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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本是要蔡泽远带着一起给江云康施压,不曾想,施压不成,反而好些人被江云康给的条件说动了。
这下一来,商会内部就出现分歧。
有的人觉得他们开门做生意,谁当太守都一样,只要给他们好处就行。
而北狄的半数商贩,都觉得同意的那些人忘恩负义,不记得北狄的好。
一时间,蔡府吵吵闹闹,到最后不欢而散。
傍晚,书砚从蔡府回府衙时,就把外边听到的、看到的都说了。
“三爷,那些商人,应该是吵起来了。而且有两个还打了一会,看样子,三爷的计策是起效了。”书砚开心道。
江云康慢悠悠地端起茶盏,“细盐那么大的诱惑在他们跟前,没几个人能抵挡得住。我给了好处,挑起他们内部的矛盾。”
“等着吧,用不了几日,就会有人走,也会有人开门继续做生意了。”
“那蔡家呢?”书砚转头看了眼四周,确认木窗外没有人,才敢继续问,“蔡泽远虽是汉人,却好似并不支持我们。”
“蔡泽远嘛。”
江云康起身走到窗边,看着漫天的晚霞,“他和乎颜完赞差点成了儿女亲家,和北狄的关系必定深厚。蔡家的基本盘都在永平城,就是蔡府那座宅子,蔡泽远也不舍得放弃。”
“这么说来,蔡泽远不会走的?”书砚问。
江云康点头说是,“蔡泽远是必定会留在永平,派人盯着他,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都盯着。”
“明白。”书砚道。
往后几日,便有人陆陆续续离开永平城。
凡是离开的人,都要登记在册,往后不许再回来。
而选择留下的,也有不少来找江云康,表示愿意和新余做生意。
到了三月下旬,蔡泽远这个商会会长,在永平城的商贩圈里,慢慢地说不上话了。
众人看蔡泽远每次的话都没有兑现,而北狄也迟迟没动静,好些人就不再听蔡泽远的话。
当临兴关到永平城的商运船只开始往来时,永平城中的街道,渐渐地在恢复往日生机。
而皇上,也果然同意江云康的减税政策。
在皇上的秘折送到永平城时,皇上也收到江云康再次送来的折子,说永平城暂时安定,目前没有大问题。
皇上看到这个时,喜上眉梢,紧绷的心弦得以放松,当着几个一品大臣的面,就夸道,“江云康这人,有点本事,可堪重用!”
皇上的这句话,很快就传扬出去。
没过几日,京城的百姓们都知道,承安侯府的那个庶子特别有出息,比嫡子还要更胜一筹。
林家人听到这话时,是关起门来庆祝。
林全福当晚拉着几个儿子饮酒,除了林源,其余三父子都喝得大醉。
醉了后,林全福嘴里不断喃喃着,“我家姝儿可算是苦尽甘来了,庶子又如何,还不是顶起偌大的侯府门楣?如今还有谁敢看不上三郎,那就是在打皇上的脸面!”
林源这晚也想喝酒,却没得喝。
因为再过两日便是殿试的日子,父亲和兄长们叫他来,只是让他帮着倒酒而已。
说到殿试,林源便紧张起来,这是他科举考试中的最后一场,也是最重要的一场。
第144章
殿试只考一日, 倒是不算难熬。
从天没亮入考场,到出来时,已是天黑。
不论成绩如何, 殿试已过,能得前排名次便是最好,但后排也不用气馁, 反正功名已有。
林源出考场时,是长舒一口气。
自家小厮过来后, 林源问了嘴,得知江云熠还没出来, 便打算自己走时,转身刚好看到于景山。
于景山也看到了林源,以前不对付的两个人,倒是没见面掐。
林源只是微微点下头,于景山已经倒霉,他没那个闲工夫落井下石。
于景山对此倒是有些意外,原以为林源会奚落两句, 但看到林源已经拔腿离开,不由唤了一声林源。
“何事?”林源回头。
“此次高中, 你欲如何?”于景山问。
林源想了想,倒是直接,“翰林院过于刻板, 一来我没那个本事进去, 二来也不喜欢。最好是谋个外放,和我姐夫一样去为民做事。”顿了顿, 林源提防道, “于景山, 你干嘛突然问我这个?”
“没什么,好奇而已。”说完,于景山对林源拱拱手,他家没有马车来接,转过身后,背影有些单薄。
于景山没走多久,江云熠便跑来,不等林源问好,就急冲冲地问,“方才于景山和你说什么呢?”
“没说什么,你个小屁孩,管我那么多?”林源放下木窗,但木窗很快就被江云熠推开。
“不是我要管你,于景山是个什么身份,你心里清楚。别人都急着和他撇清关系,你可别傻不愣登往上靠,不然害了你们林家,也要牵连我们江家。”江云熠紧紧皱眉,伸头往马车里看。
“知道啦,真是个啰嗦的小鬼。”林源推开江云熠的手,让车夫快些回去。
好不容易考完了,林源想早点回去休息。至于结果如何,听天由命吧。
“谁啰嗦了?”江云熠拍了下马车,但马车很快扬长而去,一点情面也不给他。
“哼,早晚有你吃亏的时候!”江云熠甩袖愤愤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