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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条右臂都是麻的,他根本没察觉出来破了口。
我易臣夜张嘴的瞬间就停住了。
他刚想说什么?
我给你舔舔,好的快一些?
他是不是疯了。
易臣夜深吸了口气,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纸巾,擦擦。
兰随接过来,把上面的血迹擦干净。
还好吗?易臣夜问。
兰随随性的擦了两下:没事你刚才,有在听我说话吗?
易臣夜:嗯。
兰随还想说什么。
嘘易臣夜突然打断了兰随的话,看了眼门口,有人来了。
兰随看向门外。
易臣夜从桌上跳了下来,我们走吧。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只是不想见跟踪的老鼠。
易臣夜直接伸手抱起了兰随,踩上了桌边,朝窗口一跃而下。
极速下降的过程,兰随额角碎发飘动,他抬头看见了易臣夜沉稳的侧脸,风抚过他浅色的头发。
那句话不是在问他,是在通知他。
上楼的脚步声响起,有些许的欢快,来人走上回廊,掠过一扇扇门,有目的性的停在了一扇门外,他轻勾起唇角,推门而入。
门内空荡荡的,没有人影,桌上一片狼藉,还留下了半个脚印,而窗户大开,窗帘飘飘荡荡。
程憬的笑容一点点降下来。
跑了。
他走到桌边,看到桌上那个摔下来的相框,鼻尖微动,蹲下身,指尖在地上抹了一下,指腹染上猩红液体。
兰随刚体验了一番刺激的跳楼项目,升上去的心跳还没停歇,易臣夜问他附近有没有诊所,兰随说有,易臣夜就让他带他过去。
街边小诊所,远远看去跟一家黑店似的。
诊所内木质长凳上,一个浑身是纹身的男人穿着背心坐在那边吊水,打电话的嗓门很大,兰随和易臣夜一进来,诊所都似亮堂了些。
兰随手里拿着几本作文本,在一旁凳子上坐下,脱了外套,把袖子撸了上去,道了声麻烦了。
易臣夜在一旁看着那医生给他上药,伤口不大,只是刚好在骨节的地方,青红一片看着严重,医生给兰随上药时,兰随顺便还接了个工作上的电话。
易臣夜看了一会儿,就出去了。
兰随付了钱,出门就看到易臣夜站在门口,看到他出了,睨了他一眼。
好了?
赫然是在等他。
要回去吗?兰随问。
易臣夜:你还想去哪?
兰随外套搭在手上,随手指了指,那条巷子里有一家葱油面不错。
面馆店面不大,但客人不少,桌子都摆到了外面,这个时间点人不多,兰随去点了单,和老板说一份不要蒜,找了个位置坐下,抽出纸巾擦了一下桌子,问易臣夜喜不喜欢吃面。
易臣夜:还行。
还行就是喜欢的意思了。
兰随:你煮
他话音戛然而止,易臣夜抬眸面露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兰随面不改色道:主食该多吃点,太瘦了。
差点,就说顺嘴了。
易臣夜的身型是偏清瘦的,即便有肌肉,也谈不上壮,只能说劲瘦有力。
你先好好管管你自己的身体吧。易臣夜说,别哪天因为低血糖晕倒。
那是我的失职了。兰随说,不会有那一天的。
易臣夜对这儿的环境倒是不嫌弃,甚至可以称得上一种怡然自得,兰随的眼镜被易臣夜放在了口袋里,兰随忘了,易臣夜也没提。
易臣夜不经意的提起先前画框掉下来的事:那会儿你拉我干什么。
不拉你的话,画框会砸到你的头。兰随说。
我躲得开。
但你没躲。
因为他刚想躲,就被兰随拉了过去。
就算被砸一下,我也不会像你一样,处理伤口那么麻烦。
他说一句,易臣夜便反驳一句,兰随失笑,眉梢轻扬,道:可能不想你痛吧。
易臣夜愣了一下,莫名的想起来第上上次梦到兰随的那个梦来。
他摩挲了一下手背上曾经被烟头烫过的位置。
他看了眼兰随的手臂,刚才兰随撸袖子让医生处理伤口时,他看了一眼,上面没有被咬过的痕迹。
葱油面端上了桌,兰随抽出一次性筷子,掰开递给了易臣夜,而后自己再拿了一双。
我可以相信你吗?易臣夜问。
兰随搅拌面的动作停顿了一下:你可以试着选择,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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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一点多,兰随处理完公司的事儿,去浴室洗澡时,把门窗都锁上了,本是以防万一,但出来才发现什么都没防上。
易臣夜穿着睡衣坐在他床上,翻看着他放在床头的作文本,反客为主的姿态十足,兰随擦头发的动作一顿,把毛巾挂在了脖子上,未干的发尾顺着滴在了毛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