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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太子的挑衅……陈石耷拉的眼皮掀了掀,淡淡的回了一个字:“哦!”
恍若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连点反应都没有。
太子顿时没了兴致,扔了手里的钥匙,道:“算了!孤也懒得同你这老东西计较了,你这老东西就这般呆在这里,看着孤重获父皇的宠爱吧!”
回以他的,是陈石如雷般的鼾声。
似是又睡着了!这骗子老道一天有大半时间都在睡觉,实在无趣的很!太子摇了摇头,没有再理会陈石,同赵还等人出了牢门。
几人走的干脆,头也不回。是以,也未看到他们一行人走后,正酣睡的陈石突然睁开了眼,看向离去的太子等人,蓦地嗤笑了起来:“还出去?留在这牢里不出去好歹还能活命,这一走怕是要到阴曹地府报到了哟!”
说罢这话,便再次闭眼酣睡了起来。
没了锁链的禁锢,倒是睡的更舒服了,能翻身了。陈石翻了个身,嘀咕道:“这牢里的,除了钟会,不论哪个,离了这大牢都是必死无疑!”
一句话似是梦中呓语,又似是自己喃喃。
鼾声再次响了起来……
同换值的禁军护卫换了班,周方同几个交情还算不错的禁军护卫却没立时走回居住的卫所,而是走到不远处空殿的檐下坐了下来,其中一个禁军护卫从殿中掏出一个瓜来与众人分食。
“这日头也太大了!”其中一个禁军护卫啃了一口瓜,看着头顶的日头,忍不住叹道,“我自诩粗壮汉子,跑到这日头下也有些遭不住!”
若非如此,一行人也不会不回隔得远的卫所,而跑到这空殿里来乘凉。
这皇城不小,空着的殿宇也不在少数。
禁军护卫一边啃瓜一边唏嘘:“好在陛下是个勤政的明君,不似前朝暴君那般将整个皇城都塞满了人。要不然,便是想寻个空殿避避暑怕是都寻不到!”
一句话引得身边一众护卫连声应和,都道陛下是个明君。
应和声中,没有出声的周方显得格外显眼。
“周方!”一旁的禁军护卫胳膊肘捅了他一把,道,“你说陛下是不是个明君?”
周方却没有回答他们,只是将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一行人身上,伸手指了过去:“那个……是不是太子殿下同二殿下他们?”
一句话引得一众吃瓜的护卫不约而同的看了过去,待看清那一行人时,众人顿时惊讶不已:“还真是!咦?太子殿下和二殿下被放出来了?”
虽说手脚的锁链什么的除去了,可那两位身上的囚衣还未换下来。
身着囚衣在宫殿中行走虽然叫人觉得古怪,可两人偏又走的底气十足,再加上他们的身份,一时半刻,便是正面撞上巡逻的护卫,也不敢阻拦。
“难道是两位殿下的罪责被洗清了?”一众禁军护卫忍不住好奇猜测。
“不知道。“周方垂下眼睑,默默啃了口瓜,道,“瞧他们去往的方向似是杨妃那里,陛下眼下也在杨妃那里,想是去见陛下的吧!”
一句话提醒了禁军护卫们,闻言忍不住唏嘘:“想是罪责洗清了。到底是皇嗣,陛下想来也不欲深究啊!”
“与我等无干便是了。”周方啃完瓜,拿帕子擦了擦手,起身,向外走去:“我去趟恭房。”
吃喝拉撒这等事自然没人会去阻止,一众护卫不以为然的摆了摆手,倒头就着阴凉的地面小憩了起来:“去吧去吧!我等便不出去了,在这里等到日落再回卫所了!”
周方点头应了一声,出了空殿。
杨妃殿中,“陛下”依旧在抱着小太孙哄着。
发热未好的小太孙因着出门吹了风,更是哭闹不已。
明眼人都瞧得出这位小太孙的身子骨不大好,快满周岁了,却还宛如一只小猫似的瘦弱不已。
“小太孙这身子骨要将养一番啊!”“陛下”抱着小太孙感慨道,“天家血脉不多,不管是小太孙,还是杨美人肚子里的孩子,朕都甚是期待!”
一旁的太子妃、杨妃同杨仙芝闻言齐齐应了一声是。
坐在外间,隔着屏风的苏大公子不是没有听到这句话,只是装作未见。
这位替身到底不是真正的陛下,能做的不多,也只哄孩子,护住子嗣了。
那位“陛下”也不在意坐在外间的苏大公子有没有回应自己,尽量避免同朝臣私下接触是陛下临行前特意交待的。
苏大公子也是朝臣之一,他自也不愿多同苏大公子接触,便只顾与与太子妃等人说话。
才说罢对小太孙和杨仙芝肚子里的孩子的期待,“陛下”转身,从满桌哄孩子的玩意儿中挑出了一只拨浪鼓,晃了晃手里的拨浪鼓,正要逗弄哭闹不已的小太孙,外头一阵冷笑声却在此时传来。
“好一个期待!”来人冷笑道,“期待这意图混淆皇嗣的孽种吗?”
这一道声音如此熟悉,听的殿内的众人脸色顿变。
不过比起屏风后的众人,正在外间捧着茶盏喝茶的苏大公子却是直面了进殿的一行人,见了来人,大惊之下脱口而出:“你怎的来了?”
说这话时,苏大公子对着的是太子,显然对一旁的赵还和民间公主会来并不意外,反倒是太子竟一同来了,令他颇感意外。
“孤当然来了!”太子说着,面对满脸震惊的苏大公子,刚想继续开口,便见苏大公子脸色蓦地一变,死死的看向一旁的赵还和民间公主,面上阴翳之色尽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