甚至连让聂元嘉重读一年高三的钱也拿不出来。
聂元锦早就从聂母那里掏了不少钱当做生活费,他怕留在家里夜长梦多,就对聂父聂母说道:“我怕我哥回来知道这事会闹起来,万一他把录取通知书撕了就完蛋了,所以我去舅舅家住几天,顺便把身份证补办了。”
聂父聂母对聂元锦很纵容,也怕小儿子在大儿子那里吃亏,就答应了。
等元嘉从菜园子里回来的时候,聂元锦早就不见了人影。
他也不奇怪,毕竟他在菜园子里什么也没干,就是用神识来观察聂家这三人的无耻嘴脸了。
他掐着时间回来,进入聂元嘉的房间,刚跨进去一条腿,就被房间里那遭贼一样乱糟糟的场景吓退了,扯着嗓子喊道:“家里进贼了!进贼了!抓贼啊!”
这一嗓子不仅把聂父聂母喊来了,就连聂家附近的邻居也喊来了。
“怎么了?哪里有贼?”
邻居仗义的拎着锄头板凳跑来助阵。
元嘉指着自己乱糟糟的房间,对众人说道:“我今天下午去菜园子,回来就看见我房间变成这个样子,明摆着是遭贼了。”
“那丢了啥?”
元嘉意味不明的扫了一眼有些心虚的聂母,说道:“我的录取通知书丢了。”
本来还想一个小孩子屋子里能有什么值钱东西,这贼应该没偷走什么,结果元嘉说录取通知书丢了,骇了众人一跳。
要知道在这山沟沟的穷村子里,聂元嘉是这些年唯一一个考上大学的高材生,是整个村子的骄傲,村支书还号召大家捐款资助聂元嘉读大学。
只是那笔钱落到了聂父聂母手中,聂元嘉一直到死都没看见那笔钱。
“那贼偷录取通知书干啥?那是元嘉的录取通知书,别人拿了也不能用啊!”
元嘉说道:“那可未必,要是有人拿着录取通知书冒名顶替我的身份,也是可以去上大学的,毕竟录取通知书上又没照片,只有一个姓名。”
元嘉这话一出,大家都非常重视这件事,七嘴八舌的说一定要把那个偷走录取通知书的贼找出来,抓起来送派出所去。
聂母连忙站出来说:“这是我们自己的家事,就不麻烦你们了!”
聂母一贯爱占便宜,今天大家伙儿都愿意仗义帮助,她却一反常态的拒绝了他们的帮忙,这不禁令人起疑。
元嘉目光落到聂母身上,沉声问道:“妈,元锦呢?他怎么一直没出来?”
聂母支支吾吾的道:“元锦,元锦他,他出去了,还没回来呢!”
元嘉问道:“元锦出去了?去哪儿了?他该不会是拿着我的录取通知书去上大学了吧?”
聂父聂母的脸色都变了,邻居们哪儿还看不出来是怎么回事。
千防万防家贼难防,毕竟比起与聂元嘉长相完全不同的陌生人,还是与聂元嘉长相一模一样的聂元锦冒名顶替聂元嘉去上大学更容易些,甚至连假冒都不用。
邻居们七嘴八舌的指责聂父聂母:“你们这也太不像话了,考上大学的是元嘉,你们怎么能让元锦顶替元嘉去上大学?偏心也不是这么个偏法!”
断人前途,哪怕是亲生父母也是遭人恨的。
元嘉二话不说就去房间里收拾了两件衣服塞进书包里,然后往外走。
聂母连忙拦住他:“你要干嘛去?”
元嘉冷冷的道:“干嘛去?当然是拿回属于我的东西,我让了聂元锦十几年了,早就受够了!”
说完他就继续往外走,聂父忽然伸手拿起墙边的一个锄头朝元嘉头上砸去,怒吼道:“不许去!”
元嘉脚步一挪,躲开了这一锄头。
他低头看着扎进泥地里有五厘米深的锄头,看向聂父时脸上露出不敢置信的悲哀之色:“爸,你难道就为了让聂元锦顶替我的身份上大学,想要用锄头杀了我?”
只是一时怒火冲动的聂父愣住了,半晌没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