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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制又充满了侵略性,充斥着野性,却不粗鲁,一举一动,都带着儒雅风流,斯文至极。
晨曦自天边升起,地平线泛着鱼肚白,门口守夜的太监靠门蹲坐着,守了一宿,下巴一点一点的打着瞌睡。
不远处传来脚步声,太监费力的睁开眼,看到了王府的丫鬟。
丫鬟轻声叫醒他。
王爷和陛下呢?她问。
陛下?陛下在里头呢。太监揉了揉眼睛,王爷也在里头呢。
还在里头丫鬟嘟囔道,这都一夜了。
什么事这般重要。
殷玄夜三更半夜过来,府里的下人均数都没能睡个好觉,但他本人却是睡的极好的。
温以瑾听到了外头的动静,眉间轻拧,睁眼醒了过来,随后便感觉到怀里抱着热乎的小暖炉,他低头一看,朦胧间看见了殷玄夜的轮廓。
还是看不清啊。
他轻叹一声,轻手轻脚掀开了被褥,起了身,他摸索着披上衣服,去打开了厢房的门,门外声音一止。
丫鬟和太监都看见了温以瑾的模样披着月白外衣,搭在衣上的手,腕间隐约可见一抹牙印,身上带着一股子慵懒餍足气息,俊美深邃的面容多了种别样暧昧的滋味儿,多情又温柔,随意扫一眼过来,都叫人面红耳赤。
第55章 争执
何时了?他问。
丫鬟回过神, 脸蛋红扑扑的低下头,回禀王爷,已经卯时了。
卯时温以瑾往外头看了眼。
今日不必上朝, 他也没叫醒殷玄夜, 让丫鬟先去打水来, 昨夜事后太晚了, 都没有清理残局, 他看不清, 殷玄夜不想叫府里上下知晓, 也不许他去叫人。
不知是害羞, 还是觉得丢脸。
他觉着许是两者之间。
下人端了水来, 放在了房中架子上,温以瑾挥退下人,待门合上, 他方才往床边走去,不知脚边踢到了什么, 滚动发出清脆声响。
温以瑾脚步顿住。
忽而想起,昨夜似有瓷瓶从殷玄夜身上掉落在了地上, 只是当时两人都分不出太多的心思去留意旁的了。
他蹲下身,盯着地面看了好一会儿, 伸手在衣物中摸出了一个瓷瓶, 很小,似那种装药的瓷瓶。
他蹲了一会儿, 起身走到床边撩起床帘, 伸手摸了摸殷玄夜的脸,觉着热乎乎的,指腹在他面上轻轻摩挲了两下, 然后转头把瓷瓶放在一边,去拧干帕子替他擦拭。
他看不太清楚,这些行动便做的慢了些。
殷玄夜是在半途中醒来的,略带凉意的指尖碰到他,他不适的皱了皱眉,随后神智慢慢回归,睁开眼,眼眸逐渐清明,仗着温以瑾看不清,半阖着眼眸,盯着俯身的温以瑾看。
但温以瑾还是很快发觉了。
陛下醒了?
你怎知?他开口嗓音沙哑得险些发不出声。
一瞬,他面上便泛上了薄红,他趴在床上侧着脸,手抓紧了被褥,留下一道道皱褶,他直扯过被子,把自己脑袋闷在里头。
陛下?温以瑾发觉他的小动作,轻笑一声,也没去扯被子,只回答他上一个问题,方才陛下动了。
我没被子里闷闷的声音没有说完,就戛然而止。
殷玄夜突兀的领悟到了温以瑾那句话的意思。
静默无声中,温以瑾动作轻柔的处理后事,殷玄夜一动不动,如同一条失去理想的咸鱼。
一炷香的时间,屋里的水换了几盆,温以瑾闭了闭有些发酸的眼睛,问殷玄夜,有没有哪不舒服。
殷玄夜道没有。
其实有的,只是难以启齿,便不想说。
温以瑾探了探殷玄夜额头,觉得有些烫,他自那《恋爱指南》中某一篇成人向的文章里得知,若是后续工作没做好,是会发烧的。
孤没事。殷玄夜闷在被子里当了半天的鸵鸟,从被子里起身,嗓子发涩,他接过温以瑾递给他的一杯水,喝了口,摸着杯沿,清了清嗓子,问,你府中的事,都处理好了?
嗯,处理好了。
那便随孤一道回宫吧。殷玄夜说。
温以瑾:陛下,我还有一事要问。
你说。说完便同他回去。
后半句话殷玄夜没有说出口,只在心里头过了一遍。
这是什么?他拿出先前捡到的瓷瓶。
殷玄夜定睛一看:
是陛下的东西吗?他问。
唔嗯。殷玄夜含糊应道,伸手把瓷瓶从他手中夺过,怎么在你这儿?
温以瑾微不可查的停顿了一下,笑道:昨夜掉地上了。
殷玄夜看那瓷瓶没坏,里头的药也还在,松了一口气,眸光微闪,道:孤也有话同你说。
陛下请说。
你可知这是什么?他将瓷瓶放温以瑾眼前晃了晃。
温以瑾摇了摇头。
孤给你带的药。殷玄夜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