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的是“回家”。
    苏袖心下柔软无比，笑道：“好，我到时候和徐开寒说一下。”
    “不用跟他说，你同意了就行，他要是不想来就别让他来，你过来就行了。”徐母道。
    徐开寒刚好回来听见了这句话，走到苏袖身边说：“我会和袖袖一起回去。”
    徐母说：“你们早点回来啊。袖袖，阿姨等你。”
    电话挂断，徐开寒握住苏袖有些僵硬冰冷的手，眼底闪过一抹心疼：“怎么这么冰？”
    “刚从外面回来。”苏袖说，“还好，不算太冰。”
    他想去跟小鱼干玩，却被徐开寒拉着坐在了沙发上。
    下一秒，手被放进了温暖的衣服中，掌心很快热起来。
    隔着一层衣服，苏袖摸到了腹肌。
    “暖和吗？”徐开寒问。
    苏袖点点头，把另一只手也放进去后夸了句：“身材不错。”
    “现在才觉得我身材不错吗？”徐开寒偏头轻笑，双眸深邃暗沉，“之前没感觉到？”
    听明白这句话的意思，苏袖脸颊微红，狠狠捏了捏他的腹肌，而后收回手，起身换了件黑大衣，对徐开寒说：“我们出去买对联吧。”
    目光落在他身上的外套片刻，徐开寒走进房间，拿出围巾戴在苏袖脖子上系好，拉住他的手往外面走去：“走吧。”
    外面天色漆黑无比，寒风阴凉刺骨，苏袖一出去脸颊就被吹得微红。
    好在车内提前开好了空调，身上的冷意被驱散，他看着窗外，呢喃道：“不知道今年会不会下雪。”
    “想看雪？”徐开寒问。
    苏袖点点头。
    J市几乎不下雪，他已经很久没见过雪了。
    “会下的。”徐开寒说。
    临近过年，商场里人十分多，特别是超市对联区域，到了人挤人的地步。
    苏袖才刚站在后面排队，就被三个打闹的孩子撞得身体往后倾斜。
    徐开寒及时抓住他的手臂，搂住他的腰，才稳住了没让他摔倒。
    感觉到自己闯祸了，三个孩子看了苏袖一眼，准备随时开溜。
    苏袖站直身体，理好有些歪的大衣，淡淡地盯着三个孩子，露出一抹还算和善的微笑：“小朋友，撞了人应该道歉。”
    看他一脸笑，三个孩子还以为他好欺负，死死地瞪着他。
    苏袖状似无意道：“你们刚刚让我差点摔倒，应该对我说什么？如果不说的话，我把你们对我做的还给你们也可以。我数三个数，三……”
    年龄比较大一些的孩子瞪大眼睛，半天憋出来一句：“你怎么这么小气，还跟我们小孩子计较。”
    他想道歉，旁边家长已经选好对联走了过来，看见苏袖笑吟吟的模样，自己孩子却一脸菜色，有些不高兴道：“你对我家孩子说什么呢？”
    “你家孩子撞了人。”徐开寒斜睨了她一眼，沉声开口。
    女人还以为是什么大事，闻言嗤笑出声：“不就被撞了一下吗？能缺块肉还是怎么样的？这么大的人了，还和小孩子一般计较。”
    听见母亲为自己撑腰，孩子顿时胆大起来，挺直腰杆，理直气壮地对苏袖扮鬼脸，甚至出言挑衅：“我不道歉，你能怎么样我？”
    “三个都是你的孩子？”苏袖似笑非笑地盯着女人。
    “是啊，别挡道，走吧，我们去结账。”女人不客气地说完，护着三个孩子准备离开。
    “略略略。”孩子们一边路过苏袖，一边吐舌头嘲讽，“就不对你道歉，能对我怎么样？”
    女人对此无动于衷。
    苏袖唇角微扬，后退一步，指着四个人大声道：“大家快看好自己家的孩子，这三个孩子喜欢撞人，别让自己的孩子被他们欺负了。到时候不光不会道歉，还要说撞你一下又没撞死你，注意了啊大家。”
    原本喧闹的人群突然安静下来，没一会儿周围人都顺着苏袖手指的方向避让开。
    三个孩子和女人站在中央，被无数人盯着。
    就算脸皮再厚，在此刻也觉得有些难堪尴尬。
    女人低着头拉着孩子想离开，被人直接堵住。
    站在面前的男人冷着脸，眉眼阴寒，目光没一丝温度。
    强烈的压迫感在顷刻间袭来，女人害怕地咽了咽口水，推了自己孩子的背一下：“赶紧说对不起走人算了，丢死人了，快点。”
    三个孩子瘪瘪嘴，小声地说了“对不起”。
    徐开寒抬抬眼皮，语气毫无起伏：“要说对不起的不是我。”
    三个孩子老老实实面对苏袖，各自鞠躬后重新道歉：“对不起。”
    苏袖面无表情地开口：“没关系，不过下次撞到人了，第一时间就该和人说对不起。”
    三个孩子没说话，女人着急地拉扯着他们快速离开了。
    人群重新恢复热闹。
    徐开寒捏了捏苏袖的脸，说：“如果你喊出那句话，她还不道歉，道德绑架你怎么办？”
    “绑架不了。”苏袖认真开口，“因为我没有道德。”
    徐开寒顿时失笑出声：“那如果他们还不依不饶呢？”
    “我观察过，那个女人嘴上说不道歉，却很着急离开。要么是觉得自己理亏，得赶紧走，要么是有急事。如果她还不道歉，我会说这里有监控，报警处理。”苏袖指了指角落的摄像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