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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河山 第15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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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田楚英上门来了那么一出,求亲提醒了军中之人,段怡不过是个会嫁人的小娘子;那狠毒的手段,又震慑了三军,令人心有戚戚。
    这一巴掌直接扇到了脸上,若做了缩头乌龟,受了这鸟气,军中士气定是会大受影响。
    所以段怡那日方才立即说一定会加倍奉还,更是马不停蹄的领着苏筠,照着那田楚英的来了一遭,将这一巴掌打回去。
    至于效果,看刚才那队巡逻的士兵的反应,便知晓了。
    “你今日怎么怪怪的?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吃鸡把你吃傻了不成?”
    段怡又吃了大口饭,她一脸困惑的看向了祈郎中。
    “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啊!明明我在剑南的时候,正直又善良,百姓人人爱戴,说一句君子大义,那也不为过。而且十分正经,有情有义,行事端方。”
    “怎么如今,竟像那鬼见愁似的,老贾跟着我,都要头秃了!”
    祈郎中深深地看了段怡一眼,“你对你自己有什么误解?”
    他想着,又道,“你对你的师门有什么误解?老子为何在万人之中选中你,你心里没点数?”
    段怡恍然大悟,“我就说嘛!原来是上梁不正下梁歪,都是先生你教坏了我!”
    祈郎中气了个倒仰,他就知道,这厮这么安静,原来是憋坏憋到现在!
    第二六五章 准备出征
    段怡吃饱喝足,也不含糊。
    这屋子平常便是她用来议事的,常年都挂着舆图,因为接下来要打襄阳,是以祈郎中早早的便从那山南东道的图上,将襄阳放大画了下来。
    “先生且看,这襄阳城三面环水一面靠山,的的确确是易守难攻。”
    段怡说着,手指绕着那城墙一周说道,“我同苏筠已经看过了,光是那护城河,最宽的地方便有七十五丈之远。便是乘舟,都得好一会儿。”
    “那城墙之上,有四百余个哨口,想想那地方全都布上弓箭手,是个什么光景?”
    段怡说着,一脸的严肃,“还有那城墙。就富水这城墙,我同苏筠可以不借助绳索,直接用轻功上下。可是襄阳城不行。”
    “没错,同我对打那个小道士,轻功了得,跳下来的时候还打盹,像个雀儿似的。可上去的时候,却是需要付五娘用绸子拉上去。”
    “我同段怡也试过了,若是没有人干扰,勉强得行。可城楼之上不可能没有人把守……咱们攻城的时候,登云梯得加长一些,还有准备飞索。”
    段怡点了点头,她同苏筠白日便进了城,可不是在那蒋园之中睡大觉的。
    若光是以为他们少年意气,只是单纯的去打架的,那可就大大的错了。
    “襄阳军的屯所,在城里同的东南角。根据我们打听来的消息看,有近似五万的兵力,咱们攻城本就难,若是要一打三,怕是太过吃力。是以必须让他们分兵。”
    段怡没有详细说,但祈郎中瞧着她胸有成竹的样子,并没有出言打断她。
    “再说那所谓的襄阳五虎将,柳笙已经被我们杀了,便不说他。那小道士同苏筠,半斤八两,当是其中最弱的一个。”
    “城中有传闻,说那小道士,其实乃是付五娘的亲儿子。”
    祈郎中眼神微妙起来,段怡鄙视的看了他一眼,知晓他一定脑补了一个十分浓情的故事。
    “这事儿没有办法证实,不过他们关系的确是非同寻常。他们在城楼上,便是站在一起的,小道士输给苏筠,亦是付五娘冒险出手救了他。”
    “那血滴子我也试过了。传闻将那东西说得太过夸张,其实就是一个不停转动的齿轮,像夹兽的陷阱一般,套住脑袋,才能绞断脖子。”
    “攻其不备之时,乃是利器。但树挪死人挪活,其实容易破解。但是付五娘不止一个兵器,她还有一方绸子。”
    段怡说着,回想着付五娘袖中出现一条海棠红的绸子,将那小道士拉上去的画面。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吃鸡观戏,总要有点什么,落在眼里。
    “但这两个人,并不是棘手的。真正的狠角色,是使毒的大胡子张翼,此人心狠手辣,唯田楚英马首是瞻,是他真正的心腹爱将。”
    “这个地方,先生便是关键了”,段怡皱了皱眉头,看向了祈郎中。
    像他们这种喜欢直接打开的类型,最不想碰到的便是使毒的敌人了,因为打起来束手束脚,十分的不痛快。
    祈郎中若有所思的用手指有节奏的敲了敲桌面,“今日我也没有闲着,那团毒香我瞧过了,我倒是能解。而且我也可以提前准备一些解毒药。”
    “但是,你知晓的,药方子好写,药材却是不好寻。”
    段家军如今也有近一两万,这么多解毒药,他搓丸子都能把自己搓死不是。
    段怡摇了摇头,“先生没有那么多解毒药,那张翼也没有那么多毒药。”
    祈郎中点了点头,“看来你对那个使狼牙棒的人,十分的在意。”
    段怡轻轻的嗯了一声,“付五娘是惧怕田楚英,张翼是对他忠心耿耿,而那个姓谷的刺客,却是对他没有半分尊敬,他不是田楚英的下属,只是暂时停留在这里。”
