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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临渊猛地抬起头,金丹期,他师父就是金丹期,恰好满足历练的所有条件。
“是,师父,弟子必当全力以赴。”楚临渊正要行跪拜礼,却被林潇霜给拦住。
“别轻而易举就跪,看着就烦。”林潇霜躺回床上,背过身,大被蒙过头,“好了,天色也晚了,你自个回房间修炼就是。”
以往的楚临渊听到这句话如获大赦,都会立即跑路,可这一次他居然没有走,安安静静地站在林潇霜面前,等了许久,才小声地问道:“师父?”
“嗯?”林潇霜没有回头,床上只剩下一颗用被子包裹着的人球。
“师叔是个怎么样的人啊?”楚临渊问完,这才后知后觉地明白了后悔,他是在做什么?为什么要问乔正烨?他们两师兄弟的事凭什么由自己插手?
可是问完后,想来是被林潇霜传染了,竟持着摆烂的心态,想听一听林潇霜的答案。
“是一个很好的师兄。”林潇霜便不说话了。
“师父好好休息。”楚临渊出了门,心里迟迟不能平静。
作者有话说:
嘿嘿嘿,乔正烨是好人,林潇霜另有隐情,楚临渊是最懵逼的,亚哈哈哈
第17章
哪怕楚临渊再缺心眼,也能看出林潇霜眼里浓浓的嫌弃。
当夜,回房的楚临渊压根就没怎么睡,躺在床上辗转反复,一会儿打翻了的剧毒。
一会儿是那句「很好的师兄」,一会儿是民间中寒潭君和林潇霜有一腿的传言。
好不容易睡着了,梦里世界又起来作妖。
起初是婀娜多姿的影魔刀尖舔血,被一剑穿心而死,最后化作一捧黄土融入地里。
再然后正气凛然的乔正烨在厨房里配药,药炉里溅起的汤汁不断腐蚀的周遭的一切,而乔正烨置若罔闻,一边发出奸邪的阴笑,一边往里面加草药,锅里噼里啪啦地炸响着五颜六色的毒雾。
再然后是浑身是伤的林潇霜,双脚都被锦布束缚,全身上下只有一张布片,半露春光,双手端着汤药,眼里满是泪花闪闪。
他将汤药一饮而尽,随后剧烈地咳嗽了起来,被褥都染上了血,最后脱力从床上倒了下来。
梦中的楚临渊似有所感,刚抬手想接住他。
下一秒,一双修长的手掐住了他的喉咙,五指纤长有力,紧紧地勒住他的脉搏,窒息感蔓延全身。
楚临渊想要出声,可脖子上的阻塞感叫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师父……师父……你还是想杀掉我吗?”楚临渊心道,眼里慢慢染上血红的痕迹。
林潇霜看着他在手中挣扎,脸上只剩下淡然,手上的动作就如同前世最后一次看见的那般带着事不关己的冷漠,唯有眼里带着几分红痕。
突然,林潇霜笑了,那笑容如冰原里绽放的红莲,冰冷中带着几分妖冶。
“为什么?”林潇霜仿佛在哭一般,声音沙哑颤抖。
什么?楚临渊心神一震,脖子的压迫感骤然减轻了。
林潇霜眼角流下了泪花,颤抖着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不写试卷?”
楚临渊:“……”
下一秒楚临渊被吓醒了,之后就再也没能睡着,干脆在床上打坐,这一坐就是一整晚。
——
次日,林潇霜难得早起,兀自从床上爬起来,迎着阳光伸了个大字的懒腰。
林潇霜的身体恢复得不错,腰上的绷带拆了个干净,只留下一个小小坑。他不得不暗道修真者的体质真当非比寻常,若是换个普通人现在估计已经死翘翘了。
可楚临渊起的却比他更早,已然在庭院处练剑,剑法娴熟,一招一式都无比精确。
林潇霜满意地点点头:“徒儿,精力充沛嘛——”
楚临渊收了剑,眼下带着比之前更深的黑眼圈,目光呆滞地答道:“是的,徒儿精力充沛。”
现在楚临渊已经不敢直视林潇霜了,他不敢想象林潇霜居然有一天会出现在自己的梦,以那副妖冶动人的姿态……然后催自己写作业。
林潇霜慢悠悠地晃荡了一圈,坐在门前阶梯上,扬了扬头示意楚临渊继续。
楚临渊哪怕再不愿意,也只好硬着头皮把天玄剑起手式演示了一遍,这一次他不再像第一次那般刻意藏拙,而是根据林潇霜的指点将原本尚做得不那么好的地方加以改进。
一招一式流畅有力,袖间鼓起的微风也带上了星点灵力,只不过因为修为有限,灵力并不凝实。
“不错,有进步。”林潇霜从来不吝啬自己的夸奖,但给个枣子必须敲一锤子,“不过,你觉得以你现在的水平,年末仙门大比能拿第一吗?”
楚临渊将剑柱在身前,笔直在站在林潇霜面前:“目前还不能。”但之后就不一定了。
仙门大比可谓是天衍宗每年一度的大事,筑基及其以上便可参加,分三道测验。
“仙门大比分三道测验,第一道测验是擂台赛,每个人有两次机会,擂台上战胜十人或是守住擂台便可晋级下一轮。”林潇霜如是介绍道,“这倒是不难。”
因为当年原主就晋级了,所以林潇霜是这么想的。
但楚临渊知道,擂台赛却是三道考验中水最深的一道,擂台赛是混合赛,也就是金丹期和筑基期都会参加的比赛,只不过金丹只有一次机会,而筑基期能有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