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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如何的再三自证都叫人怀疑什么杨二夫人只是个幌子,待到杨二夫人的身世爆出之后,整个姑苏城却是大半的人都信了杨二夫人与什么大丽无关,只是个可怜人了。
“杨二夫人就出身在离姑苏不远处的南城近郊,村里的老人都有印象这么个可怜姑娘的,她幼时名唤秀娘,年纪小小就被其父其兄卖去青楼换了银子,日子不好过呢!”
“待到一眨眼到了接客的年纪,因着不肯接客被老鸨毒打,之后却是机缘巧合碰到了杨大人,这才跳出了火坑!”
“这么多年不肯露面是怕她那还活着的父兄找上门来。你们也知道好赌的会有多贪婪。杨二夫人不忍杨大人摊上这样的糟心人,便始终不肯露面。这一次若非烟花失火,也不会叫人瞧了去,不得已才露面自证清白。”
“哎呀,那岂不是惨了?杨二夫人那赌惨了的父兄岂不是要来杨家找麻烦了?”
“是啊!听说她那父兄已经意动了!当然,杨家也不是好惹的,查到这件事里头烟花周也做了手脚,这才盯紧了烟花周不放的。”
“不错不错,若不是烟花失火,杨二夫人也不会露面的。话说回来杨二夫人那父兄同烟花周有什么关系?”
“那对好赌的父子受过烟花周的接济,几乎年年要去烟花周那里要钱的。话说回来,这也不是烟花周家里常做的吗?那京城的石御史不就是他先祖接济的?”
“可这好人也是不能乱做的。杨二夫人的父兄是烂赌的,因此就沾上了烟花周。这烟花周早被他们沾的不厌其烦了,年前听闻就将人打了出去。指不定就是因为这个缘故,机缘巧合打听到了杨二夫人的存在,想办法好将这烫手的山芋送出去!”
这出戏唱的真可谓有理有据,颇有几分道理。
从姑苏传到宝陵也不过一天的工夫,留在方家的烟花周听到这个消息当即就懵了:“我确实接济过一对烂赌成性的父子,可却从不曾做过这等事!连杨二夫人是哪个我都不知道啊!”
“眼下不管你知不知道,这理由听起来还挺有道理的。”方知慧说着,斜了烟花周一眼,道,“外头都在说,这就是你为了摆脱那对父子出的计谋呢!”
“我用的着如此吗?”烟花周听的气的跳脚,“大不了把人打出去就是了,我又不认识他们,闹到官府也是我占理!”
只是再怎么清楚自己是清白的,可这样一段过往摊开在人前,饶是他也不得不承认,确实……有道理的很!
既然传到了宝陵城,就没道理只有方家知晓这个消息的,花月楼的春妈妈也很快知晓了这个消息!
听到这样一段过往,盘腿坐在八仙桌上抓着梅花菜饼干啃的春妈妈当即发出了一声冷笑。
“呵!真是一出好戏!”
接了姜韶颜“提点”特地过来报信的钱三闻言剔了剔牙,啃着手里的烤鸡问春妈妈:“哟,春妈妈不信?”
这些时日姜四小姐那“和尚药”越发管用,他青楼跑的少,腿也不酸了,腰板也直了,人也胖了不少,胃口渐佳。
倒是春妈妈这个老鸨,近些时日因着花月楼生意不佳,午食只买了些饼子当午食。
“我信她个鬼,要不是不知道她身边就有这么个人……”骂骂咧咧到一半的春妈妈突然噤了声,待到回过神来狠狠的瞪了眼正抓着烤鸡啃的钱三,冷笑道,“你这瘌痢头做什么?想诳老娘的话?门都没有!”
第二百六十一章 报官
春妈妈嘴里叼着饼,素着的一张脸双目凸起,冷冷的瞪了过来。
本就凶相的脸如此一看更凶了。
被这般盯着的钱三却没什么感觉,回头看了眼不远处自己带着来的打手们:自从那次来过花月楼之后,他每每来花月楼都会带了打手。瞧这一个个人高马大,一身的腱子肉,有爷们撑腰,就是有底气。
怎么?春妈妈还敢扑过来打他不成?
钱三摸了摸鼻子,抓着烤鸡的手满手都是油。却一点不介意的拍了拍春妈妈的肩膀,“好心”安抚道:“春妈妈莫生气!”
春妈妈一巴掌拍了回去,钱三灵活的躲过,一巴掌打了个空。
“满手脏兮兮的别碰老娘!”春妈妈骂道,“你这瘌痢头的王八羔子,诳我呢?作甚?眼下是连一般的姑娘都没兴趣了,去盯杨大人后院的夫人了?也不怕叫人知道了伸根手指弄死你!”
钱三笑嘻嘻的听着春妈妈的喝骂,被老鸨骂骂咧咧的骂了一通之后才嬉笑着开口道:“没有没有,我顶多对杨大人的女儿感兴趣,夫人就算了……”
“想得美,做梦呢你!”春妈妈指着钱三的脑袋骂道,“也不撒泡尿镜子里照照自己是什么德性……”
这种谩骂他可听的多了,连问候家里祖辈的话他听了都能面不改色,更何况这种话?
有谁见过放高利的不被骂的吗?
不过春妈妈这骂人的功力可当真是非比寻常,足足等了近一个时辰,烤鸡都吃完,喝完两壶茶了,才消停了下来。
待骂的差不多了,春妈妈两眼一翻,瞪向钱三:“你来干嘛?又打什么主意?”
钱三摸了摸鼻子,转了转眼珠,笑着瞥了眼一片狼藉的花月楼大堂道:“春妈妈这里还没修缮完?我记得先前不是已经修的差不多了吗?”
这工匠偷工减料、浑水摸鱼的事确实常见的很,不过春妈妈是什么人?这般精明的,近些时日钱财又来的少,不盯紧那些工匠才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