    “但是我能够感觉得到,他十分的厉害,那眼神犹如跗骨之蛆,令人战栗。”
    程穹说过,那姓谷的刺客,真正的武器不是狼牙棒,而是两柄黑漆漆的匕首。
    她坐在棺材上的时候,特意的瞧过,可城楼太高,她什么都没有瞧见。后来隔得远了,她还接着竖中指的时候,回头去看了。
    可是黑漆漆的,在夜空之中,什么都没有瞧见。
    一般的匕首,寒光闪闪的,只要有光亮,便会反光,瞧上去亮晶晶的。
    可那两把匕首,像是被黑暗吞噬了一样。若是换了黑色的夜行衣,再用这两把匕首,那个人,就会如同暗夜里的幽灵一般,肆意的收割人命。
    屋子里静悄悄的,谁也没有继续说话。
    一旦立春之后,日子便很快的暖和了起来。
    出了正月,连下了几场春雨,地缝里的草种,悄悄地萌了芽。
    从段怡回富水之后,那襄阳城一下子安静如鸡,再也不敢来招惹了,段家军军威大振,再有小王爷成日里四处吹牛说书,段怡三人的襄阳行简直媲美了孙悟空大闹天宫,成了美谈。
    段怡站在窗前,将收到的书信折叠了起来,压在了镇纸之下。
    “荆州军已经按照说好的出征,斥候来报,襄阳城分兵一万五千余,由老将吴善中领兵抗敌。果然不出先生所料,五虎将虽然厉害,但到底都是江湖人士,能打架却是不擅长领兵。”
    “田楚英嗜杀,先前十城之中有经验的将领,都被他杀得差不多了。吴善中算是难得存活了下来的,这会儿需要独当一面的时候,定是派他无疑。”
    “不过”,段怡顿了顿,看了那斥候给的情报一眼,“不过田楚英到底防着我们,五虎将一个也没有离开,都还在襄阳城中。”
    祈郎中脸上并无意外之色,举起了手中的拐杖:“现在,轮到咱们出兵,去取那襄阳城了。按照你说的,春耕之前,一统山南。”
    屋子里其他的将士一听,齐刷刷的举起了手中的兵器,喊道,“春耕之前,一统山南。”
    段怡瞧着一群斗志昂扬的壮汉们,无语的仰头看了看。
    不是,大哥们,你们怎么不看看你们都拿的什么兵器?
    那是长枪,大刀,铁锤,钉耙……屋顶被捅破夸张了些,但是帘幔都被戳出了好多个窟窿好吗?
    第二六六章 襄阳水战
    段怡心中吐槽着,率先走出了屋子。
    随即便听到身后一阵巨响,她扭头一看,好家伙!她那不祥的预感竟是成了真!
    只见那宛若一座小塔,出门都要被撞头的韦猛举着那他那柄大锤,激动的朝上一捅,那锤子直捣在房梁上,落了下不知道典藏了多少年的陈年旧灰!
    屋子里那群张着嘴朝天吼的壮汉们,吃了一嘴灰,一边呸呸呸,一边撸起了袖子,眼瞅着就要互殴起来。
    “韦猛,你眼睛生在了脚底板上不成?”
    “你莫要在这里指桑骂槐,这屋子里头只有小王爷我小刀拉脚底板开了眼!”
    段怡听着身后的嚷嚷声,木着一张脸看向了站在院子一角,衣袍干净得一尘不染的程穹。
    “什么叫做出师不利?孔夫子都没有他们解释得清楚。”
    程穹微微一笑,掸了掸身上的尘土,“某从未觉得自己如此超凡脱俗。”
    在屋子里闹归闹,一行人出了富水,倒都无师自通了祈郎中的变脸绝技,摆起了将军的威严。
    襄阳在富水的西面。
    天气渐暖,农家并不是家家户户都有牛。
    多半是一大家族子共用着,耕田要按照日历排了先后。那打头的人家,如今便已经早早的下了地,翻起土来。富水这地界,多种水稻,一年能成两季。
    年纪小的女郎做不的粗重活,便领了年幼的弟弟妹妹们一道儿,漫山遍野的寻野菜。
    这会儿尚早,野菜方才冒了些尖儿,有饿急了的,连根都给刨了去吃。
    瞧见大军过境,一个个竟是习惯了似的,匍匐在地缩在田间,待人走光了,方才敢探起头来。
    “又要打仗了啊!”
    段怡听着心中发沉,只恨不得天下早日大定,她好领着人修渠护堤。
    像这种江湖下游之地,春夏之时那都是有汛期的,蜀中有都江堰且养蝉织锦,蜀绣亦是声名在外卖得上好价钱,百姓营生很多,自是不会光看着老天爷吃饭。
    不像这般,不落雨担心大旱颗粒无收,落雨了又担心倒了堤坝,成了一片泽国。
    一旁的程穹,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轻声道,“春耕之前,一统山南。”
    这话一出,身后的将士一波接一波的,跟着怒吼了起来,段怡听着身后的山呼海啸之声,扭头一看,只见她收的那群“奇葩将士”们,好了伤疤忘了疼,又举起了手中的兵器,朝天捅了起来。
    段怡瞧着,莞尔一笑,心头都松快了起来。
    襄阳城楼上。
    “你这小道士,莫要再晃悠了。先前斥候来报,那段怡已经领了大军,入了咱们襄州地界,不多时便要打到城下来。”
    “七郎叫你我二人守城……”付五娘摸了摸手中的血滴子,焦急的看了一眼旁边的小道士。
    他白着一张脸,坐在城楼的边缘上,不停的晃动着脚丫子。
    若是有人在他身后一推,怕不是他便会掉下去,摔了个粉身碎骨。
    “那姓段的手段,你我都见识过了。这回若是出了岔子,七郎饶不了我们。”
    小道童将手中的打糖拽了出来。
    这糖甜得很,就是粘牙,从嘴里拿出来的时候,会拉出长长的糖丝。
    小道童牙上粘着糖,说话有些含混不清,“那日只有三个人,自是容易全身而退。这回可是不同,一两万人想进襄阳,如何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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