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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真真都还小,要节制一点,知道吗?”
“需要什么,就打内线电话。”
沈逐光脸色没有丝毫异样,时不时“嗯”一声。
最后,老太太道:“早点休息,别睡太晚。”
兰姨扶着老太太离开,沈逐光关上房门,转身,回卧室。
付真似乎有点困了,他脑袋枕在沙发扶手上,一副想睡、又努力撑着不睡的样子。
沈逐光微微弯腰,想把他抱起来,付真猛地惊醒,他眨眨眼。
“阿斐。”
沈逐光低头,让他把双手环在自己的脖颈上,把人抱起,坐到沙发上。
付真四肢纤细单薄,坐在沈逐光的腿上,像是窝在他怀里一样。
“奶奶刚刚说了什么?”
“让我们早点休息。”
“没有了吗?”
沈逐光:“有,”他低声地道:“让我明天带你去玩。”
付真把脑袋埋进沈少爷的肩膀,闷闷地道:“可是,阿斐明天有工作。”
“可以请假。”
付真抬起头,咬着唇问:“爸爸会同意吗?”
沈逐光握起他的一只手,手指轻轻摩挲他的手背。
“会。”
“阿斐。”
沈逐光:“嗯?”
“爸爸是不是不喜欢我?”
“没有,”沈逐光淡淡地道:“不用理会他。”
付真小声地道:“吃饭的时候,我有点害怕。”
“吓到你了?”
付真轻轻地点头,又摇了摇头。
“爸爸比阿斐还凶。”
沈逐光低低地笑起来,他之前在小兔子眼里,究竟是什么形象。
“我很凶?”
付真抬手,纤白的手指跟沈少爷衬衣上的纽扣作斗争。
“有一点点。”
沈逐光:“一点点?”
付真解开最上面那一颗纽扣,声音小小的:“也不是……也不是很凶。”
理人的时候,总是冷冷的,让人心里生怯。
不理人的时候,就把人当空气,让人想哭。
阿斐的爸爸很凶,但是阿斐……更让人害怕。
付真微微低头,在沈少爷的喉结上亲了一口,喉结滚动了一下,他轻轻地含住。
沈逐□□息一变,他的手从腰上移,摁住付真的后颈。
正当他侧头要吻下去的时候,楼下传来一阵“砰——砰——砰——”的声音。
付真眨眨眼,疑惑地道:“阿斐,好像有人在砸墙。”
沈逐光顿了一下:“家里在装修。”
“晚上吗?”
他记得上楼的时候,是七点半,现在,应该快九点了。
“你先去洗澡,我去打个电话。”
付真乖乖起身,去衣帽间拿衣服,进浴室洗澡。
房门打开,沈逐光走出房间,向楼下走去。
楼下,长廊尽头的一间卧室前,已经站满了佣人、保镖。
管家站在门口,不停地劝里面的主人。
沈逐光走过去,所有人都让出一条道路。
“都下去,”这一句话是对佣人和保镖说的,接着脸色冷淡地问:“发生了什么事?”
佣人和保镖都下了楼,走廊上,只剩下管家和沈逐光,以及卧室里正挥着锤子砸墙的先生。
“太太把先生赶出了房间。”
第67章 精彩【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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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先生赶出房间这种事, 太太跟先生结婚二十多年来,是第一次发生。
这次的架也吵得太厉害了,管家苦着脸想。
他刚刚眼看着先生阴沉着脸下楼、阴沉着脸拿着锤子和斧头上来、阴沉着脸走进新准备的卧室, 然后开始砸墙和劈床。
“砰——砰——砰——”
“啪——啪——啪——”
老太太那边来了好几次人, 问先生在做什么,他不敢说先生在拆卧室, 只能硬着头皮说先生不满意新卧室的床,正在拆了重装。
管家苦着脸,大老板根本不听人劝,他让人去请太太,佣人回来说,太太已经睡下了。
沈逐光走进卧室,原本富丽堂皇的卧室凌乱不堪, 像战.场一样,墙壁上的装饰全砸了下来, 大床也被劈开, 窗帘和被褥堆在角落, 地上全是墙体的碎屑和玻璃碎片。
落地窗没被砸,玻璃碎片是壁灯和花瓶的碎片。
沈逐光停下脚步, 他站着的地方是整间房间唯一的空地,面前,是摇摇欲坠的水晶吊灯和挥舞着锤子正在砸墙的男人。
男人已经脱下了西装外套, 里面是洁白的衬衣, 此刻, 他撸起袖子, 露出线条流畅的手臂,双手拿着锤子, 一下一下地砸墙。
沈映流力气大,每砸一下,卧室的墙就震一震。
沈逐光静静地看着他,不说话,像是想看他能砸到什么时候。
“砰——砰——”
又是一块墙体被砸下来,本就摇摇欲坠的水晶吊灯更加摇摇欲坠,似乎再砸一下,它就从天花板掉下来。
沈映流砸累了,停下来,一只手拎着锤子,另一只手捋起湿透的额发。
他颜色浅淡的瞳孔转过来,看见儿子,阴阳怪气地冷笑了一声,高举锤子,就要给墙最后一击。
“你想吵醒家里所有人吗?”
沈逐光瞳孔的颜色更浅、透明度更高,琉璃一样没有温度的瞳孔看着沈映流,像是看穿了沈映流心里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