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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朱:!
流朱被我抢先一番话说得气滞又气急,想反驳吧,偏偏我发了誓,她想反驳也立不住脚,这样一想,只觉得胸口都发痛了。她攥紧了拳,深吸一口气,缓了一缓,强作平静的冷笑,说道:“这话说来好笑,你春秋笔法将自己摘得干净,又心虚怕人不信,于是着急慌忙的抢在我前头,要立下毒誓来自证清白,可事实真相究竟为何,你我心里分明清清楚楚,我不似你心虚,又何必要立誓!”
我不等她继续说下去,便直接道:“巧舌如簧,到如今还要狡辩。你不敢发誓,也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情,承认了也没多丢人。反正,你看在场的这些人,有哪一个是信你的?”
流朱:“……”
流朱环视四周,果然见到周围众仙者在不知何时,已经默契的都往后退开了两步,各个眼中都带着恐惧、嫌恶、鄙夷等种种的神色,并且……还把她包围成了一个圈儿?
这样的包围圈是会令人非常不适的。流朱立刻就警惕了起来,她皱眉看向我,说道:“你想要做什么?”
“……什么叫我想要做什么?”
我被流朱问的有点无辜,——毕竟这个包围圈又不是我指使的,完完全全都是那些仙者的自发行为。
不过……
我道:“虽然我原本也没想干什么,但是你既然问了,我也不好让你太失望,你说是不是?”
“说实话,就目前为止,我还真没打算好,到底要对你做什么。”我摸着下巴,装模作样的想了一想,说:“这样吧,既然你如此恳切,我也不好太辜负你。……不如就先捆起来吧。若是老实呢,就把你带出去,送回你原本该在的地方,等天界的人决断。若是不老实——”
我“呵呵”微笑,诚恳的看着流朱,说道:“若是不老实,那便将你丢去喂颜如!想来,任你再会夺舍操纵之法,颜如也能将你吸得干净。何况——身在此间,连术法都不能够正常使用,更遑论是金蝉脱壳呢?”
流朱:“……”
流朱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的攥着衣摆,整个人都好像在轻微的颤抖。我猜测,大概率是被我气的。
流朱死死地盯着我,说:“原先是我瞎了眼,怎么就没有看出来,你是如此的阴毒狠辣?”
我:“……”
我被流朱骂的无语,忍不住吐槽道:“这都是些什么奇奇怪怪的形容?”
“哎,算了。”我还是很会安慰自己,自娱自乐的。我道:“你看,你也说了,你瞎了眼,是吧?既然眼神不好,那看不清楚人也很正常嘛!”
“当初看不清,现在自然也不会看清。”
我顿住声,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只是默默的在心里补充了一句:眼睛瞎,心也混。……难怪总在被人利用。
我对流朱道:“看在你我是老相识的份上,我也不对你动粗,只把你捆了了事。只是——”
我故意看向榆阳,说道:“只是在下身边没有带绳索之类的装备,不知在场有哪一位仙友,愿意现下先将这魔女给捆了,加以看管起来呢?”
榆阳:“……”
榆阳被我死亡凝视。
我知道,这一回,榆阳是全无要出头的意思,但正因如此,我才更要光明正大,意有所指的凝视他,以至于其他人也觉得好奇,一起向他投去目光,到最后,他就算是不想上,也不得不上了。
于是,无奈之下,榆阳只得硬着头皮向前一步,先开口说两句冠冕堂皇的话。他首选“示弱”这一良方,恳切道:“是在下疏忽了,竟然叫这样心狠手辣的魔头潜藏在身边如此之久,也没有能够发现,实在是……”
我:“……”
我真情实感的被榆阳的说辞给恶心到了。
不过,无需我开口。我受不了榆阳的说辞,自然也有旁人同样受不了。只是不晓得,榆阳有没有预估到,这一回,打断他说话,开口嘲讽的,竟然是一直立在他身边的萝生。
萝生低低讽笑了一声,低头玩着手指,唇角微钩,凉凉说道:“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榆阳:“……”
萝生真不愧是个刻薄的嘴炮王者 ,榆阳被她一句话说的脸色都青了。他低声沉痛的对萝生道:“我已知错,愧悔难当,你何必还要说这样的话呢?”
萝生似乎早就已经猜到,亦或者是习惯了榆阳的路数。是以,听了榆阳说的话之后,她竟是面无表情,分外淡定。只道:“我说的是那魔女。莫非,你觉得替她不平,有什么异议?”
榆阳:“……”
榆阳说不出话来,被包围的流朱却是看着这一幕觉得好笑,再加上她现在也无须有什么顾忌了,想笑,索性也就笑了。——还笑得挺大声。
榆阳:“……”
榆阳也不知道是说不过萝生,还是不欲与萝生在大庭广众之下争辩,总之,随着萝生说了几句略带酸意的刻薄话撒完气后,这件事情便也算到此为止了。——多多少少的瞧着,他们两人,竟还算是有那么些许风度。
而后,便见榆阳从乾坤袋中取出了一条捆仙绳。
自然,捆仙绳在这空间之中,其实也与普通绳索无甚差别,只是,不晓得是因为我方才说流朱擅长夺舍,所以,终究还是用能够束缚元神的捆仙绳比较保险,让人觉得更加放心一些,还是……仅仅只是榆阳在记恨流朱方才那叫他丢人的一声笑,所以,才故意在那么多的选择里面,挑选了效果最为生猛的一款捆仙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