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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星昀被舒玉宠得就像娇气的豌豆公主一样,就这么趴一会都感觉到了不得劲,他动了好几次,也没找到舒服的地方。
非常时期,只能将就将就了。
纪星昀半睡半醒的时候,感觉自己被很温柔的抱了起来,来人像是怕吵醒他,手下的动作放得十分轻。
从潮湿打结的被褥上被放进了暖绒绒的软垫里,上面还有些清淡的香气。
纪星昀从喉咙里小声的叽啾,他没睁开眼睛,只十分依恋的在男人抽回手时,蹭了蹭他的手背。
他神志不太清楚,迷迷糊糊的,还以为自己和大狐狸住在山间,自己玩累了被舒玉放回了窝里。
他小声叫了声阿玉,这一声叫得黏黏糊糊,软得能拉出蜜糖来,足以看出小鸟对他口中所念之人的依赖与喜爱。
凌西沉动作顿了一下,他盯着睡熟的小鸟瞧了好半响,也不知道胸口那些满溢的怜爱和疼惜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他看见小鸟的第一眼,就像丢了魂一样,完全移不开视线。
这小鸟是不是会下蛊?
不然的话为什么他一个正常人要在这里拈酸吃味。
莫名的酸胀和嫉妒在心里蔓延开来,凌西沉看着团团绒绒的可爱小鸟,第一次产生了名为懊悔的情绪,为什么不是自己先那人遇到的,如果是的话,小鸟睡梦里还不忘记喊得人就该是他了。
不过现在也不晚,他早晚有一天会把那人的位置从小鸟心中挤出去,让他心里满满当当都是自己。
——
纪星昀做了个很可怕的噩梦,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凌西沉吓唬他,荒野外都是野猫,他做得梦的确和猫有关。
但和可爱萌软的猫咪半点沾不上边,在他梦里,猫大的像怪兽,两只眼睛像探照灯一样忽闪忽闪的。
直接将他这只弱小可怜的小鸟扑在下面,他挣扎不得,只能任由大猫像玩球一样将他揉来搓去。
纪星昀惊恐万分的睁大眼睛,浑身的毛几乎都炸了起来。
缓下神来后发现,床上只有他一人。
凌西沉呢?
纪星昀左看右看,发现自己被一方小被子裹得严严实实,也难怪他会做这样可怕的噩梦。
他使劲挣脱开束缚,蹦到外面去。
床上的被褥都已经换过,床边的床帘也被放了下来。
纪星昀听见了些许水声,他有些好奇的从床帘中间探出小脑袋,水汪汪的眼珠四处转了转。
就见房间正中央摆着个宽大的木桶,上面还在氤氲出缕缕热气水雾,而凌西沉光着胸膛正在往身上撩水。
木桶不算特别高,边沿正巧在男人胸口的位置。
秉着非礼勿视的原则,纪星昀连忙把头收回去。
可这床帘也不知道什么构造,探出来容易,收回去却无比艰难。
纪星昀折腾了好一会。
可能是因为着急,又往回收得猛了些,纪星昀直接摔了下去。
床很矮,下面还铺了地毯,纪星昀没摔疼。
但他身子实在太圆,滚了好几圈才堪堪停下来。
一直撞到凌西沉洗澡的木桶上才停止滚动,发出轻微的咚得一声。
凌西沉撩水的动作忽然停止下来,室内忽地一片寂静。
纪星昀滚得晕晕乎乎的,眼前都是胡乱飞舞的小星星,他缓了好一阵,才从地上爬起来。
滚的时候好像还沾到了地上的水,搞得羽毛湿粘粘的。
“摔没摔疼?”
凌西沉低声讯问,他似乎还是不放心,想要亲自看一看。
他猛地从水中站了起来,带起一大片哗啦啦的水声。
纪星昀连忙阻止道:“我没事,没摔疼,你洗你的!”
他在地上滚了一圈,沾了好多灰尘,原本洁白似雪的羽毛也变得脏兮兮的。
纪星昀站起来之后还有些迷糊,熟悉的热气再次侵染全身,较之以前温度还要高上许多。
他连滚带爬的蹦到床脚,想离凌西沉远一点。
可已经缩到不能再缩,情况还是没有半点好转。
烧得关节都开始疼了。
纪星昀委屈得眼睛泛起了水汽,小小的身子也跟着一颤一颤,强自忍耐着一阵强过一阵的疼痛,这疼痛来得古怪,却很是强烈。
他疼得闭上了眼眸,自然也就没看见自己身上正在断断续续的发光。
凌西沉也没注意到,但他听见了纪星昀语气的异常。
他快速的洗完澡,随意披上外衣,来到可怜兮兮团成一团的小鸟面前。
凌西沉有些心疼的想把他抱起来,却见小鸟看见他就像看见了什么洪水猛兽一样,拼命的往床底下缩。
小小的身子写满了对他的拒绝。
凌西沉表情一僵,他抿着唇,道:“我不靠近。”
“你怎么了,是哪里疼吗?”
纪星昀眼泪汪汪的看向凌西沉,恳求道:“你离我再远一点好吗?你一靠过来,我就更疼了。”
凌西沉心脏骤然一缩。
他道:“行。”
小鸟看起来像是在忍受什么难耐的折磨,凌西沉只能向后退了好几步。
他很不解,明明之前还是好好的,怎么突然痛苦起来。
难道是那道士给小鸟下了什么不好的药?
可昨天他从宫里请来的医师,信誓旦旦的和他保证,小鸟一切如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