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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光秃秃的路边呆呆地站着,彷徨着,时不时左右踱步,仿佛是在等着什么,阿德莉亚也像她一样在等待着。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或者更久,阿德莉亚的眼睛都有些干涩了,只见旁边灌木中窜出一个穿着灰色衣服的人,他紧紧地拥抱住了她。
因为距离的问题,阿德莉亚看的并不是很清晰,只模糊看出他长着哲学家的前额及好色之徒的下颌,还有两道相当浓黑的眉毛。
阿德莉亚的视角只能看见两人亲吻又分离,似乎贴在彼此耳边私语。然后克劳妮似乎是拿出了什么东西,用布包裹着,她看不太确切,交给了那个男人。那个男人似乎是有些兴奋,搂着她又是长久的亲吻。
那个男人身形笔挺,体格健壮,阿德莉亚很难不怀疑他是个军人。
许久许久,他们才一同离去。
阿德莉亚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凌晨三点了。她总觉得有些奇怪,又自嘲自己看小情侣私会竟看到了这个点,终于有了些困意。她又进行了第二次入睡尝试。
长期的失眠加上今天下午确实也睡够了,阿德莉亚仍旧没有睡着,此刻枕部已经有些突突地跳了。她猛地坐了起来。
突然地,她就想起了午间的拥抱。
她呆呆地坐了一会儿,拉过被子蒙住脑袋,把枕头团吧团吧攒进怀里。
这有什么好想的,不过是兄弟情而已。福尔摩斯具备那种头脑,肯定等闲普通人无法入他眼当他朋友的,再加上他那莫名其妙的观察癖好,肯定也没什么人容忍他。
他只是表达对朋友的亲近和关怀而已她能看出来,他在细微处是具备一些体贴和人情味的,譬如在她头痛难忍的时候拉上一曲轻柔的小提琴曲,以及那个拥抱
又想起了他的温度。她皱了皱眉,把胡乱的思绪甩脱。
迷迷糊糊地,她终于睡着了。
可还没睡着多久,她听见开门的声音。
她昏昏沉沉道:福尔摩斯,进门要先敲门。
朦胧模糊的视野里,她看见他无奈地做了个投降告饶的姿势,觉得有些好笑,她的眼皮渐沉,终于睡着了。
她没注意到,从歇洛克开门发现她睡着之后,他的动作都无比小心,几乎激不起半点声响。
哎,又在睡觉,歇洛克有些无奈地轻轻叹了口气,但到底没忍心把人弄醒,恰巧他也整夜未眠,索性就躺在沙发上假寐。
不知过了多久。
咚、咚、咚。
很轻的敲门声,但阿德莉亚几乎是瞬间就惊醒从床上猛坐起来。歇洛克本来还未反应过来,却有些被自己室友的动作惊到。
阿德莉亚显然有些没有清醒,戒备地扫视四周,好一会儿才想起自己的处境。
昨夜睡得晚,身上的装束也没有什么异常,她在心里评估了一下自己此刻的形象,确信没有什么问题才掀开被子。
这时她才发现歇洛克躺在沙发上似乎是睡着了的样子。
她放轻动作绕过沙发走到门边。
带来消息的仍然是薇拉。
先生,我是来送早餐的,她有些不解地偏了偏头,爸爸说你们吃完早餐可以下去坐坐你们自由了?
她说后半句话的时候有些不确定。
阿德莉亚单手接过餐盘下意识想从口袋里掏点零钱出来,才想起昨天洗澡换了裤子。
机灵的小姑娘连连摇头:不用了不用了,爸爸知道会说我的。
她笑起来脸颊有两个可爱的小酒窝,摇起头来辫子一甩一甩的,阿德莉亚难得露出一个有些轻松的笑:那么,谢谢你。
不客气。她像小大人一样回复,然后噔噔噔跑远了。
阿德莉亚回过头的时候被站在自己身后的歇洛克吓了一跳。
看样子,我是睡醒了,但某人没有完全睡醒,他的心情看上去轻松又愉悦,从阿德莉亚手中接过餐盘,不得不说,你可真能睡。
唔,还行吧,她懒得解释自己失眠的事情,把门关上后才又提问,你看上去对于薇拉的话并不惊讶。
确实如此,他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昨天我们去到庄园附近的打牌的时候我就知道结果了事实上,我们的牌局刚结束没多时,亨特就被爱德华拿下了。
他们愿意相信是亨特杀了人,阿德莉亚说不清自己的心情,虽然真正杀死布兰斯顿的人是谁尚不明确,但亨特也具备谋|杀的行为。
你说得对,所以把他送上绞架也不为过,歇洛克表示赞许,只不过,对于我们来说,谁给布兰斯顿下了毒才是最终的结局。
道理是这样没错,但阿德莉亚总有种不安的感觉,昨夜她见到的场景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我想,我们吃完早餐即可以出发,找找爱德华先生,顺便探究一下最后一个进入布兰斯顿房间的人,我几乎可以确信那一定就是庄园内部的人,他却没有像他所说的一般吃早餐,而是从口袋里摸了包烟出来点燃,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或许我们得想想办法将这个人诈上一诈阿德里安,这真是我工作的疏忽,我竟到此刻还没有和第一个发现现场的人好好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