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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是个人精!姜韶颜听的轻哂了一声,看向外头人群来往的大街,淡淡道:“随便聊聊吧!待到他‘出恭’回来,我们便走!”
“哦,对了,店铺门口去放个牌子,你们今儿不待客了!”姜韶颜坐在凳子上看向外头。
外头经过的行人只一眼便能看到铺子里的客人——她,明明店铺里有客人,却立了个不待客的牌子,这不是在谈事又能是做什么呢?
姜韶颜笑了笑,她在这里放饵,想来对方已然开始上钩了。
那掌柜没有说谎,从后院的暗门处出来,季崇言轻而易举的穿过后巷出现在了王家大宅外。
几个主事的主子不在家中,徒留两个孩子在家,此时距离王家得知女儿出事还没过去多久,这宅子内外的护卫却实在是少的可怜。
季崇言翻入王家大宅的院墙看向空空荡荡,无人巡逻的堂院。
如此个无人守候法,王家对上那些人果真是畏惧的紧,不仅特意留下了两个孩子,还将护卫都调走了,为的就是让他们若想将孩子带走,随时都可以带走。
当然,王家如此作态并不是当真想让他们将孩子带走,不过是主动将自己的短肋交到对方手中,表面自己的态度而已。
如此……可见王家对那些人当真是惧怕的厉害,连反抗都不敢反抗。毕竟,上一个反抗的柳家已然全族覆灭了。
季崇言轻嗤了一声,翻出王家大宅,闪身躲入王家大宅门前的小巷中。
他同姜四小姐这般堂而皇之的进入王家的成衣铺子,那些人应当按捺不住的,为以防万一,想来立时会将王家那两个孩子带出府。
王家既然连守卫都调开了,定然也早下了命令,寿春和灵生能随意将小少爷和小小姐带走,不得阻拦,如此……
便在此时,王家大宅大开的大门内出现了一行人,门房似是好奇,走出来问了问,那两个牵着孩子的小厮和侍婢将腰间的腰牌递给门房看了看,门房迟疑了一刻之后,还是退了回去。
没了阻拦,那两个牵着孩子的小厮和侍婢带着孩子走出了王家大宅的大门,没了宅门的遮掩,两张脸彻底暴露在了眼前,同他手中画卷上的那两张脸几乎一模一样。
细雨连绵并不影响行进的脚步,林彦带着人同先时路边遇到的“踏春”大汉一般在雨中行进。
素日里总是跟随在季崇言身边的追风、的卢、绝影等人皆跟在他的身后。
“王家那一行人有老有弱,唯一算得上壮年的王大老爷虽然做生意是一把好手,可这身体却养的不怎么样,大腹便便的,想来不止走不远,这崇山峻岭不好走之处也是不会去的。”林彦看着手里摊开的舆图说道,“如此的话,剩余地势平整,可通行的村落和庄子都在这里了,百姓的村落也不大可能,毕竟王家那一行人实在太过显眼,再加上养尊处优惯了,村落里他们呆不惯的。且除非早早打点好让庄稼人搬走,我们只给王家留了一日的工夫应对,他们去村落上躲避不大可能。如此,便只剩下洛阳城外这些庄子了。”
“他们自己的庄子当不会去,因为太过好找,借住旁人的庄子的话,那人定是同王家十分熟悉且交情不错的。”林彦说着收了舆图,看向烟雨朦胧中的山庄,遥遥看去显得讲究又阔绰:“王家能选的也就三五座庄子而已,运气好的话,兴许第一座庄子我们便能找到人了。”
比起林彦、季崇言那里的麻烦,姜韶颜这里倒是同掌柜一片和乐的寒暄着。
“小姐姓什么?”
“我姓姜。”
“哦,姜啊!姜这个姓好啊!”掌柜讪笑着不住点头,“好啊!”
“好在何处?”正在喝茶的女孩子突地抬眼问他。
掌柜听的神情顿时一僵,他这么明显的拍马屁的废话面前这位小姐会听不出来?
眼见掌柜没有说话,女孩子再次“和善”的替他解释道:“好在东平伯姜兆是我爹。”
这般连遮掩都不遮掩的以势压人,掌柜抽了抽嘴角:总觉得面前这位有些爽快的过分了!唔,就跟先前“天青布”亮腰牌一样的过分,那位可是拿着“国公府”的腰牌呢!瞧那样子……也知道不会是国公府的下人,多半是正经主子了。
一个国公府主子,一个伯府主子,在洛阳这地方还当真算是贵人了。掌柜腹诽着,却见前一刻还在同她寒暄着的女孩子突然起身,擦了擦手上沾上的糕点碎屑向门边走去。
这猝不及防的动作将掌柜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抬脚跟了上去。
女孩子走到门边立着的那块不待客的牌子处停了下来,抬眼看向面前人来人往的大街。
“怎么了?”跟上来的掌柜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
女孩子没有出声,只是目光在面前来往的人群中扫视了片刻之后,忽地抬脚向街对面走去,掌柜看的怔了一怔,只是面前的细雨让他犹豫了片刻,就在犹豫的空档,却见走到一半的女孩子忽地抬起了臂膀。
一切皆在转瞬之间突然发生,掌柜只觉面前烟雨朦胧人来人往的洛阳大街就似一副烟火气浓浓的民俗画卷,可随着女孩子陡然抬起的臂膀,那前一刻还满是闲情逸致的民俗画卷便被陡然撕裂了开来,露出了人间烟火气下的真容。
女孩子前方不远处一个满身疖子灰头土脸似是瘸了一条腿的乞儿突然暴起,那条瘸了的腿瞬间痊愈,拄在手里的枯木拐杖腐朽枯木的外表突然炸裂开来,露出了里头细长的弯刀,挥开朦胧的烟雨向女孩子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