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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知道,这舞是我给舞蹈社排的最后一支舞,好好跳。”
唐雪柳点点头,扫了眼舞蹈镜里的牛牧歌。后者倚在窗户边,低头玩着手机,注意力似乎并没有在他身上。
他深吸口气,管他什么清冷高贵的人设,反正迟早都得崩,豁出去了,扭吧。
下一秒,牛牧歌暗呼一声卧槽,男生的腰竟然可以软到那种程度?
他视线牢牢盯着手机镜头里的人,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似的,一秒都不能移开。
盯着盯着职业病犯了,发现有几个姿势特别适合当速写素材,于是将录像模式切换为拍照模式,抓拍了好多张。
唐雪柳顺利记完了第一part的动作,跟着音乐,渐入佳境。
“有基础就是不一样,你这也学的太快了,咱跟完这遍就休息。”陶韵然说。
“表情再放松点。”她强调道:“咱们曲子比较热情,到时候上台了,最好能和观众互动。你不是很会wink嘛,这么好的撩妹技能用上啊。”
“我试试。”唐雪柳两手捧了捧发烫的脸颊,心里数着拍子进音乐。最后一个动作结束,他眨了下眼睛。
眨完恰好与净重的某人对视上,他的脸肉眼可见地飞速涨红。
牛牧歌记得,语文老师教过,“可爱”也可以形容男生的。他笑着连忙按下快门,将可爱的小老弟双眼圆瞪,嘴巴微张的呆愣样也拍了下来。
“你干嘛?”唐雪柳几大步跨到他身边,“删!”
牛牧歌一脸无辜:“我拍摄影作业呢,国庆放完假就要交。”
唐雪柳盯着他,不愿让步。
“行行行,删就删。”反正还有录像和备份呢。
“你看你这人,我那天为了给你做饭,连相机都没借上,让我拍几张怎么了。”
摄影课虽然提供拍摄设备,但数量有限,需要提前从老师那里借。牛牧歌为了那碗红烧味方便面,错过了最后一台相机。
听他这么说,唐雪柳挺想将自己相机拿给他用。但转念一想,那里面全是不能见人的秘密,便没开口。
陶韵然接完对象催约会的电话,招呼牛牧歌:“来来来,你帮忙充当个人形道具,我先把第一part的全部动作顺下来,其他的明天再练。”
牛牧歌被拉到教室中间,电线杆一般杵在唐雪柳身旁。
“最后一个动作其实是这样的。”陶韵然将视频调成0.5倍速,帮唐雪柳分析:“旋转过后有个小小的定点,大概间隔一秒,然后才下腰。不是一连串就完成的,看,就这儿。”
牛牧歌凑上前一起看视频,记住了下腰时音乐的节奏变化。
陶韵然拉着他,站了个偏中心点的位置:“你在唐唐下腰的时候,两手稍微卡一下他的腰,让他处于躺平的状态就行。正式演的时候他身后会放杆,我现在看一下效果怎么样。”
“哦。”牛牧歌还没来及反应,音乐已经开始了。前二十秒一切照常,很快,音乐加速,他身后贴上了一具热烘烘的身体。
热意绕着他,跟随音乐上下。终于,唐雪柳来到他正面,缓缓下腰。
“OK,就现在。”
那双小麦色的大手跟随陶韵然的话,卡住了面前人柔韧的腰肢。
“坚持两秒,我看看……看来还得改道具高度。行,起来吧。”
唐雪柳正要起身,忽然腰上一股猛力将他拉起来。他两手来不及收,下意识搭在牛牧歌肩膀上,紧紧搂住。
“哇,这是我能看的吗?”陶韵然打趣了一句,面前两人紧贴的身体,触了热油一般弹开。
她弯腰换鞋,“行吧,我再想想这个位置怎么改,今天就到这,明天还这个点。”她对两张大红脸摆了摆手,“明天见。”
“明天见,学姐。”牛牧歌目送她离开,默默走过去打开了一扇侧窗。他刚才手下才用了一点力,就将人完全纳进了怀中。如果再加大手劲,是不是就能完全把人举抱起来?
冷冽清风扑面而来,浇在他全身。脸上的滚烫得以缓解,但双手上那柔韧腰肢留下的触感久久不散。
鼻尖依旧萦绕着熟悉的味道,就在这瞬间,他脑子里忽然冒出来个极其大胆的想法——如果被窝都是这种味就好了。
他身后,唐雪柳背对着窗户,一个劲擦手心的汗。刚才要不是陶韵然在,他可能就忍不住亲上去了。
当晚,他爬在被窝里迫不及待地更新“计划书”:做什么朋友,我要和他搞对象!
第十七章
睡前制定了新计划,睡梦中又和牛牧歌做了点快乐的事,唐雪柳整晚身置云端,飘飘然不知所以。
然而到了第二天早晨,这飘飘然变成了头晕目眩。昨天练完舞一身汗,背对着牛牧歌打开的那扇侧窗太久,他被清风吹感冒了。
据裴女士说,他四五岁的时候得过一场很严重的感冒,自打那以后,每年冬天,雷打不动的,都要感冒一场。
且感冒的症状十多年了,不带变的。
第一天流鼻涕,低烧。
第二天低烧不退,睡一觉起来引发扁桃体发炎,嗓子水肿,完全说不出话来。
要是病情还控制不住,第三天低烧转为高烧,光吃药打针不顶用,就得打吊瓶了。
一般往往到第二天,裴女士就会带他去打吊瓶。
他当时高考完报志愿时,裴女士就不让他报离家太远的大学,说他报那么远冬天感冒了没人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