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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事一办就是许多天,后面劳累的地方还多着,老夫人最疼小姐,小姐又是嫡长女,后面铁定不会轻松。
表少爷也是担心小姐,主动将能做的事尽量都做了一道。
他多做一些,小姐就少做一些,也就少劳累一些。
虞幼窈点头,微微一笑:“出去用膳吧!”
春晓引着小姐去了庑廊。
这会儿,已经到了辰时,太阳初升,光芒明媚,花木上结了露水,空气里透着微寒湿意,吸进了鼻里头,沁人心脾。
殷怀玺坐在庑廊下,看着虞幼窈身姿纤蔓,袅袅走来。
对襟的颈领,衬她延颈秀项,皓质呈露;
腰间轻盈一束,衬她腰如约素,柔桡嬛弱;
窄袖露了骨节处一截皓腕,纤细如玉。
早上湿气重,下人们担心她穿薄了,凉了身子,就搭了一条薄如婵翼的宽幅地披帛,薄虽然薄,却能挡一挡背风,轻盈地拽于身侧,走动时,飘逸轻曳,宛如风拂柳蔓。
衬她身段秾不短,纤不长,
沐兰泽,含若芳!
真正是想要俏,一身孝。
殷怀玺意识到,得了虞老夫人的信物,也助长了他的“色胆”儿。
往常克制在心底的妄念、痴欲、贪求,就像突然解了禁锢,倏然就拉开了一条细小的门缝,他站在门缝后面,挤了眼睛地,透过这细小的门缝往外瞧,那些从前云山雾罩,巫山云雨的男女之事,倏然在眼中,变得清晰可见。
他关注的重点,再也不是小姑娘用了什么眉染,是什么口脂,这些徘徊于门外形貌。
而是烙印在她山眉弯月间的吻,会有多么缠绵,染了香脂的唇儿,尝起来会有多么香软美妙,那抽长细弱的身段,抱在怀里是,又是何柔若无骨,软玉温香。
他的眼儿会不受控制地,去欣赏她的身段!
殷怀玺吸了一口清晨的湿气,吩咐下人们摆膳。
虞幼窈敛了裙子坐在殷怀玺对面:“昨儿尽顾着自己伤心难过,都忘记了,表哥快马加鞭,一连赶了几天的路,也是辛苦,用完了早膳,表哥就去前院寻个屋里眯会眼睛,等族里来人了,我就派人去通知你。”
虞幼窈敛身一坐,披帛轻盈垂下,静谧婉约,殷怀玺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反应过来后,立马克制了眼睛,心不在焉地点头。
大约是分离了许久,便总想与她呆一起,眼儿也总想往她身上放,放上去了,就总想仔细了瞧,瞧完了,就总想对比一下,她是瘦了,长了,还是短了。
尤其是,还得了老夫人的信物,心里头正是春风得意,就忍不住瞧了尾巴,放肆起来了。
小别胜新婚,也不过如此吧!
不能再想了。
见他态度敷衍,虞幼窈还当他没听进去:“祖母不是一下就去了,昨儿下午不好了,我就一直守着,一直到祖母去世,这么长一段时候,也足够我做好了心理准备,最难过,最伤时候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人死不能复生,经过一晚的平复,我已经接受祖母去世的现实,”
祖母去的还算安祥,最遗憾的,还是对母亲的死不能释怀。
“听你的,用完早膳就去休息,”殷怀玺见她又红了眼睛,头皮一麻:“可别再哭了,都说女人都是水做得,眼泪也禁不住这个流法。”
昨儿回府后,她的眼泪几乎就没停过,眼睛到现在还肿着,跟前的丫鬟也不知道是怎么伺候的,怎么也不知道拿冰再敷一敷?
虞幼窈“噗哧“一笑,眼里的泪意散了:“我的意思是,你别光顾着担心我,也要多注意自己的身子,你把身体熬坏了,我也会担心的。”
殷怀玺松了一口气。
这时,春晓带着下人摆膳。
小厨房里,担心她胃口不好,早膳很丰富,类别也多,准备了脂胭米粥、熬了燕窝、红枣银耳汤,灌汤包,水晶饺等等。
另外还有一盅汤汁白玉参药膳。
除此之外,还准备了不少点心,有几样还是之前在宫里吃到的松子百合酥,蛋香酥、芝麻糕等等。
食谱是太后娘娘送给虞幼窈的,虞幼窈早前就瞧过,点心好吃是好吃,做法也太复杂了。
她就是喜欢,也不是时常能吃到。
春晓连忙道:“许姑姑天不亮就在小厨房里忙活,小姐可要多用一些。”
虞幼窈很感动。
殷怀玺盛了一碗奶汁白玉参,摆到她面前:“奶汁白玉参,清淡温补,你昨儿一整天,都没正经用过东西,先喝一碗汤,润一润五脏。”
虞幼窈胃口还是不怎么好,让殷怀玺哄着吃了一些。
殷怀玺也不勉强她,小厨房里的药膳时刻准备着,每隔一个时辰,用些汤羹,少食多餐也使得。
用完了早膳,殷怀玺就去休息。
虞幼窈去了前面,前厅已经搭成了灵堂,正中间摆了几条长板凳,祖母的寿棺就安置在板凳上。
第715章 族里来人
祖母礼佛,寿棺是用了上等的檀香木制。
檀香木比较难得,新料带有刺鼻的香味和腥气,要搁置了一段时间,檀香木气息会慢慢沉稳,醇和。
时间越久,香味就越温润,纯正。
质地也会更细腻、光润。
家里有老人的大户人家,都是提前准备了板子,存放在家里,老人一去了,就将板子装制成棺,即取即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