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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唯独爱情……润玉实在没有自信。他不知道随着时间的流逝,他能不能将这六界中最为绚丽的瑰宝赠予锦觅。
“嘿呀!我说润玉小子你想什么呢?!是不是压根儿没听到叔父说的话啦?!”
闻言猛然回过神,润玉下意识的将手边的茶杯举起,奉到了那已经是开始嘟脸噘嘴不高兴的月下仙人面前。
“说了那么久,叔父怕是渴了吧。”
月下仙人晃晃悠悠他那垂在了胸前的两团红毛球,气鼓鼓的是对着润玉直哼唧。但他到底经了刚才的絮絮叨叨后也还真是感觉口干舌燥了,因此他虽然端着一副傲娇姿态,可月下仙人仍旧伸手接过了润玉奉来的茶狠饮了一口,然后笑骂着他道:“你小子惯会卖乖,这点凤娃可是比不了你。”
“叔父谬赞。”
“你还真就顺杆儿往上爬呀,坏小子!”
揉了揉被月下仙人拍红的脑门,润玉借着工夫,一目十行的将摊开在他桌案之上的飞白书简单一略。
“叔父是月下仙人,掌管人间姻缘,而旭凤既然来信邀了叔父为他与绾绾主婚,那婚礼的一切就都按照着他和叔父的意思来办就是了。旭凤小时曾教养在叔父的姻缘府近两千年,诸多喜好想必叔父也一清二楚。还请叔父多加费心,为润玉将礼单拟出来,到时送来让润玉批了就好。”
“老夫就知道老夫方才的话你是一句都没听进去!你呀你呀,你和凤娃真是儿大不由人,一个个的不仅心思藏得深,那主意更都是正得没法儿!”
想起近来所发生的种种,月下仙人不由得叹出了口气:“老夫的两位好侄儿,如今一个是高居天帝一个是承袭魔尊,叔父管不了你们了。不过润玉啊,好歹凤娃已经打算成婚,打算跟绾儿就此安定下来了。你呢?这小锦觅可是都同我说了,近些日子你几乎日夜都扎在省经阁里头。便就是她来找你,你也推说公务繁忙,将她拒之门外。润玉,你这是怎么了?你与小锦觅间……”
“叔父!”打断了月下仙人之言,润玉神色稍凝。他取过一旁的奏折,顿了顿后只道,“现在说这些都太早了,一切还等锦觅三年孝期过后再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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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凤知道,绾绾温柔良善。所以姑娘家虽不会为杀人凶手求情,但若要她撇开律法,私自报复于穗禾,她也是万万做不到的。毕竟以绾绾的性子,如鼓励她去逞一时之快,怕是穗禾就此都将成为她心中的一层阴霾,一场噩梦。
旭凤绝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在他心爱的姑娘身上。
她天生纯洁,本就不该因为个狠毒女人而自觉染了污瑕。
绾绾其实简单好懂的很,她爱旭凤,所求的也不过就是与他能够一生一世永不分离。甚至就算旭凤最后会由于心软而放过了穗禾的性命,绾绾都不会多说一句,更不会心存怨怼。女孩子觉得现在的她很幸福,足以覆盖之前所有的痛苦。因此只要穗禾再不来打扰她与旭凤,再不来意图分开他们夫妻二人,绾绾都全然尊重男人的选择。
只要穗禾付出了她相应的代价,至少绾绾站在她自己的立场上是并非一定要将她赶尽杀绝的。
然而戮妻之仇不共戴天。每每回想起他心爱的女子脸色苍白浑身浴血的那一番模样,旭凤就算是生啖穗禾之肉,生饮穗禾之血都不足以平他心中的滔天恨意。
在一顶宽大黑色兜帽的遮挡之下,男人的俊颜线条朗硬,薄唇无情。抬眼间,他凤眸中所蕴冷冽寒气更是犹甚出鞘锋刃,简直可谓煞气凛凛,见血封喉。
曲着小臂单手拄于一旁的赤红岩石,旭凤微微斜靠着身子。他目光所及之处,正是距离着他前方不远的那正在交换着双方手中地图的穗禾与固城王。
一丘之貉!狼狈为奸!
她不是还曾声泪俱下的问过他为什么不爱她,为什么要天上地下的都死追着绾绾不放吗?
她从里到外都弥漫着一股臭味儿,就怨不得喜洁的旭凤要对她退避三舍了。
毫无顾忌的将穗禾玩弄在掌心之中,用着原本收归于天界的穷奇为饵,旭凤的整个计划都自新天帝大张旗鼓亲赴鬼界,将穷奇交托至梅山君手中开始。
润玉的此番行径果不其然是再一次引起了固城王的别有用心。然后接下来的一切,尤其是穗禾与固城王所有的反应皆都如旭凤最初所料。他安排着,使他们二人一步步淤泥深陷。只需要等待一个恰当的时机,旭凤便就会将穗禾同固城王一齐都推到整个六界的面前去做靶子!
妄图打破六界之约,甚至是欲要谋害身为一界之主的梅山君,这本就是天道难容的大罪!
于是,魔界会顺水推舟的借此昭告六界,魔尊旭凤欲秉公执法,清理门户,当着新任天帝的面前亲自废掉穗禾之全部功力。若穗禾想要反抗,那么她就只得是选择以琉璃净火才能与旭凤相持一二。但若是穗禾不加反抗,待她体内拥有万年来历不明的火性修为的事情一朝曝光,前水神与风神灭道之真相也自将大白于天下。
她捉襟见肘,进退无路。
旭凤不会杀了穗禾,就像他曾经发过的誓言那样,他要穗禾后半辈子修为尽散,颠沛流离,求而不得,一无所有!他要她好好尝尝死亡来临前那惶惶度日的痛苦与四处寻找立身之所时的不甘与不安!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