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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错。”江云康看林源笑得灿烂,上了马车后,猜着道,“看你心情不错,想来也不错?”
林源挑了个唐僧的糖人给江云康,嘴里咬一口手中的孙猴子糖人,笑着道,“姐夫你天天拉着我读书,这第一场考试,肯定没问题。不然岂不是白费姐夫的苦心?”
“那就好。”江云康看了眼手中的糖人,再看林源膝盖上放着的几个可爱小动物糖人,听到那些是给林氏和院子里姐姐们的,他突然觉得林源给他个唐僧是有所暗示。念此,他倒是笑了下,林源的小孩心思倒是比江云熠要可爱。
回到承安侯府后,林源迫不及待地去送糖人,林氏心里记挂着两个人的考试,可林源却拿个小兔子糖人一直让她吃。
到了夜里歇下时,林氏才得机会问江云康具体如何,听到江云康说林源也会不错时,林氏这才松口气道,“原先我还怕自己管不住他,如今看来,他倒是能被你压住。”
江云康浅笑道,伸手给林氏枕住,“源儿有读书的天分,再过两年更懂事一些,想来更能出色。”
林氏希望夫君和弟弟都能有好前程,她靠在江云康怀中,说到今晚的红烧排骨,“今日六弟提着食盒来时,我还以为是点心,不曾想是红烧排骨,还拿棉布包着,生怕冷了。从赵姨娘身子好了后,便时常做点吃的送来,他们自己都手头紧,倒是有心。”
三房虽然不得宠,但林氏手中有钱,就算林氏不敢大把钱地挥霍,却也能吃穿不愁,并不差赵姨娘的那点吃食。但赵姨娘能想到送吃食来,便是他们懂得感恩,说明没白帮他们。
江云康想了想胆怯的六弟,为六弟的未来发愁了一会会,“六弟读书一般,赵姨娘性格又软弱,不趁早谋划的话,他们母子往后的日子,怕不会太顺畅。”
林氏想到了母亲给她的铺子,还有赵姨娘的厨艺,心思动了动,突然有个想法,却又暂时觉得不要说的好。
天色不早,二人相拥而眠。
与此同时,徐国公也在和徐放说起往后前程的事。
两父子方才大吵一架,外头的小厮都不敢靠近书房,远远地低头站着。
“徐放,你到底想干什么?”徐国公这些年日子过得滋润,他早就歇了追求功名利禄的心,时常在家下棋闲玩,故而养得面带红光。这诸多的顺心中,唯独儿子徐放总能让他暴躁发怒。
前些日子徐放押着吕行去道歉的事,京城里人倒是对不出名的吕行不上心,反而更多地说徐国公府世子果然不一般,这种事也就只有徐放敢不给脸面去做。
徐放歪头站着,就是这个时候,他也不会垂下脑袋,倔强道,“我一没打吕行,二没骂吕行,带着他去好好讲道理,已经很收敛了。吕行那般的人,就是科举中了,往后也不是好官,我没做错。”
徐国公听儿子还嘴硬,卷起桌上的书便丢了过去,徐放倒是不躲,就由书砸在脸上。
“吕行只是小事,那个吕行为人不好,他的前程一眼望得到头。”徐国公的重点不是要为这个事让徐放认错,而是要徐放为以后打算,“让你读书,你说看到书便头疼,让你去谋个官职,又说靠关系丢人。你说你,这不想干,那也不想干,过个年你就二十了,难不成一辈子吃喝玩乐就当个纨绔?”
徐国公只恨自己不争气,没能多生几个儿子,不然也不用这般吊死在一棵树上。
徐放却还是一脸不在乎,嘀咕道,“以前我说去习武,你们说战场刀剑无眼,不肯让我去。后来我觉得当个工匠也不错,你们说工匠上不了台面。我本就不是那种迂腐刻板的人,您让我每天之乎者也地在官场打拼,那还真不如当一辈子的纨绔。”
“你!你真是要气死我!”徐国公扶着额头坐下,头晕道,“世人都崇尚读书,非你要去练武,咱们是公候世家,你一个世子去和武夫厮混,岂不是要让天下人笑掉大牙?”
徐放撇嘴不辩驳,他觉得世人的想法大错特错,北狄的骑兵都快打过江来,这些书生文人还想着只有读书最尊贵。若是没有将军在前阵御敌,光靠读书人的一张嘴,如何能护住这剩下的一半江山?
他看不惯世人的嘴脸,也觉得话不投机半句多,倒不如自个儿玩得快乐的好。
徐国公见儿子不说话,便知道这是不服的态度,他叹了口气,神情有些疲惫,“我知道你不服气,可皇上年纪大了,总有……”顿了下,这里的话心领神会就好,不便多言,“万一真到了那日,你母亲和我都不曾站队,不管谁上位,咱们徐国公府都要走下坡路。”
说到以后,徐国公就忍不住忧愁,“若是你不能撑起门楣,再过十年十五年,你以为你真的可以当一辈子的纨绔吗?”
徐国公府眼下的尊荣,全靠皇上对长公主的宠爱。可皇上年岁已大,近来身体也时常有病。
一旦皇上驾崩,徐国公府的门庭会立马冷落。到时候徐放还像现在一样嚣张行事,就没人能护着他了。
徐放觉得父亲想得太久远,“还有那么多年的事,何必提前发愁,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你知道什么叫未雨绸缪吗?”说着,徐国公无奈摆手,见儿子还是不够成熟,转而说罢了,“你回去吧,这些日子是府试,别去打扰江三郎。人家虽然出身不如你,却有颗上进的心,多和别人学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