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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有朝一日入主中原,这穆元若是不肯臣服,一定要尽早杀了他。
容承衍频频召开军将会议,又有陌生的乌州军进京,京城顿时风声鹤唳,稍微消息灵通些的,都开始收拾行李准备告老还乡。
在命杨文康为首的亲信打压京城近来飞涨的物价后,容承衍终于停下了连轴转的脚步,万事俱备,能做得准备都做了,他现在能做的,也只能等了。
而此时,在天牢的穆国公却撑着病体通过狱卒向容承衍请命,想要求见陛下。
掩去了末尾穆元要求汪听雪重回他身边的请求,容承衍将他对漠北的分析传阅给了众将士,其中自然不乏穆国公昔日的副将。
如今正是用人之际,天牢又不曾隔绝探访,穆国公自然知道了如今的事态,他也算是久经沙场,自然想要求见皇上,试图戴罪立功。
容承衍犹豫了片刻,到底还是召见了穆国公。只是甫一见面,他就将穆元的亲笔奏折给了穆国公。
跪在地上看完了儿子的奏折,穆国公只觉得眼前一黑,满腔热血都涌到了喉头。
“陛下,这孽子大逆不道,请容罪臣将他逐出穆家。”
穆国公老泪纵横,“罪臣虽然一时行差踏错,但心底对皇室的忠诚却从未动摇过。这孽子如今大逆叛国,罪臣万死难赎其罪啊!”
容承衍面沉如水的高坐在龙椅上,闻言淡淡回道:“穆国公你也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了,朕便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你便加入军机堂,一同参赞军务吧。”
看着穆国公蹒跚佝偻的背影,汪听雪知道,容承衍这是恨毒了穆元,所以要他们父子反目。
穆元既已下定了决心,便不再动摇,只点齐了麾下众将,一路沿着漠北向京城方向拉练,以此逼/迫始终没有回音的容承衍。
方阳伯以为穆元这是为了同他配合,倒是大方的提供了不少军需物资,穆元一路上行军,倒是越发声势浩大。
他一路走到了离京城尚有几百里的雁关便不再前行,反而就此驻扎了下来。而此时,距离方阳伯放狄族入关,只剩不到三日。
“陛下,我听闻镇国公自请去雁关劝说穆元,您已经批准了对吗?”
容承衍目不转睛的看着手中奏折,似乎是知道汪听雪的言下之意,不容置疑的回道:“朕不同意。”
汪听雪无奈的笑了笑,“说到底,陛下和他的纷争焦点正是我,如果我的劝说能让他放下执念,就能让无数黎民免于战火。”
“陛下是万民之主,臣妾愿为了陛下去关爱万民。就让我去吧,好吗?”
容承衍放下手中奏折,“此事不容商量,听雪,我不能同意。”
汪听雪知道说不动他,咬着唇点了点头,似是不再执着了,又笑着上前为他斟茶,言笑晏晏的转移了话题。
待到容承衍发现汪听雪偷偷跟上镇国公的队伍去了雁关时,已经是一日之后了。
这几日/他忙着四处调兵,一时疏漏,没想到她居然就这么跑了。
然而不等容承衍心急如焚的调兵遣将准备去雁关夺回妻子,汪听雪便带着穆元愿意一致对外的认罪书回了宫。
容承衍不想说自己这两日是怎样的寝食难安,甫一见面,他甚至顾不得去看那认罪书,就一把打横抱起了妻子,身体力行的惩罚了她一番。
珠帘高卷,荷香阵阵的交泰殿里,汪听雪香汗点点的趴在绸被里,反手揉着自己被容承衍打得通红的娇臀,眼中满是委屈。
冰肌玉骨的少女横卧在被间,鸦青的鬓发蓬松的散落肩头,黑与白的对比是那样的分明,偏偏起伏间恰有一点嫩/红,直引得容承衍满腔的怒火都化作了欲/火。
攻城略地之际,容承衍没有再问她究竟是怎样说服的穆元,只是更深更紧的缠住了怀里的娇/躯。
昔日因为家族舍弃了听雪的穆元,如今却为了她抛下了所有。这个男人,实在是一个难缠的对手。
酣畅淋漓之后,娇慵体倦的汪听雪由得容承衍沾着湿帕替自己清理,自己半眯着眼昏昏欲睡。
“主人,穆元已经涨满九朵花了,主人你真是太厉害了,看来我们现在只要容承衍填上最后一朵,这个世界就可以结束了。”
汪听雪唇边勾起了一抹淡笑,眼前再次浮现起她在雁关同穆元的对话。
“听雪,你回来了。”还身着甲胄的穆元一见到她,就激动的下了马,甚至顾不上先给下了马车的穆国公请安。
“国公,可容本宫同世子单独聊几句?”
穆国公原本铁青的脸面对汪听雪时立即变的恭谨,看着他走远的背影,穆元的眼中也多了几分晦色。
“值得吗?为了我,你要放弃你的家族,你的国家,你的道德吗?”
穆元抿了抿唇,沉声回道:“值得,听雪,在漠北,我经历了生死一瞬的危机,在那一刻,我终于明白了什么对我才是最重要的。”
汪听雪拂了拂耳边的鬓发,回眸看眼前熟悉又陌生的男人,“可是你失策了,陛下宁可背上千古骂名,也不愿放弃我。陛下是不会输的,而你,你会变成民族的罪人,天下苍生的罪人。”
不等穆元反驳,她又继续说道:“跟在你身边的众将士,他们知道你打算配合方阳伯吗?知道他们尊敬的穆将军实际是一个和外族勾结的小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