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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天色阴沉,风中夹杂着凉爽的气息,练武场上,弟子挥舞着剑,一两个弟子坐在一旁歇息。
也不知这次哪位师兄弟会大放异彩,当真是叫人期待。
咱们就去凑个热闹,边师姐肯定又要艳压群芳了。
那褚师兄也不错啊。
不知有没有好看的修士,这回若能去,我定要好好看看,勾搭一下。
说起来,宗主都闭关半年了,还未突破。
元婴境界再往上本就难,十年二十年都是有可能的,这才哪到哪儿。
楚师兄也回来了吧。
那日那般大的动静,你不知道?说起来,楚师兄长得可真是好看,那天宗门好些弟子眼睛都看直了
啪嗒,一滴雨点砸在了地上,在地上开出一朵小小的雨花,紧接着一滴滴的雨水砸了下来,下雨了。
闭关石洞外,楚舜举着油纸伞,伸手出去,水落在了他指尖,他看了眼毫无动静的门,转身准备离去时,身后就传来了声响。
闭关石洞内,凌聿庚缓缓睁开了眼睛,半年闭关,仍旧未曾突破。
体内灵力充沛浑厚了不少,和一般元婴境界,他有九成九的把握能胜,这半年在清心咒方面也有所长进。
石洞四周烛火不灭,凌聿庚起了身,走到石洞前,挥手打开了结界,洞口石门挪开,发出轰轰的声响。
凌聿庚缓缓抬眸。
外面天色阴沉,以至于光线都暗沉了些,不至于刺眼,雨飘落了进来,他率先看见了一双金边黑底的长靴,往上是黑色长袍衣摆,劲瘦腰间以一根暗红色的腰带束着,腰身很窄,是凌聿庚熟悉的窄。
恍惚间,凌聿庚仿佛见到了初见时的少年。
跌落在池塘里,浑身湿漉漉的,像一条可怜的流浪犬。
雨幕中,青年袖口紧束,油纸伞下露出下半张脸,下颚线线条凌厉,唇角弧度似笑非笑的扬着,油纸伞的边缘往上举了举,青年的眉眼闯进了凌聿庚的视野中。
凤眸轻抬,妖冶和凌聿庚心魔如出一辙,他背脊紧绷了一瞬。
师尊。楚舜唇角的弧度变大了,偏头站在雨幕中,对他笑了笑,恭贺师尊出关。
当初少年已成人。
凌聿庚将那怪异感挥去,问道:何时回来的?
楚舜:前几日,我在外听说宗门要参加各大宗门大比,便赶回来了。
他自然而然的走到了石洞前,将伞面倾斜至洞口。
凌聿庚顿了顿,修士不必撑伞,自成结界也可挡雨,不过历练那三年来,二人在人间时也一直是撑伞。
习惯了。
他走到了伞下,怎么来这儿了?
我猜想师尊应该快出关了,便来看看。
猜想?
嗯看来我猜的不错。楚舜笑笑。
凌聿庚总觉着他的话不止表面的意思,没来得及想,就听楚舜问:师尊要吃莲子羹吗?
雨砸在伞面上,顺流而下,伞面倾斜至凌聿庚这边,便导致楚舜那边有些许肩膀被打湿了,凌聿庚伸手握住了伞柄,把伞往中间打正了些。
不吃。他说,等会我要去孟长老那儿。
师尊不舒服?楚舜问。
凌聿庚没答,只说:商议过几日的宗门大比人选。
弟子能去吗?
自是可以。
几句话间,伞面又往凌聿庚这边倾斜了过来,活像他这边是沉些似的,凌聿庚抬手,往伞柄握去,却是不妨握住了楚舜半只手。
两人之间的空气有片刻微妙的凝固,而后又流动起来,凌聿庚把伞打直,伸手把楚舜拉近了些,躲什么,淋雨了,生病又要为师照顾。
他这话语气淡,不经意中又透露了几分不自觉的亲昵。
时隔半年,再看楚舜,才觉他不知何时长得这么大了,从前一把伞下站他们两人是不会觉得这般拥挤的,凑的近了,凌聿庚似闻到了楚舜身上淡淡的血腥味,偏头再一闻,闻到的又是熏香味儿。
两人离得太近,凌聿庚宽松的袖子时常蹭到楚舜的手背,楚舜握着伞的手紧了紧,视线落在凌聿庚的袖口。
这半年去了哪?
他听到凌聿庚问。
楚舜收回视线,嗓音如常道:没去哪,四处走了走,苗疆那边的蛊毒厉害,我给江师兄带了些回来,这两日他正忙着琢磨。
雨连成珠顺着伞骨弧度落下。
师尊呢,这半年来如何了?
提到这个问题,楚舜感觉到凌聿庚身上的气氛有片刻的古怪,他侧头往凌聿庚看去,只看见男人面无表情的半张脸。
尚可。凌聿庚说,这两个字声音压的很低。
师尊
师尊!另一道声音打断了楚舜。
他们抬头看去,见边渺和褚洄站在亭子下,二人直接用灵力阻隔了雨幕,走了过来,见过师尊。
二人行一瞬变成了四人行,楚舜抿了抿唇,没继续说下去,褚洄和边渺来,一来是恭贺凌聿庚出关,二来是为了门中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