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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从前的他对于陆行舟,从来没有过放在过心上。
心里的愧疚感几乎要把他淹没,待陆行舟吃完饭,郑骞也囫囵的吞了几口饭,然后默默的收拾完碗碟。
张姨被郑骞请到一边,然后自己动起手来刷碗。
做完这些,郑骞隐约觉得头有些昏沉,他回了房间准备休息一番,确实是家务耗费了他太大的精力,没有一会儿,他就睡着了,梦境里是一片光怪陆离,等到睡醒时,天已经发黑了。
头重的感觉又越发明显了,站起身来的时候,他差点没有倒下。
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的不对劲,郑骞走进浴室照了照镜子,他的面色通红,眼中也尽是血丝。
他伸手探了探额头,滚烫……
想起早晨起床时的疲惫,原来早晨就有些低烧了,想必是昨夜冲了冷水澡的缘故。
郑骞有些好笑,这是自己流氓耍的太多,老天爷给的报应吗?
他找了一只体温计量了量温度,°,还不低呢。
找了点退烧药就着水吞了下去,他又躺在床上休息了一会,才下了楼,张姨正在厨房里熬粥,见他下楼,便打了一声招呼,郑骞奇怪的问道:“怎么熬起粥了?”
张姨有些犹豫,支支吾吾道:“陆先生,他……他有些不舒服,想喝白米粥。”
郑骞紧张道:“他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先生他……下午吐了好几次,酸水都吐出来了,现在在房间里休息。”
“什么?遇到这种事怎么不叫我?
“是陆先生让我不要叫您。”
郑骞一路心情复杂,端上张姨刚熬好的粥,敲响了陆行舟的房门。
刚进门,一股泛着酸气的味道就冲进了郑骞的鼻腔,陆行舟躺在床上,皱着眉紧闭双眼,满脸都写着“难受”。
郑骞把粥放在了床头,轻轻推了推陆行舟:“行舟,你起来喝一口吧,刚熬出来的白粥,挺香。”
陆行舟眯着眼将就着喝了两口,郑骞心疼道:“你怎么吐成这样?”
陆行舟连瞥都懒得瞥他:“还不是你做的饭太难吃。”
郑骞低头不语,只在心底默默发誓,以后一定要把做菜的手艺练好,陆行舟看透了他的想法,嘲笑他道:“你这样子还做什么饭,以后还是好好做你的总裁吧。”
渝衍渝衍吃了半碗粥,陆行舟就吃不下了,郑骞也不劝他,替他掖好被子,端着碗出了房门,房间里的氛围莫名的沉重,郑骞待的快要喘不过气了。
他心里明白,陆行舟的胃之所以这么脆弱,都是之前的切胃手术留下的创伤。
这都是他的错,这都是他的疏漏,明明做饭那么差劲,还来折腾陆行舟的胃。
忙完所有事,郑骞又回到陆行舟的床前给他擦身,他守在床边,坐着坐着就睡着了,半夜,他被陆行舟推醒了。
“你怎么睡在这里”陆行舟推了推他的胳膊“好烫,你发烧了?”
郑骞迷迷糊糊的抬头:“我没事,你好点了没”
岂料陆行舟却突然发了脾气,他狠狠地推开郑骞,怒道;“你滚开,你在这待着干嘛?”
郑骞正发着烧,又被他一把推倒地下,心头也涌上了几分委屈:“我看你白天刚吐完,怕你半夜会发作,过来守着你啊。”
陆行舟冷笑:“郑骞,你什么时候这么幼稚了,你以为你发着烧来照顾我,我就会原谅你吗?”
郑骞一脸的茫然和不知所措:“行舟,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我只是担心你而已。”
“郑骞,你滚吧,我不想看见你,也不需要你的关心。”冰冷的语气像刀子一样扎进郑骞的心,他坐在地上久久没有说话,最后郑骞默默地爬起来,说了一句:“我今晚就睡在隔壁卧室,你要是哪里难受,就来隔壁叫我。”
一语毕,他掩上门,走了出去。
刚关上门,陆行舟的眼泪就掉了下来,他又何尝想这样,只是多年来的习惯早就刻在了他的骨子里。
郑骞每一点好都是在无声的挽留着他回头,曾经乞求了无数次的东西如今就摆在他的眼前,触手可及,又叫他又如何不会心动?
只是,他不敢了啊,这些年的冰冷经历,每每都在午夜梦回的时候,残忍的提醒着他:不要回头!
如今的他,眼睛已经可以视清大部分东西了,只是偶尔还有些模糊。
陆行舟默默地许愿,只希望他的眼睛能快点好起来,他要快点远离这个环境,他要追求自己的新生……
郑骞的身体还算结实,几粒退烧药,再睡上一大觉,醒来时,他的烧就退下去了个七七八八。
而陆行舟的身子本就弱,昨天的那一折腾,又加上思虑过多,郑骞的发烧刚好,他就开始烧起来了,这一次,郑骞守在他的床边,他却没有办法赶着人走了。
睡梦里,陆行舟不停的说着糊话,大多模糊不清,偶尔叫了几声郑骞的名字,而郑骞听得最清楚的一句驭严言话就是:“你什么时候回家。”
郑骞的眼泪瞬间流了下来,他不知道陆行舟具体都梦到了些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那一定是关于过去的一些回忆。
陆行舟的眼角也渗出了点点泪水,郑骞拿着毛巾,细心的将它擦去。
他甚至不敢再想自己当初究竟是把眼前这人伤成了何种模样,才会让他在睡梦中都流出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