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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儿,原来你是真恼我来着。”邓富贵心里说不出的苦或甜,甜的是秦如薇恼他,那就是代表着在乎他,苦的是自己已经再娶她人,即便心里有秦如薇,还能怎么着?难道还能继续再娶她么?
这想法一出,邓富贵的心就像被什么东西给狠狠撞了一下,目光熠熠的看着秦如薇,如果她愿意,那他也能豁出去,那些个大户人家不也是三妻四妾么?远的不说,就说他们老邓家,他的曾祖,也娶了两门妻子呢!
邓富贵却没曾想,他的曾祖娶的两门妻,却是因了前头的正妻无所出,为了子孙后代,才再娶一门平妻的。而观自己,才成亲不到半年,家中也并不是大富大贵,要是再娶一门平妻,怕是会被村里人的唾沫星子给淹死。
邓富贵此时的齐人之福想法秦如薇自是不知,听了他自以为是的话,她越发觉得自己的判断是对的,眼前的人实在无可取,一昧的大男人主义,当真以为女人离了他就没法生存了呢!
“你欢喜怎么想怎么着,只是我再说一句,请叫我秦姑娘。”秦如薇淡淡地道:“你娘撒泼的本事,我可没法儿再领教,昨儿晚的事你也瞧着了,比黄梁戏还要热闹好看,我却是真冤枉了。”
“薇。。。”邓富贵涨红了脸,见她沉下脸来,忙的改口道:“秦妹子,我会好好的和我娘说道说道的,你的好,她总是会看在心里,你且放心吧。”
这男人真没救了,秦如薇翻了个大白眼,摇摇头,径直绕过他身边就走。
“秦妹子。”邓富贵见她走,一下急了,想也不想的就扯住她的衣袖。
秦如薇这下可真是恼了,且不说男女授受不亲,庄户人家兴许没大户人家里那么多顾忌,但到底是有过婚约关系的两人,这样尴尬被误会,要是让人瞧着了,还不知会生出什么妖蛾子呢!
真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这没等秦如薇发火,隔壁屋的门开了,走出一个妇人来,一下子将两人‘牵手’的动作看了个正着。
没错,牵手,因了腊冬冷月,这外套袖子都比较宽,这么着垂下来,还真真以为两人是在牵着手呢!
“哎哟,这不是邓家大小子和秦家妹子呢,你俩这是在作甚呀?”开门的不是谁,而是村里最八卦的大嗓门吴婶子,瞧她两只滴溜溜转的小眼睛,正泛着八卦的耀光瞪着两人的手呢。
秦如薇欲哭无泪,人倒霉起来,真是喝凉水都塞牙,她狠狠地瞪了邓富贵一眼,扯回自己袖子走了,这回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邓富贵也有些尴尬,讪讪地看着吴婶子,道:“没别的事,就是来庄秀才家叨扰叨扰呢,我且先过去了。”说着也拎着篮子走了。
吴婶子见两人都走了,不屑地呸了一声,道:“指望着旁的人都是睁眼瞎,充愣装傻呢,这手都牵着了。哎哟喂,可紧着个痴缠呐!( )
☆、第三十八章 第一幅绣品
秦如薇料想得没错,有了大八卦吴婶子的宣扬,她和邓富贵所谓在巷里牵手你侬我侬,依依不舍的情景剧就灵活灵现的传得众所周知,都说郎有情妹有意,只恨天不公。
邓家知晓这事后那是闹得不可开交,听说胡氏和邓富贵干了一架,第二日出门的时候,邓富贵脸上都多了几条血痕,该是被指甲挠的。而邓母更是得理不饶人,一个劲儿的卯足劲头在家门口朝着秦家的方向开口骂勾人的骚狐狸,贱蹄子如何这般。
听了这样的传闻和骂声,秦大牛的眼角皱得都能夹死只苍蝇,而顾氏的脸色十分的不好看,一天到晚吊着眼看秦如薇,说话夹枪带棒的,意指要守妇德,别赶着儿上门犯贱,丢人现眼如何云云。
随着年越来越近,天也越来越冷,又有这样的糟心事,秦如薇干脆连门都不出了,一天到晚除了在家里帮着干些家务事,就是躲在房里绣自己的绣品,倒是让心静下来不少。
对于自己的绣艺虽有自信,但在古人跟前,秦如薇还是不敢托大,毕竟人家是鼻祖,而且在这样的小地方,也指望不出能卖出大价钱,她也不敢绣大篇幅的绣品,而是先绣些小手帕先试试水,采用的绣法是她最擅长的苏绣。
亏得这几天为躲谣言而足不出户,也静下心来,直到除夕前一天,她已经完成了第一幅绣品。
对于时下的姑娘小姐喜好什么花样,秦如薇并没有前去镇子打听过,问过前些日子去镇上采购年货的顾氏,无一不是绣花草之类的风雅之物。
帕子绣些花花草草无可厚非,什么海棠牡丹祥云青竹文菊等等,都是极具代表性的,关键是绣艺,如果绣艺出众,绣花能跟真的一般,那又是不同的,试想想,你拿着一面帕子,上面的绣花能跟真花似的引来蝴蝶,谁不高看一眼?
秦如薇想着,总是要先试一试,索性就绣了牡丹芍药这样的名品,至于其它,看看市场如何再定。
前世最初学刺绣的时候,也是绣的花草,后来越绣越好,配线什么的都是手到拿来,所以如今再拿起,又是心无旁骛,配色更是稳了不少。
秦如薇自己的绣品本倾向清雅,但牡丹这样富丽堂皇的名品,选色却是要光鲜夺目,如此才配的上牡丹的光华,故而,她配色偏向大胆张扬。
绣架上的绸子,是她嫁妆里的一小匹绸,也是最贵的一匹。本来之前的嫁妆都是给了顾氏处理,她所用做帕子的缎绸都打算重新买的,后来顾氏舍不得银子外流,农家人也用不了好绸缎,就说将那小匹绸子卖给她,此举后来被秦大牛知道了,两人又吵了一架,是秦如薇偷偷的将银子塞给顾氏,她才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