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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是有岁的电话号码吗?!
“妈妈,你不要寄安了吗?”
寄安迟迟等不到回答,此时的声音已经染上了些许哭腔,楚却泽又是震惊又是无措,纠结、犹豫和茫然交错从他脸上闪过,面色花花绿绿的好看的很。
到最后,听着寄安已经开始哭的抽泣的气音,楚却泽抓了抓头发,也顾不上确认是不是恶作剧了,只能咬牙承认:
“是,我是你妈,你别哭了,行不行?”
“.......”听到楚却泽温柔的回话,寄安这才破涕为笑,指尖戳了戳屏幕,凑到手机边小声道:
“妈妈,你什么时候回来啊,爸爸他病了。”
“..........哪个爸爸?”楚却泽看着手机上的来电人提醒,心中忽然咯噔一下,大脑飞速运转着。
这个孩子是怎么拿到祁有岁的手机的?他为什么叫自己妈妈?他口中的爸爸又是谁?
“我爸爸是祁有岁啊。”寄安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什么不对,自从受到被抛弃两次的强烈刺激,大病一场后,他大脑的记忆功能和中枢神经就受到损害,对人的认知产生了一定的偏差,在单纯的像一张白纸的他眼里,能哄自己睡觉的祁有岁就是自己的父亲,而被祁有岁一直惦记的楚却泽就是自己的妈妈,所以一板一眼地对电话那头道:
“你不回来看他吗?他病的好重的。”
猫猫叹气jpg.
“滴——”
随着寄安的话音刚落,祁有岁的手机就因为没电关了机。
寄安盯着黑屏的手机,疑惑地“欸”了一声,肉乎乎的白皙指尖戳了戳再也没有任何反应的手机屏,摆弄了半天也不见效果,最后像个小大人似的叹了一口气,像个小鸭子似的,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重新溜回了房间。
他这边没想太多,但被猝不及防挂断电话的楚却泽却握着手机,理智像是被炸的灰飞烟灭,再也找不回一点思绪,因此长时间保持着那个僵硬的姿势,呆滞地站在原地,满脸写着不可置信:
祁有岁有孩子了?!他不是才出国半年吗祁有岁怎么就连孩子都有了?!
还有,那个小孩说祁有岁是自己的爸爸,还生病了?生什么病?!
楚却泽不安地来回踱步,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一个头绪,随即咬了咬牙,对自己的义父沈倏挂了一个电话,快速告诉自己要回国,随即匆匆地回宿舍拿上护照,连假都没请,就心急如焚地坐上了回国的最近一班飞机。
祁有岁完全不知道寄安背着自己做了什么,第二天醒来,寄安还缠着他到花园里去玩。
祁有岁病一天比一天重,发热反复,精神偶有不济,陪他玩了一会儿就回病房了,留下寄安一个人坐在花坛边上,用树叶编蛐蛐玩。
寄安过目不忘,学什么都特别快,很快就编好了好几只蚂蚱,挑出最好看的藏在口袋里,准备把他送给祁有岁和祁轻筠夫夫。
一旁带着孙女晒太阳的老奶奶还时不时低头对他笑,摸他的头发。
寄安玩的投入,完全没有意识到,他身后忽然站了一个美妇人。
美妇人大概三十岁出头,画着淡妆,皮肤白皙,唇如点朱,看上去漂亮异常,但神情却显得有些憔悴,看到寄安的那一刻,眸中似乎还泛着水光。
她远远地看了寄安一会儿,眼圈慢慢红了,小心地靠近寄安,一寸一寸蹲下身来,在寄安垂下头疑惑地看向她的时候,忍着眼泪,嗓音沙哑破碎地开了口:
“寄安,我是姐姐,也是你妈妈。”
“.........”寄安听到动静,茫然地抬起了头,盯着美妇人看了一眼,像是完全不认识她似的,歪了歪头,奶声奶气地疑惑道:
“........妈妈?”
“.......”美妇人看着寄安脸上困惑的表情,也愣了一下,不可置信地问道:
“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妈妈啊?!”
那个把你从垃圾桶里捡回来,把你养到五岁的姐姐啊?!
你怎么不认识我了?!
“.........这孩子被你再次遗弃后大受刺激,生了一场大病,醒来后就记忆就错乱了,医生说是他的中枢系统因为高烧产生了病变,所以经常认错人、认不得人。”
一旁的老奶奶看不下去,敲了敲拐杖,将神志恍惚的美妇人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后,惋惜道:
“好好的一个孩子,现在变的有点儿傻乎乎的。”
“寄安才不傻。”寄安对前面的话都保持懵懵懂懂的状态,一直默着没有吭声,但对这句话反驳的倒是迅速,掰着手指头数,自顾自念念有词:
“妈妈就是妈妈,姐姐就是姐姐,哥哥就是哥哥,爸爸就是爸爸,幼儿园老师有教过,我都分得清。”
“没有人又是姐姐,又是妈妈。”
寄安晃了晃挂在花坛边缘的小短腿,自认为理由充分,振振有词道:
“她早就不是我妈妈了。”
“.......没关系,你也可以像以前那样,叫我姐姐。”
美妇人书茗愣了愣,随即缓声答道。
她忽然想起,之前为了不引起误会,一直不让寄安叫他妈妈,只叫姐姐。
她嫁入豪门以后,发现豪门的生活并没有自己想的那样简单,她在日益复杂的豪门纠葛中只觉身心俱疲,开始怀念起和寄安生活在一起时,虽然钱不多,但温馨的小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