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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爱谢依,这一点毋庸置疑,但他的爱永远也不可能如塞希图斯一般炙热诚挚。
塞希图斯初次和谢依相见时,还是一个年轻的王子,而导师见到谢依的时候,已经无法准确计算自己的年纪了。
他永远也无法像塞希图斯那样将自己的一切毫无保留地献出来,只为了得到谢依的爱。
他只会冷静地计算,尽量在损失最小的情况下得到他想要的。
也因为如此,塞希图斯一见到谢依时心中就不由自主地泛起爱意,而导师在看到谢依脸红的时候才后知后觉。
导师简单的推演完他所认为的塞希图斯的阴谋之后,再一次看向了谢依。
他可怜的学生已经摇摇欲坠了,然而还想要争辩:不,不会的!
谢依咬着唇,塞希图斯不会这样做的!
然而他语言苍白,无法找到任何证据来佐证自己的看法。
是吗?导师言语温和,实际上却咄咄逼人:如果他真的那么爱你,为什么不亲自到我面前来告诉我,向我说明这一切呢?
因为他恨我。导师唇角弯起,露出嘲弄的微笑:我亲爱的学生,你看看你,被他欺骗的团团转,简直就像被猫玩弄的小雏鸟那样可怜,他寄来这份邀请,当然是因为想把你骗过去。
你是个勤奋好学的学生,谢依,所以你应该知道,巫师塔完全听从于它的主人,简而言之,塞希图斯完全掌控了那座塔,只要你一进入那座巫师塔,他就有无数种办法把你控制起来。
你看到了吗,这就是他计划的第一步。
毫不留情的说完之后,导师还没有真正结束,他直起身体,冷漠地开口:不论如何,即使塞希图斯的天赋再高,在没有得到知识的情况下,他也绝不可能这么快成为一个巫师。
你也看到了,那些下层的巫师学徒要付出多少努力才能够得到一点知识,而你却直接把珍贵的知识教给了这么一个心怀叵测的人。
你闯祸了,谢依。导师按着谢依的肩膀,你犯下了一个很大的错误,我亲爱的学生。
他叹息一番,从今天开始,禁闭,直到这件事过去,明白吗?
谢依还想挣扎:导师
嘘。导师将食指压在谢依的唇上,我不接受任何解释,错了就是错了,犯错就要接受惩罚,回你的房间,在我允许之前,不许出来。
见谢依还想反抗,导师轻柔地说:别违逆我,我不想对你动粗。
谢依的力量还远不如导师,无力反抗他的权威,只能按照对方的要求,回房间关了禁闭。
对了。在谢依即将走进自己的房间时,导师又开口叫住了他:给他写一封回信。
他轻描淡写地说:就说你要见他,让他到这里来。
我不能容忍这么一个狼子野心的人潜伏在我们巫师的群体之中,否则,巫师迟早有一天会毁在他的手里。
导师这样说着,仿佛他并不是为了铲除情敌,而只是为了巫师群体的利益着想一样,按照我的要求去做,谢依,我不想强迫你,那样就太难看了,不是吗?
谢依抿着唇,只过了短短的一点时间,他的心情就从天堂直接堕入了地狱。
他恹恹地低着头,一言不发地坐在书桌前,按照导师的要求一句一句地写好了给塞希图斯的回信。
谢依写信的时候,一改从前简单朴素如同说明书一般的文风,引用了许多诗句,字体也变成了花体字。
导师并不了解谢依,因此他没有看出什么不对。
等谢依写完之后,导师又要求他修改了其中的一部分句子,然后就收走了他写的信,离开了他的房间。
等导师离开之后,谢依再转身去看自己的房间,他房间的门已经消失无踪,被冰冷坚硬的石墙所取代。
谢依站起来去检查自己的窗,窗口也已经全部消失,原本窗口所在的地方已经全部变成了幻术,看着是窗,但实际上不过都是假象。
手掌触摸上去的时候,摸到的不是玻璃,而是冰冷的石墙。
导师下手毫不留情,彻底把他关在这里面了。
谢依叹了口气。
情况也不算太糟,他提前就设想过现在的这种情况,因此做计划的时候也考虑到了。
他已经将该铺垫的东西全部铺垫完成,这样,就算接下来他不能参与了,事情的走向也不会发生偏移。
他的目的就是让塞希图斯取代导师,因此,他需要提前让塞希图斯在积攒力量的时候避开导师,也需要在塞希图斯的力量足够之后安排他和导师对上。
取代,自然是取代地位。
巫师崇尚力量和知识,因此,塞希图斯只有在打败了导师,并且得到对方拥有的东西之后,才算是取代了导师。
谢依回想了一下他刚刚写下的信,那里面有一些只有他和塞希图斯才能看出来的隐语。
塞希图斯明白他的语言表达方式,也知道他在文学上没有多少天赋,谢依相信他一定能够看出自己真正想要表达的意思。
谢依相信,塞希图斯一定能够做出最恰当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