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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人的闲言碎语,江宁一贯不喜搭理,但她瞥了眼孔华和骆寻他们面红耳赤的样子,却不能再无动于衷,说她没关系,但不能因为她让这些真心维护她的少年们当众遭人奚落。
“呵,敢爱敢恨?光明磊落?难道你破坏别人感情还有理了吗?”青衣女子不依不饶道。
江宁心中悱恻道:这些人倒是真看得起原身,破坏他们感情?要真是如此,原身倒也不冤枉,可偏偏到目前为止,她也就写了一封信啥也没做。
“那我问你们,我除了写了封被你天泽门上下传阅的信外,我还做了什么?我是恃美行凶了,还是后来对闻寂川死缠烂打了?”
当然,在原书中,这些事情原身后来都一件不落地做了,可现在不一样了,她既然代替了原身,这些自然也不会发生,所以,江宁才敢这般理直气壮。
“这段感情我江宁拿得起放得下,反倒是你们迟迟揪着不放,都两年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闻师兄对我念念不忘呢。”
恶心人这种事,江宁最是擅长,可以说是信手捏来。
“哈哈哈,好一句恃美行凶,有道理!”
一名红衣男子信步走来,手持折扇,扇起扇落间白色发带随风飘逸,红中那抹白倒也相得益彰,张扬中夹杂着丝肆意。
这男子身形修长,容貌俊美至极,一双凤眼狭长勾人,似能勾魂夺魄,让人忍不住沦陷其中,黑眸微微上扬,凤目慵懒不羁,眼波流转间,道不尽的风流倜傥。
走到众人面前,他“啪”得一声,合上扇子,薄唇微勾:“江宁美人,你说的这话太有道理了,像咱们这般长相太过出色的人,可不就有着恃美行凶的资格嘛。”
若说原身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也就这张脸了,江宁也是今早梳洗时才发现原身五官竟与她有七分相像,当然气质方面还是差很多的,怎么说江宁也是一仙府的上神,举手投足间的自带仙韵的那种。
费岑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不过,你为何这般盯着我瞧,怎么着,也被我迷住了,对我一见钟情?”
话落,他还冲着江宁眨了眨眼,风骚不已。
江宁回过神,面无表情道:“……你想太多。”
刚刚她只是有些意外,为什么同样是凤眼,却会有这么大差别。
面前这男子一双凤眼满是风情,而她小徒弟言祁的那双凤眼,则尽是冷然,眸光微动间,更是常常令人不寒而栗。
“江宁美人,你这话说的可就不中听了,什么叫我想多了,你都能对闻寂川一见钟情,凭什么就不能对我一见钟情,论相貌、论修为、论家世,我费岑哪里比不上闻寂川那个不解风情、假正经的木头了。”
原来这红衣男子叫费岑,江宁心道:这名字好像有点熟悉。
“费岑,请你慎言。”林清晗眉头紧皱,脸上已有怒意。
费岑状似恍然大悟,看向林清晗道:“抱歉抱歉,一时忘了你与闻寂川那家伙自幼有婚约的事了,放心,下次我再说他坏话时,定记得避着点你。”
江宁怔松片刻,终于想起这费岑是何许人也了。
昨晚她已大概对这个小世界的又重新梳理了一番,修真世家的仙家名谱榜上,费岑赫然在列!
上千年间,这片大陆共诞生了两大修仙门派,南有凌绝峰,北有天泽门,南北鼎足而立,另有修仙世家上百家,其中以寒山言家、盛京闻家、平江谢家、长乐薛家四大修仙世家为首。
最让人津津乐道的是,九年前的仙家剑道大比上,有四名小辈崭露头角,以弱冠之龄成功跻身仙家名谱榜前五十,这四名少年一时声名鹊起,被称为“仙家四公子”。
而这四名少年分别是,盛京闻家闻寂川,长乐薛家费岑,寒山言家言祁,平江谢家谢林问。
这四人里,除了费岑是薛家家主的养子,其他三人皆是各家家主之子。
不过,薛家家主终身未成家,膝下无子,据说费岑父亲是其至交好友,费岑父母早亡,费岑自幼养在其膝下,倒是与亲子无二。
按理说,这四名少年年轻有为,定会前途无量才是,但世事无常,九年间足够颠覆很多事了。
八年前,平江谢家本家一夜被灭门,谢林问在昏睡间被人毁其经脉,修为尽废,被凌绝峰大长老收其门下,带回门派内修养,常年深居凌绝峰山顶,这些年从未下过山。
寒山言家因后宅不宁,家主夫人被妾室毒害,七年前,言祁一怒之下与言家断绝关系,回到其外祖家南阳苏家,但却在后来一次除祟的历练中,被妖兽邪祟所伤,陷入昏迷,至今未醒。
倒是费岑,因六年前长乐薛家家主修炼时突然走火入魔,暴毙身亡,他顺势接手了薛家,但可能因没有薛家家主在上面管教着,这几年他越发荒唐的不像样子,最是爱沾花捏草,风流浪荡成性,世人每每谈起皆惋惜不已,好好的修仙苗子就这么长歪了。
这样看来,这些年也只有闻寂川没出事了,修为也长进了不少,两年前的品论会更是锋芒毕露,在整个修真界风头无二,妥妥的“正道之光”了。
当年的仙家四公子,如今在修真界能经常见到也就费岑和闻寂川了,只是两人好像一向不和。
据说,当年两人本来有机会同拜在天泽门大长老门下的,但因费岑看不惯闻寂川,不愿与他成为同门师兄弟,遂毅然决然放弃了这次机会,也算是叛逆界的一人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