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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陵的事也就是姜二老爷、姜三老爷这些家务事,玉清和紫光听听也罢了,姑苏那里的可就不能叫这两人听到了。
回过神来的香梨狠狠的剐了那里两个道士一眼。
这么凶的……玉清缩了缩脖子,心里却没什么害怕之感:香梨这种人,心里有什么都写在脸上了,凶也就是看看而已。
哪像她家小姐和那位提着枪杀入瑞元观的世子爷,那个才叫人害怕呢!
被香梨半点不给面子的赶了出来,玉清和紫光对视了一眼,有些憋屈:先前商议那腹中孩儿的时候这小丫鬟可不是这样的,一眨眼的工夫,跟变了个人一般,真是善变!难怪道家不知哪个先人有云“女人心思难猜的紧”,“山下有老虎,不要随意下山”了。
被扫地出门的玉清和紫光一前一后的走着,虽是同出一观,可素日里两人可没什么交情,要不然玉清也不会被“发配”去陪姜韶颜离开瑞元观了。
紫光不喜欢这个木讷傻气的小道士,扮猪吃虎的玉清也瞧不上紫光那暴发户做派,两人……着实是互相看不顺眼而已。
走出姜四小姐休息的院子,才走到金陵府衙前的空地上便撞上了正同林彦说话的季崇言。
原本以为那位金尊玉贵脾气差的世子爷不会理会他二人,哪知道那厢贵人事多正同林彦商议正事的季崇言却突然开口出声叫住了他二人。开口倒也懒得废话,直问道:“你们方才去姜四小姐那里了?”
紫光道士闻言本能的点头“哦”了一声,没有多言:果真是掌控全局的世子呢!什么都想知道,走到哪儿,就要掌控到哪儿,眼下到了金陵府,这金陵府的一举一动都不能飞出他的掌控之中呢!
这个回答让季崇言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玉清却是瞥了眼紫光道士,翻了个白眼,开口道:“姜四小姐身边那叫香梨的丫鬟问姜四小姐腹中孩儿的事……”
“啪嗒!”两卷卷宗掉在了地上,方才抱着那两卷卷宗的林彦目瞪口呆的看着季崇言,不敢置信的指着他脱口而出:“你……你……”
崇言怎么能干出这种事呢?这也太过分了,回头待到安国公他老人家听说了定会打断崇言的腿的。
腹中孩儿……季崇言垂下眼睑,抿了抿唇,凉凉的扫了玉清同一脸不明所以的紫光一眼。
玉清转了转眼珠,立时道:“我们没提!”
果不其然,这话一出,那厢目光冰凉的季崇言便移开了目光。
这反应看的玉清不住点头!果然!这世子爷果然对那位姜四小姐是不同的,他没有猜错。
所以他们自是不能提,要提也只能让姜四小姐自己提,所以实情是姜四小姐自己说的,同他们可没关系。
“姜四小姐道这些是权宜之计,让我们不要胡说八道!”
这话一出,那位世子爷便没有再吭声了,垂着那艳丽张扬的眉眼,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有些莫名的低落。
倒是一旁的林彦松了口气,连连点头道:“果然!我就知道崇言你不会胡来的!不似那个季崇欢,前两天,我收到家书听说他又胡来了!”
这个事……听到这一出的季崇言有些意外的抬了下眉眼:前两天他还在九龙岭上,当然不会知道这些事情。
而自昨日下山之后,他们便一直在忙,着实是抽不开身,这件事本也不是什么无关紧要的事,毕竟季崇欢这号人做出什么事,让整个安国公府给他擦屁股都不奇怪。
季崇言拧眉,不等林彦开口,便先一步开口问了出来:“什么人把他放出来的?”
先前因为得罪哥舒老将军的事,季崇欢这一行人都关在京兆府的大牢里,季家二房那对夫妇又被他安排在了庄子上,整个安国公府上下平静又逍遥。
“什么人把他放出来的?”这话真是嫌弃的紧。林彦抽了抽嘴角,解释道:“你先前确实同景大人打过招呼了,景大人倒也不介意将他关到年关,可这一次,不放他出来,整个京兆府的大牢都要被他折腾了。”
居然能折腾整个京兆府的大牢?这倒是让季崇言惊讶了:“他自幼莫说做好事了,就算做恶事,比起真正的恶人来也委实不够看的厉害。什么时候他居然还有这样的本事了?”
林彦:“……”
这话当真也不知道是夸季崇欢还是骂季崇欢了。
什么时候居然有这样的本事了……林彦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解释道:“倒不是他有本事,而是京兆府大牢关进了一家子犯人,那犯人里有个八岁的孩童得了天花,待到发现时,季二公子也被传染了。”
虽说天花传孩童的几率要大的多,可也有些大人会被传上的,这位传闻中的季大才子不巧就是这样的人。
这么个天花犯自然不能再关在大牢里传染别的犯人了,景大人自然连忙把他轰出来了。
当然,从结果上看,季崇欢确实是凭自己的本事染上的天花出来的。
原来是染上天花了……季崇言默了默,再次追问:“既然染上天花怎么不好好在家养病,又胡来什么了?”
这话说的……林彦抽了抽嘴角,神情微妙的看了眼季崇言,道:“苏二小姐也染上天花了……”
苏二小姐?季崇言怔了片刻,记了起来:“是那个灯会同季崇欢抱在一起的苏二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