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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太丑了,我不要。”太宰治秒答。
红药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
这种程度的灵力输出她都有点撑不住,被净化一方更是如刮骨疗毒一般——脸都白成什么样了还有心思开玩笑?
“回去好好休息,这几天少用脑子,好好——”说到这里,红药勉强想起现在组合的事情还没过去,太宰治作为侦探社的战术师,恐怕接下来的日子跟“休息”也不搭边。
她生生改口:“尽量好好睡觉。”
太宰治没回答,他的目光已经全被红药身后的莺丸吸引去了。莺丸正将本体挂回腰间,见他看过来,露在刘海之外的那只眼睛微微挑起,露出一点疑惑。
太宰治若无其事地收回视线。
这张脸,他见过——就在昨天,某座超市旁边的小巷里。
红药没注意到两人的眉眼官司。大概不久之后,港口黑手党的人就会来回收中原中也,她深呼吸缓解一下自己的头晕,最后交代道:“这件事说到底是我的失误……我没想到洛夫克拉夫特在部分封印的情况下还能污染你的精神。作为补偿,这场三社战争我会以私人身份为你提供帮助。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联系。”
前人的经验不会轻易出错,怎么想这次太宰治被污染都是她学艺不精的锅。
太宰治眼底飞快地划过一抹愕然。他张嘴,下意识地要说什么,然而红药急着避开港口黑手党的人,更急着回去休整顺便解决Q的问题,已经单方面结束了谈话:“暂时这样吧,失礼。浦岛留下,护送太宰君到安全的地方去。”
说着,她点点头,带着莺丸长曾祢转身走向林外。
浦岛虎彻目送审神者离开,小步跑到太宰治面前,绕着他看了一圈。
“太宰先生好瘦啊!”少年真心实意地感叹,“要我背你吗?”
太宰治:“……这就不必了。”
为了证明自己还没到那种程度,他主动向外走去。浦岛虎彻说了声“好吧”,回头张望了一下躺在地上的中原中也,低声感叹一句:“太宰先生跟中原先生的关系就像兄弟一样呢。”
饶是太宰治大脑基本处于过载状态,听到这话也忍不住暗自惊叹,这个小家伙眼神是真的非常奇妙。
“你哪只眼看出来的?”他忍不住为自己辩驳,“谁会跟只有小脑没有大脑的小矮人做兄弟啊!”
“但太宰先生嘴上说着讨厌,其实非常欣赏中原先生吧?”浦岛回忆着战斗的全过程,还非常肯定地点点头,“就像蜂须贺哥哥对长曾祢哥哥……”
说到这里,少年后知后觉说漏了嘴,赶紧捂了一下嘴巴:“咳,总之,是像兄弟一样的关系呢。”
太宰治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橙发少年完全没觉得自己哪里说错了,碧绿的眼睛坦荡地回望他,一脸“难道不是这样吗”的天然。
他真是非常好奇,红药小姐这几年到底是怎么教孩子的——或者付丧神本身就是这么个性十足?明明小银那么乖巧懂事会看颜色,为什么这个小少年就硬是听不懂人话呢?
还硬把他跟中原中也扯在一起!
“浦岛君少说两句吧。”太宰治放弃沟通,认命地叹气,“我头疼。”
“哦,对不起。”浦岛虎彻道了歉,又问,“要我背着你吗?”
“……不用了。”
眼见两人走着走着看到了森林的边缘,太宰治忽然没头没脑地提问:“浦岛君,你知道那位喜欢恶作剧的先生现在怎么样了吗?”
“鹤丸先生吗?挺好吧。”浦岛一点都没多想地回答,“怎么,太宰先生认识他吗?”
“嗯……”
太宰治在树林边抬起头,月光很好,洒了满路,一如四年前每一个晚上。从方才起就在脑中纷纷扬扬的记忆碎片被一道比月亮更绚烂的刀光串成一串,从东京餐厅中被她护在身后跑出火场起,覆盖在记忆上粉饰太平的静水退去,露出河床上历历清晰的名为“记忆”的卵石。
组合来袭的夜晚她揉着额角说“算了”的声音与离别那一夜窃听器破碎的声音重叠在一起,在莫名的焦躁下,他不假思索地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红叶大姐来追杀敦君的那一天,她冲他眨着眼说出初见时的台词,咫尺之间他看得到她根根分明的睫毛,与睫毛下纯黑色的眼瞳;最后是刚才在森林中……
森林中她挥动长刀时挽起的刀花一如既往地炫目,四年前的某个夜晚,另一座森林中,她也曾挥刀气急败坏地擦过他的脖颈,此时彼时她看向他的眼神居然没有半点变化,一如既往地用怒气不太熟练地遮掩着对失去的恐惧。
真是……
太宰治抬起头看向月亮,月光是金色的,如曾经在神社里她展示过的神迹。橙发少年还站在他身边,好奇地等待着他的回答。
认识吗?
“太宰治”这个人的优点不多,记忆力却还算值得称道。那振华丽的太刀划出的轨迹他每一道都记得,所以……
“嗯。”他轻轻回答,“只是很久没见了。”
浦岛没有任何疑问地接受了他的回答。他其实也没见过鹤丸国永——特指他们本丸的那一振。正当他打算多问两句时,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忽然从路的另一头响起来。堀川国广一路小跑着经过,压根没注意到路旁的两人。
“堀川先生!”浦岛主动抬手打了个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