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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杖在他手中灵巧地转了一圈,他足尖一旋,轻快地绕到长椅前边,施施然落座阿德莉亚旁边。顺手的,他的右手就搭在阿德莉亚身后。
这个动作在这个年代的同性甚至于足够熟悉的异性之间,都不算太唐突,对于阿德莉亚来说却有一点点超过了,不过还在接受范围内。
她令自己放松下来,找了个话题让自己不注意他的动作:不会有点不甘心吗?
比起阿德莉亚克制的动作,歇洛克显得相当闲适:我倒是觉得我不需要他们大书特书我的功勋,谜题本身就已足够,更何况只要有这个名字,总有人能看出名堂来。
或许是他自在的态度有点感染到阿德莉亚,她也稍稍放松下来,微微侧脸看向他,抓住了重点:所以你是准备继续当侦探吗?
歇洛克意味不明地笑了笑,眼神似乎有些不确定起来:或许吧。
短暂的思索后他换了个姿势,以更好地直视阿德莉亚:你是在关心我的未来吗?
啊,被问到了。她没有回避他的眼神,平静作答:如果你愿意这么理解的话。
只是关心一下室友有没有能力长住221b而已,她在心里对自己说。
他闷闷地笑出声,不知道是不是玩笑话,将旧事重提:可我还是想去化验室工作。
阿德莉亚长长地、长长地叹了口气:是吗?
他挑了挑眉:当然。
在闹市中,两人形成了一角小小的沉默。
这种沉默对歇洛克来说并不无聊,他注意到自己这个总有点游离在世界外的室友似乎是思索着什么,又没下定决心,或许还在考虑他的要求,又或许因为其他的事情,反正他总是不太能看透阿德里安。他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可乐,也不催促,兴致盎然地观察着周围的人群。
对于这个时候的他来说,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他的大脑能热身的余地。
大概过了几分钟,阿德莉亚如梦初醒,她掏出怀表看了眼时间。
我该上班了,她抿了抿唇,报纸你拿回去吧。
是拒绝了吗?歇洛克咀嚼着她的反应。不过他也并不在意:我才刚下楼我可不是和你看完报纸就要回去的。
你这是要去?出于礼貌,她询问她的室友的去向。
谁知道呢?或许定做一件衣服也说不定,我得置办身好看些的行头,他像是想到什么开心的事情,嘴角上扬,从她手里把报纸抽走随手夹到腋下,那么,再见了阿德里安。
定做衣服?
阿德莉亚愣了两秒,定定地看着自己室友雀跃的背影,有些困惑。她的室友的穿着可以说是这个时代绅士们中比较精致的类型了,不过定做衣服的话,他的经济实力似乎又还没到这个程度或许是威尔逊的委托费到账了?
她想了些有的没的,但她向来习惯放过自己,决定不再去问。
正好有马车经过,她招了招手,往实验室去了。
却没注意到歇洛克往她的老据点史密斯裁缝铺去了。
这天的阿德莉亚下班之后并没有去锻炼,而是去到了医院的解剖室。
稀客,赫德森先生,莫林斯蒂尔顿抬起头看了一眼在门口穿白褂的阿德莉亚,你是来帮忙的吗?
他的声音从口罩下面传出来,有些闷闷的,甚至透出点阴森的感觉。
说实话,或许他比那位弗兰奇先生更像科学怪人。
啊,阿德莉亚系上衣扣,在干什么?
一点私活。他接着低下头,忙着手上的事情。
味道不好闻,场面也不好看。阿德莉亚听到这句答复,也就明白对方又从黑市上弄到了尸|体。这个年代大把人干这种事情盗|墓,然后把保存尚可多少还能具备些价值的尸|体在黑市上交易。
这个年代做标本的工艺也远不如她在现代的工艺。
每个时代都有其特点,阿德莉亚无权置喙,也不想在道德高地指责谁。
她甚至能猜测出这具标本的来源,恐怕是某个惨遭谋杀的可怜人,苏格兰场没有线索,也没人愿意插手,便这样死后也不得安宁,辗转数地落到此处。
如果你不是准备来帮忙的话,我建议你不必要追根究底。斯蒂尔顿冷漠的声音响起。
我尊重你的习惯,阿德莉亚举起双手,尽管对方没有抬头看她,只是没想到《解|剖法》出台后这样的交易居然还存在。
有需求就会有市场,斯蒂尔顿微微站直,长时间弓着腰令他有点腰痛,想明白一具尸|体能给案件带来什么信息,不多钻研是不可能的他应该感谢我才对。
他指的是手下这具标本。
我距离他的死因就差一点点距离,他着重强调一点点,现在的苏格兰场过于强调动机、人际关系,一旦失去身份的线索,便束手无策,但我能找到他们看不见的证据。
阿德莉亚耸了耸肩,她简单粗暴地将这个工作归类于法医。尽管她换好了白衣却也没靠太近,只是坐在距离他稍微近一点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