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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娘子担忧明年开春的乡试和院试,但请娘子放心,这次我说能考中,那就一定能考中。”
林氏对上夫君肯定的目光,心头一软,笑着道,“恩,明年你一定会考中的。”
一顿饭后,夕阳斜挂在半空,夫妇俩在天黑前回到侯府。
他们刚下马车,门房就让他们去正院一趟,说夫人有话和他们说。
到了正院,除了嫡母在,还有大嫂和二哥二嫂。
向氏看到江云康夫妇,眉头一撇,讥笑道,“三弟和三弟妹好生潇洒,自个儿出门乐了一天,如今连嫡母都不放在眼中了。”
江云康眉心微拧,抬头去看嫡母,见嫡母还是一副冷冷的表情,忍着性子问,“儿子可是做错了什么,还请母亲明示?”
孟氏还是没开口,坐在她下手的安和郡主皮笑肉不笑地道,“大家都知道三弟妹手中是个富裕的,我们也没想过能得三弟妹什么好处,可母亲是你们的嫡母,不说日日来请安,听说母亲病了后,总该送些补品给母亲。你们呢,只知道自个儿玩,买了一堆的东西回来,还要大摇大摆地从正门拿进来,眼中还有母亲吗?”
安和郡主自个儿的嫁妆丰富,确实没想过占林氏便宜,她这话,都是帮孟氏说的。
孟氏其实也不在意林氏的心意,林氏可以心中不满,但得做出尊敬她的模样。不然被一个庶媳冷落,她这个主母的脸面,岂不是丢光了。
林氏听了要跪下,但被一旁的江云康拉住。
请安这个事,明明是孟氏不愿意见他们。至于送礼,林氏刚进门时送得可不少,却被嫌弃铜臭味太重,每次都要被孟氏挑出错来。现在他们低调不想惹事,又要被说目中无人。
联想到近来父亲都不来孟氏这里,想来孟氏心情很不好,又看到书砚带了那么多东西回来,这才心下不舒服,想拿他们夫妇出气罢了。
“母亲可是听信谗言,误会了什么?”
江云康语气恭敬,面上带着浅浅的笑意,让人挑不出错来,“今儿一早,我与林氏就来给母亲请安,是张嬷嬷说您和二嫂有话说,不方便见我们。晌午送回来的东西,都是徐国公府送的,我正打算回来后再分送给大家呢。”
向氏面色僵住,“你少说这些没用的,当时不方便,你们不会等一会儿啊。还有,徐国公和长公主是何等尊贵的人,如何是你攀附得上的人?”
自从算命的说向氏这次一定生儿子,她在侯府几乎是横着走,就连安和郡主也要让她三分。听到江云康要把责任往她身上推,立马跳出来说话。
虽说承安侯府也有爵位,可这爵位和爵位之间的地位,差的可不是一点半点。
如今承安侯不过领着四品的官职,长子云帆也才刚入仕,在朝中几乎说不上话。
徐国公虽然官职也不高,但长公主深得皇上宠爱,时常进出宫闱,隔三差五就有赏赐送去徐国公府。
就是承安侯和江云帆都和徐国公府搭不上关系,孟氏等人就更不信江云康有这个本事。
江云康微微侧过身子,看着向氏道,“二嫂所言极是,下回再遇到您与母亲说话,我们一定在门口候着。我们也确实没攀附徐国公府,只是今日救……”
“够了。”
孟氏不愿再听江云康夫妇的解释,这段日子她烦躁得很,晌午下人来报,说三房买了一大堆东西回来,心里的火气一直压到现在。
冷冷地看着江云康,厉声道,“巧舌如簧,目无尊长,三郎真是好大的本事!”
“你二嫂不过是多问两句,就话里话外的讽刺,真当我们听不出来吗?”
“既然你那么不服我这个嫡母的管教,待会等老爷回来,再让老爷来管你。现在先去祠堂跪着,老爷没回来,谁也不许起来!”
林氏心里委屈极了,她摇头想要争辩,却看到夫君给她使了眼色。
江云康知道这会说什么都没用,嫡母教训庶子庶媳并不需要理由,她不开心,就可以随便处罚。要是多解释,还会被冠上顶撞长辈的罪名。这就是庶子卑微的地位。
他这会先去跪着,等父亲回来得知他救了徐国公府的县主后,他倒要看看,父亲会更厌恶嫡母几分。
江云康和林氏听话去了祠堂,等他们一走,向氏就撇嘴嫌弃道,“这庶出的就是不一样,还娶了商贾之女,连带着夫妇俩都没见识。”转头看向孟氏,“母亲,要我说,干脆把他们打发出去吧,省得往后我们跟着丢脸。”
孟氏抿下唇,想说什么,又咽了下去。
安和郡主看懂婆母脸色,浅笑插话,“三弟和三弟妹到底是江家的人,不管是不是庶出,这会撵出去,也逃不过一个江字。”
向氏还是没明白大嫂说的,还要说什么时,边上的江二郎拉了下她的手,不大情愿地闭了嘴。
就在这时,门房来报,说徐国公府的世子来了,特意上门求见三爷。
众人一听这话,联想到江云康方才的话,不由面面相觑。
向氏皱眉看向婆母,狐疑道,“母亲,难道三弟方才的话,都是真的?”
孟氏不知真假,但徐国公府世子都上门来了,再不情愿,也只能让小厮去喊江云康过来。
可话传到祠堂后,江云康听到徐放过来,跪着不动道,“母亲说了,父亲没回来之前,不许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