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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将军同李大公子负伤了。”梁禀同自家老爹对视了一眼,眼神微妙,“他们是前些时日从马背上跌下来摔伤的。”
个中的内幕,在场多数人不知晓,提前拂袖而去的陛下却是知晓的。
李家父子前段时日进行了军中内部操练,陇西军内各立山头,军中大小将领更是英勇,明明是内部操练,动起手来却丝毫不手软,仿佛战场上你死我活的敌人一般。
李家父子就是在这等时候负的伤,李大将军伤了腿,李大公子背部受了伤。
虽说男儿有些伤不要紧,可李家父子乃是战场良将,要上战场杀敌的。这腿脚和背部受了伤,在战场上腿脚和背若是没来由的一酸一软,那可是致命的存在。
如他们这般伤了的陇西军中大小将领不在少数,放眼望去残兵占了一大半。
“这陇西军算是暂且废了,没个三五年起不来了。”陛下眉头微拧,“他家里那个李玄竟呢?”
他对李玄竟的印象还停留在接连被退亲的“可怜人”身上,依稀记得此子文武皆会些。
“李玄竟带着李大将军的私兵去山西大同剿匪,一入障山,便同大军失去了联系,大同当地的兵马正在障山内搜寻。”钟会在一旁说道。
对上在场其余人等朝他望来的目光,钟会不忘解释:“李大将军找不到次子,来寻过我,想问我有没有什么找到人的方法……”
一句话说的在场的众人更是一阵默然。
“李成这陇西军素日里瞧着凶的很,偏关键时候却掉这样的链子!”有人忍不住摇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王散闻言倒是若有所思:这险些同自己成了亲家的陇西李家这一出倒是巧了,尤其那入了障山就失踪的李玄竟,还真是会挑时候失踪。
当然也并非不可能是巧合,毕竟十万里障山不见人影也是常事。
可问题在于他这一失踪,间接促成陇西军这一支大军直接废了。
陇西军不能用,抚顺侯父子去登州剿匪,如此一来,可用的兵马倒还真不多了。
比起前头如没头苍蝇一般胡乱猜测的官员,被陛下唤至这里的几个官员都是消息灵通之辈,王凛受伤的内幕也并非不知晓。
不是贪功冒进,也不是指挥失职,更不是大意轻敌……
而是……
“王将军首站并未失利,回营途中遇到了一支千人的轻骑小队,一个不防之下,受了伤。”前来报令的急令兵说道,“那一支数千人的轻骑小队也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伤了王将军,王将军本想以身做饵,硬拼等到援兵过来将他们一举歼灭,可他们伤了王将军之后也未趁胜追击,转而就退了,待到援兵过来,人早已不见了。”
也是因为这个缘故,那数千人的轻骑小队到底是不是那些前朝兵将的还没有定论。
王将军确实受了伤,却没有传言的那般严重,没有昏迷不醒,人也是清醒着的。
“也就是说,除了忠归营的兵马之外,还有旁的兵马在侧。”一众官员对视了一番,立刻便想到了一个最大的可能。
这个可能,与之正面相抗的王凛也猜到了。
“王将军怀疑是白帝旧部……”急令兵说着,取下身后的羽箭呈了上去,“这是伤了王将军的羽箭,羽箭的末端有字。”
离陛下极近的钟会一眼就看到了羽箭末端的那个“赵“字,这支羽箭,似乎已然证实了对方的身份。
“那些白帝旧部同前朝忠归营的人合作了,”急令兵说到这里,双手忍不住握拳,双目赤红,声音哽咽,“王将军让属下带话给陛下,那些白帝旧部的兵将如今已同反贼合作,他们联合起来,意图吞噬我大周的江山!””吞噬我大周的江山!”
想起那急令兵激动哽咽的神情,钟会打了个哈欠。
“钟会!”跟着一同出来的周大人愤怒的叫住了他,大步走至钟会面前,指着他的鼻子气的浑身发抖,“这等时候,你还在打哈欠?”
“怎的?周大人连人打哈欠睡觉都要管?”钟会掀了掀眼皮,看着这个号称清正的老大人,轻哂,“周大人不要回去哄老妻了?你那养了多年的外室还在蹦跶呢!”
面前这位周大人曾以清正之名名动一时,当年陛下起兵时就为陛下叫过屈,而后被下了大狱,待到陛下登基,这等为陛下曾经”说过话”的忠臣自然摇身一变成为大周权贵。
其人说其能力倒也不差,只是先时“不抛弃糟糠之妻”的美名传了多年,结果叫钟会找出个外室来,惹得百姓好一阵嘲笑。
被钟会以“外室”将了一军的周大人脸色青白交加,很是难看,却仍指着钟会怒道:“反贼猖狂,你态度却如此散漫还有理了?”
钟会将指着自己鼻子的手指拨到了一边,说道:“我态度如何周大人不必费心,钟某这些时日将陛下交待的事办的可有不妥之处?”
周大人面色一僵:不妥之处?除却手段雷霆了些,倒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钟会摇了摇头,没有再理会面前的周大人,挥手道:“周大人可还有指教?没有的话,钟某要继续查人了!”
同杨衍牵连的官员可不在少数,他要一一查证才是。
临离去之前,钟会瞥了眼身后的御书房,正见一个禁军护卫被人带着走入了御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