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页
要是这点本事都没有,她就不是嚣张而是自大了。善水毫不留情地一脚踩在黄忠珏的鼻子上,霎时鼻血横流,才晕过去的黄忠珏也随之痛醒过来。
醒过来的黄忠珏手不能动口倒是能动,色厉内荏:“你想干什么,我可是朝廷命官。”
“哦,我好害怕啊。”善水面无表情地说。
黄忠珏气苦又惊慌,抬眼就见十几个生面孔鱼贯而入,领头那壮汉恭敬开口:“道长,外面的人都解决了。”
解决,怎么个解决法?黄忠珏汗毛直立,惊惧交加地望着善水:“你,你们想干嘛?”
善水随手从晕倒的衙役身上抽出大刀:“我这人睚眦必报是出了名的,连亲爹亲哥都不放过,你觉得我想干嘛。”
黄忠珏骇然失色,豆大冷汗从额头滚下来,很是能屈能伸地开始求饶:“道长饶命,我这也是奉命办事,陛下有令我不敢不从。”
“别号丧,我不杀你。”
黄忠珏一喜,转眼又如坠冰窖。
善水用刀尖抵在黄忠珏的眉心:“我看你挺有当佞臣的资质,姑且就饶你一条狗命。不过你冒犯了我,我很生气,不给你点教训,我咽不下这口气,断胳膊瘸腿就没法继续当官,好在没了子孙根还能当太监,也更方便你当个好佞臣。”
黄忠珏尚且没反应过来,便觉得一阵剧痛袭来,简直痛不欲生。
那声音那画面惊得身后十几个壮汉下意识夹了夹腿,看向善水的眼里带上惊恐。
善水满脸嫌恶丢开染血的刀,垂眸看着歇斯底里惨嚎的黄忠珏:“告诉狗皇帝,我早晚回来取他狗命。”
第22章 情敌给我当继母22
离开之际,善水回头遥望皇宫的方向,挑起嘴角笑了笑,眼里却没有半点笑意。
一旁的李铭湛下意识搓了搓胳膊,为新帝默哀,竟为了个有夫之妇得罪这么一尊煞神,这次营救着实让他见识到了她的本事,几包药,进出守卫森严的顺天府如入无人之地,这药用好了绝对能抵得上千军万马。
随后,李铭湛又真心实意地感谢新帝,若不是新帝色令智昏,他哪能轻而易举得此助力。大概是老天爷终于开眼一回,所以打算助他一臂之力,李铭湛眼底浮现冷嘲。
他以代父尽孝的名义留在京城,实则不过是父王和皇祖父的博弈。父王以他这个嫡长子向皇祖父表忠顺。而皇祖父忌惮父王,对父王无能为力,于是骄纵溺爱他,想把他养成个一无是处的纨绔,虎父犬子,晋王一系就难以威胁新帝。可皇祖父似乎忘了,父王还有其他的儿子。若是父王真的反了,说明他就不是个拘泥礼法的人,那么父王又如何会向皇祖父那样坚定不移地拥立嫡长,这本就是个悖论。
天家父子斗法,最苦的是他。在京城只能当个荒唐世子;回到晋地,父王身边有一手培养的庶弟,他这个有名无实的世子如何自处?
情况再坏一点,兵戎相见那一刻,若他还滞留在京城,自己这个晋王世子的人头第一个会被拿来祭旗。
每每夜深人静时想来,李铭湛都辗转难眠,茫然四顾,找不到一条生路。直到善水从天而降,有一个声音无比笃定地告诉他,相信她!
“世子,贫道先行一步。”
被唤回神的李铭湛看着眼前的善水,看起来单薄无害,可也只是看起来罢了,他笑嘻嘻道:“道长只管放心,父王求贤若渴,以您的本事,父王定会将您奉若上宾。待小王回到晋地,说来还得道长照顾一二。”
此一离开京城,善水的目的地是晋地,目标是晋王。发现新帝也是陈锦书裙下之臣后,她便开始物色目标,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晋王,因为李铭湛。第一眼见到李铭湛,她便察觉这位荒唐世子并没有表现出来的荒唐而是在故作荒唐,联想他的处境,老皇帝存了心要把他养成废物,他不荒唐不行,想想还是怪可怜的。冲他挤兑谢允礼够毒舌,善水看他十分顺眼,所以马上就想起了他。一番观察之后,她便递出了橄榄枝。
善水暗叹一声,若不是碍着天道因果,她多么想直接结果了那群渣渣,何至于如此折腾。奈何身在此方世界,她便只能按照这个世界的规则行事。那群渣渣个个身居高位,而她势单力薄,想培养与他们分庭抗礼的势,并非一朝一夕的事,且中间变数太多,想了想,她还是决定借势。
善水意味深长地看着李铭湛:“世子也尽管放心,用好贫道留给你的东西,你想离开京城易如反掌。至于贫道,危难之际你伸出了援手,这份恩情贫道铭记在心。”
李铭湛窘了下,知道自己那点小心思没瞒过她,他确实怕她去了晋地之后就成了父王的人,他手中握着的筹码实在太少,少得心惊肉跳。好在李铭湛脸皮已经磨练地够厚,转眼就又恢复笑脸:“有道长这话,小王这心可不就放下了,道长一路顺风,到了晋地记得报个平安。”
善水笑了笑:“世子保重。”说罢策马而去。
李铭湛目送善水扬尘而去,内心十分想跟着她一块回晋地,可他不能。无召私自出京是谋逆大罪,父王大概也会让人将他押解进京以示忠心,毕竟时机未到,也不知这时机何时能到?
“陛下,那妖道跑了!”
新帝简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惊怒之下直接站了起来,喝问:“什么叫跑了?她怎么跑的?黄忠珏呢?还不让他滚来见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