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澜玄穿得非富即贵,相比那两人,一身粗布麻衣,下人都不像。
对方被戳破,恼羞成怒,对付这些人,谢颂舟剑都懒得出鞘,三两下解决了,拿出麻绳捆住他们,扔在了街头,贴上此为人贩子的纸条,转头见那小孩还在不远处静静的看着他。
唉,你跟着他们作甚?谢颂舟蹲下问。
澜玄看了他们一眼,那两人都已经晕了过去,他道:他们说带我吃糖葫芦。
哪家小孩,这么没点戒备心。谢颂舟没有耐心带着他慢慢走,伸手将他抱起,坐在了自己右肩,往他手里塞了一包油纸包着的果干,道,吃吧,说说,你家在何处?
恰好这两日来了个大手笔的看客,他才有银子买了些零嘴。
澜玄看了看四周,指了一个方向。
谢颂舟带着他左拐右拐,到了一户府邸门前,这是你家?
肩头小孩嗯了声。
他将人从肩头放下,下次别随便跟人走了。
小孩点点头,仰头问:你要走了吗?
嗯。谢颂舟笑意盈盈,弯腰食指点点他额头,回去吧。
你的眼睛很漂亮。面前小孩忽而说。
谢颂舟挑了挑眉。
而下一瞬,小孩嘴里吐露出天真又残忍的话,可以给我吗?
你知道眼睛为什么漂亮吗?谢颂舟蹲下身,和他平视,道,因为眼睛
他抬手,食指点了点眼角的位置,在这里面,所以漂亮,若是取出来,便是剥夺了它的生机,它很快会腐烂,变丑,变得恶心,小孩,漂亮的东西,是要守护的,若只是一味的想要占为己有,说不定会毁了它。
澜玄梦里场景乱糟糟的,时而是谢颂舟在街头卖艺的画面,时而是谢颂舟笑盈盈看着他的眼睛。
他的眼睛里,仿佛有星辰,时刻都充斥着笑意,很漂亮。
后来,在祭祀大典过后,他回到了洞穴,因到了成年期,变得躁郁,而正是在那不久之后,有人入侵他的地界,他本是不想管,林中妖兽足以将那些人撕碎。
但是他听到了熟悉的笛音。
是他来了。
.
笃笃笃
天外从黑夜到了白日,敲门声响起,房内桌上酒壶东倒西歪,谢颂舟在床上睡得不沉,敲门声响起,他便醒了。
昨夜澜玄拉着他的袖子不松手,他便睡在床的外沿,里边是澜玄,澜玄额头抵在他后肩上,手还攥着他的袖子,谢颂舟起身时,头发被压着了。
谢兄,你起了吗?外面传来程彻远的声音。
澜玄睡眼惺忪的睁开眼,看了谢颂舟好一会儿。
醒了?先松手吧。谢颂舟扯了扯袖子。
澜玄松开他,坐起身,谢颂舟解救了头发,下床套上鞋子去开门。
客房门敞开,程彻远站在门口,谢兄这是刚醒?
让程公子见笑了,刚经历一番惊魂动魄之事,受了惊,如今出来,贪睡了些。谢颂舟问,程公子这是有何事?
程彻远总觉得他前半句话,不怎么实在。
外面备了早饭,谢兄和那位澜公子可要一起用膳?程彻远问。
谢颂舟:有劳,等会我们便下去。
好。程彻远转身离开。
待他身影消失在楼梯口后,谢颂舟才关上门,他回到床边,该起了,下去吃饭。
澜玄:唔。
若是困,你便先在上面歇着。谢颂舟套上外衣,将头发束起,转头便见澜玄慢吞吞的下了床,拿着发簪递给他。
谢颂舟接过,替他束发,以后你喝酒还是少喝些好。
澜玄:为什么?
谢颂舟问:昨夜的事,都不记得了?
澜玄疑惑:昨夜发生了什么?
谢颂舟抿了下唇角,明明不算什么事,低喃语气偏生是暧昧的,昨夜啊
罢了。他说,你忘了便忘了吧。
澜玄被勾起了好奇心,扯了扯他袖子,昨夜怎么了?
等你哪日自己记起来再说。
澜玄心里被勾的痒痒的,可回想起来,昨夜记忆模糊极了,脑子里只有谢颂舟的眼睛。
两人一起下楼。
客栈早上的客人不多,小二进进出出的端着菜,谢颂舟下楼时,一眼就看到了程彻远他们,分成三桌坐在一团。
谢颂舟和澜玄坐在了另一张桌上。
如今出来了,那些人也不如在里面那般惧怕他们,各自眼神交流片刻,无视他们继续先前的话。
那些人口中都是劫后余生的庆幸,描述着当时的情景,谢颂舟一边听着,一边给澜玄夹菜,自己端着水喝了口。
澜玄对程彻远的态度,让谢颂舟想要更深入的去了解一番其中的事,说不定会有什么牵扯。
修仙界和龙有关的宗门世家,传闻最多的,便数他们程家了,谢颂舟想去探上一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