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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有岁本来都想睡觉了,但身边传来的目光太过于炽热,以至于他不得不睁开眼,睡眼惺忪地看着楚却泽,含含糊糊道:
“你干嘛?”
“有岁,我今晚和你一起睡吧。”楚却泽抱着膝盖,吸了吸鼻子,将脸埋进膝盖里,只露出一双充满雾气的模样,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我爷爷去世了,我一个人睡害怕。”
“........”
祁有岁心想我也怕鬼啊,但他还没来得及多说什么,楚却泽见他没有立刻拒绝,迅速钻进他的怀里,啪的一声关了祁有岁床头的夹子灯,还得寸进尺般用力抱紧了祁有岁的腰,语气里全是欣喜:
“谢谢有岁,我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
祁有岁实在困死了,也就懒得再理他,何况楚却泽腰又细又软,皮肤骨肉匀亭细腻,隔着衣服摸起来像一块温玉似的,祁有岁也就随他便,闭上眼凑合睡了。
半梦半醒之间,祁有岁感觉唇角似乎有些濡湿,温热的气息似乎从他的眉心游移到他的脖颈,连啃带咬的,酥麻中伴随着些许刺痛,让他忍不住皱了皱眉,抬手抓住了身上人的头发,含糊地说了一句:
“别闹了。”
楚却泽吻他的动作一顿,等祁有岁歪着头再度熟睡过去后,才慢慢抓起祁有岁的手,放到了自己光\\裸的腰上,躺下抱着祁有岁的身躯,侧脸枕在祁忧思的胸膛上,听着对方沉稳的心跳声,慢慢睡了过去。
翌日。
祁轻筠抱着钟雪尽醒来的时候,宿舍里安静一片。
他拍了拍钟雪尽睡的白里透红的脸庞,示意对方趁儿子不注意先回到自己的床上。
钟雪尽含糊地呓语了一声,小狗似的在祁轻筠的怀里拱了拱,随后将自己裹成春卷,面朝墙那边滚了过去。
祁轻筠看着钟雪尽的背影,带着气音笑了一声,倒也没再逼他起床,打算先去买早饭回来,再叫钟雪尽起床。
谁料刚刚拉开床帘,就看见一向晚睡早起的祁有岁正在床下穿衣服,腰窝处有一圈特别显眼的牙印,不知道是被谁咬出来的。
牙印再偏后腰的部分,因此祁有岁没有看见,但却被祁轻筠尽收眼底,顿了顿,迟疑地开了口:
“你.........”
祁有岁这时候已经将校服穿好了,闻言,无知无觉地抬头见祁轻筠,还冲他笑了一下:
“早上好。”
自从那夜过完生日谈过心之后,祁有岁整个人就好像变了一样,整个人变的乖巧沉稳了不少。
祁轻筠站在他身边,看着祁有岁和他同步到几乎一致的刷牙动作,吐出水再度漱了漱口,含糊道:
“你昨晚又和那些朋友出去喝酒了?”
不然腰上那个牙印是谁咬的?
“........没有。”祁有岁看了祁轻筠一眼,总觉得对方的眼神里含着奇怪的担忧,用毛巾洗着脸,发出含糊的声音:“我昨天晚上一直在学校里,没有出门。”
祁轻筠本想问“那你腰上的牙印是哪里来的”,余光瞥见钟雪尽已经从自己的床上探头了,拼命冲自己使眼色,只能赶紧扭过祁有岁的脖子,押着对方出了门:
“算了,我带你去吃饭吧。”
祁有岁觉得祁轻筠今天的早上的表现怪怪的,在心里琢磨了一下,感觉好像对方的眼神里一直飘着几个大字“儿子你的贞操还在吗?”
祁有岁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随后又忍不住笑了起来,觉得自己想多了,摇着头和对方回到了教室。
钟雪尽已经先到了教室,趴在桌上把祁轻筠今天早上要早读的内容都认认真真写在便签上,防止对方忘记了。
祁轻筠将吸管插进豆浆里,把早餐递给钟雪尽,小声凑到钟雪尽耳边,低声将今天早上的见闻和钟雪尽说了一遍。
钟雪尽忍住蔓延至头皮的酥麻感,认真地将祁轻筠的话听了一遍,回头看了一眼趴在桌上和祁有岁说话的楚却泽,低声道:
“那儿子不会有危险吧?”
“现在还不好说,他们都还小,人身安全威胁方面的应该不会出现。”
不过长大后就不好说了。
祁轻筠咽下最后一句话,拧着眉,慢慢地翻开书,只觉字从自己眼睛里穿过,却记不到脑子里,索性阖上书,开始有一下没一下地转笔:
“不过这事感情的事,当家长的还是少插手为好,毕竟儿子已经长大了,我们应该尊重他的选择。”
“我会暗地里注意楚却泽的,尽量不会让他做什么小动作来伤害儿子,但是儿子最终是选择远离还是接受他,我们都无权干涉。”
钟雪尽想到自己和祁轻筠恋爱时,钟知春百般阻挠的模样,眼神一暗,半晌点了点头:
“你说的对。”
“好啦,别老皱眉。”祁轻筠摸了摸钟雪尽柔软的脸蛋,温声道:“你不是说要看病吗,我中午吃完饭午休的时候带你过去。”
钟雪尽闻言弯了弯眉,用力点了点头,声音清脆响亮,像夏日碎冰撞击瓷杯边沿:
“好!”
在午休之前,祁轻筠和钟雪尽还需要上四节早课,在英语课上,英语老师还重点表扬了祁有岁近乎满分的英语试卷,顺便提出希望将他的英语作文拿出来复印,在全班传阅,可惜祁有岁找了半天,也没能找到他那张英语试卷,英语老师只好遗憾作罢,让祁有岁下次半月考的时候,记得把试卷交给她复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