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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有岁看上去还有些不乐意过生日,蛋糕都还完完整整地放在桌上没有动过,过个生日对他而言像是受刑般,连基本的表情管理都不能做到。
“.......”
“这.......”祁轻筠如此近距离地看了祁有岁一眼,心道这家伙长得和自己倒是挺像,迟疑了片刻,还没说完一句完整的话,楚却泽的脸就红了,抠了抠手指,低声道:
“不要在意这个。”
“我先出去了,你查吧。”
说完,楚却泽还贴心地关上了房门,给祁轻筠留够了用电脑的隐私空间。
祁轻筠见此,动作一顿,也不再多问,径直打开浏览器,开始搜索钟雪尽的信息。
然而,不管祁轻筠怎么输入关键词,钟雪尽都像查无此人般,不见任何踪影。
最终,祁轻筠放弃了直接搜索钟雪尽的名字,想了想,开始搜索自己的信息。
果不其然,祁轻筠顺利地找到了自己的相关词条,在看到钟意集团时便点了进去,滚动鼠标往下滑,成功找到了人物关系表。
然而,祁轻筠的人际关系表也是一片空白,本该属于“妻子”那一栏的钟雪尽不翼而飞。
祁轻筠见此,气的一口气没有提上来,怒火冲天之下差点砸了这个破电脑。
愤怒中,祁轻筠的鼠标不知道无意间点到了哪里,属于人际关系那一栏的下方突然弹跳出一个页面,钟雪尽的资料瞬间显现了出来,短短的几行字,却差点让祁轻筠心脏停跳。
钟雪尽,男。
哥伦比亚大学硕士生,南港首富钟知春幺子。
钟意集团总裁祁轻筠遗孀。
享年三十三岁。
享年三十三岁!!!
偌大的六个字就这么猝不及防地撞进祁轻筠的眼底,如同一记重锤,当的一声敲在祁轻筠的太阳穴上,让祁轻筠两耳嗡鸣,只觉眼前一黑,天旋地转间差点摔倒在地。
三十三?!钟雪尽怎么可能三十三岁就死了?!
祁轻筠感觉自己整个右臂都控制不住地开始颤抖起来,几乎要握不住鼠标,逼得他不得不站起身将头抵在冰凉的墙上,轻轻敲了几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大脑快速思考着。
假设钟雪尽怀孕难产生子那年活下来了,那么他便是在生完孩子后第八年去世的。
可是,怎么会?!
他家庭条件这么好,除非患上什么极其严重且无法治愈的病症,才会年纪轻轻就去世。
那作为哥哥钟玉容是怎么照顾他的?怎么会让他这么年轻就去世了?
乱七八糟的想法像理不清的毛线团,层层叠叠堆积在心上,压的祁轻筠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他烦躁地摸了摸口袋,下意识想抽一根烟,忽然又想起自己早就为了钟雪尽戒了好多年的烟了。
“.......”
祁轻筠沉默了片刻,嗓子和眼睛都干疼的难受,再也没有心情看任何东西,草草再查找了些许资料,再也找不到有关钟雪尽的丁点信息后,便慢慢关掉了页面,心不在焉地清空了所有的浏览记录。
不知不觉间,指针已经指向十二点,夜深了,已经是要休息的时候了。
楚却泽打着哈欠从客厅走了进来,敲了敲房门,声音因为困倦变得有些沙哑:
“祁同学,你找好了吗?”
“好了。”祁轻筠看了一眼楚却泽脸上掩盖不住的疲惫,慢半拍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愣了片刻后才想起道谢:
“.......谢谢。”
“没事。”楚却泽困的眼角都冒起了泪花,他写完作业后还陪着祁有岁打了一晚上的游戏,整个人都有些熬不住了,眼皮直打架,还强撑着关心同学:
“你也早点睡啊,晚安。”
“晚安。”
祁轻筠退出楚却泽的房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内。
他呆坐在床上,感觉大脑嗡嗡的,片刻后才拿起手机,想要找钟玉容问个清楚,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机因为刚刚黑屏被气急败坏的自己乱摔,在床上弹了两下后磕到地上,已经坏了个彻底,连钢化屏都碎了,裂成晶亮的蛛网状,惨不忍睹。
祁轻筠:“........”
他的额角支在太阳穴,半晌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尾音轻的如同一阵风,溶解进桌边冰冷的药汁中:
“音音,你到底是怎么死的.......”
狭小的房间内回荡着祁轻筠这句自言自语般的呢喃,到最后,竟然透露着些许情人交颈时才会有的温柔,配合着一个死字,诡异莫名。
可惜,钟雪尽早就已经死了,再也没有人能告诉祁轻筠这个问题一答案。
最终,祁轻筠失魂落魄地饮尽了杯中放冷的药液,一边思考一边敷衍地收拾了一下明天要住校的行李,终于在药效的作用下,慢慢地躺倒睡了过去。
第二天,被闹钟准时叫醒的祁轻筠心情还有些低落,以至于柳成碧让他站在班级前排举牌子的时候,他因为心不在焉没仔细听,甚至忘了拒绝。
南港每周一都要组织全校的学生举行国旗下讲话,因为昨日校长有事,就将国旗下的讲话推到了周二。
早读的铃声打过第二遍时,操场上便传来了悠扬的音乐声,学生们闻言自发地停下了手头的动作,读书声慢慢弱了下去,随后重归于寂静。
片刻后,便由班长楚却泽带头站了起来,手中还拿着一本单词本,率先往教室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