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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花洋洋洒洒飘落,这条街蛮热闹的,有一家大型商场,是年轻人的聚集地,对面小酒馆张灯结彩,隔壁咖啡厅还飘来舒缓的音乐声。
司柏燃走出来,正看到夏烟伸着手,在接雪花。
傻样儿。他在心中骂道。
走过去,他给她怀里扔了一个东西,声音冷冰冰的:“吃饭送的。”
夏烟拿起来一看,是副手套,这家披萨店和樱桃小丸子的联名款。
她没戴,但把手套往起扬了扬,冲他笑着说:“谢谢。”
那笑容格外纯。司柏燃移开视线,依旧没好气地说:“上车吧。”
夏烟忽然叫住他:“等一下。”
“嗯?”
夏烟来到他身后,说:“你羽绒服的帽子太乱了。”
她的气息扑在他的脖颈处,那股她身上特有的香气,钻入司柏燃的鼻息之间,长长的指甲不时划过他的脖子,司柏燃整个人一动都不敢动。
她表情这么坦荡,却将气氛渲染到最暧昧。
冬夜呼呼的风声、簌簌的落雪声、咖啡厅传来的歌声,都挡不住司柏燃扑通扑通飞快的心跳声。
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她终于说:“好了,走吧。”
仿佛就是帮他整理一下帽子,其余想法都是他自作多情。
司柏燃忽然拽住她的胳膊,不让她走。转瞬,又像是摸到什么烫手山芋似的扔开。
“再等一下,”他看着她,喉结上下滚了滚,“其实你找我,是为了让我帮那个打卓凡的男人?”
原来他真的知道。
“嗯。”夏烟点点头,刚刚她在外边吹冷风,冷静下来,猜出司柏燃估计是知道了这件事。
她清楚,这个时候,最不能惹怒他,夏烟只说:“他人真的很好的,以前帮了我很多,这次也很无辜,完全是卓凡惹事。”
说到底,你才是罪魁祸首。夏烟心想。
司柏燃没做声,只盯着她。
她的衣服没有口袋,手指就露在外边,指尖被冻得通红。
司柏燃看到,忽然冷哼了一声,从她手中抽走那副手套,撕掉外包装。
包装纸在空中沙沙作响。
然后,他抬起她的手腕,一个指头一个指头地帮她戴上手套,动作却很小心,尽力避免着和她皮肤的接触。
夏烟不解,怔愣着看他。
戴好后,他抬起头看着她,语气比方才好了很多,问:“假如我帮了他,算不算也帮了你很多?”
“当然了。”
不知为何,司柏燃已经不生气了,他只是很失落,很难过,心间像是簌簌飘落着雪花,有点冷,有点茫然。
这是从未有过的感受。
他开口,闷声说:“把他的信息发给我。”
第27章
司柏燃送夏烟回学校的路上, 一直不怎么说话。
许是因为他答应了帮陈凛的事儿,这个在副驾驶上坐着的人倒是很开心,拿起他的相机问:“这是你的?”
司柏燃看也不看她, 用有点怼人的语气反问:“不是我的还是谁的?”
他车上常扔着一个相机, 碰到喜欢的景色便拍下来。
“你拍照好看吗?”她像是没听出他语气里的不善,又问。
果然是拿人手短吃人嘴软, 司柏燃心想,以前也没见她对他这么关心。
他朋友圈里有很多他拍的照片,司柏燃更新朋友圈的频率不固定,但只要发, 肯定发的是自己的摄影作品。
他之前有几组照片,还被选进了国家地理杂志。
说起来, 司柏燃他们家,多少有点儿文艺细胞的基因在。他姥姥唱歌好听, 他妈当年是部队文工团的, 付与也多才多艺,他姐司松芮更是跳舞、表演都非常有灵气。
而司柏燃,除了摄影技术好以外, 钢琴也弹得好。
只是他小时候性子比较难搞。那会儿总有人说他长得好看,跟个小姑娘似的。
司柏燃讨厌这种说法, 因此, 也不喜欢在外人面前表演, 被人评头论足, 连带着对钢琴都没那么喜欢了。
后来长大了,成熟了, 司柏燃便没那么在意, 毕竟嘴长在别人身上。他只在意他在意的人的看法。
现在夏烟问他拍照好不好看, 那肯定是没有看过他的朋友圈了。司柏燃想起自己一加她的微信,就去翻她的朋友圈看,立马觉得自己特没出息。
他手搭在方向盘上,若无其事地说:“我朋友圈里有,你可以自己看。”
夏烟果然依他的话,点了进去。
“哇塞,人不可貌相诶,你拍照竟然这么好看。”
司柏燃听到前边的“哇塞”,还不自觉翘起了唇角。但当他听完后边的话时,就忍不住皱眉,问:“什么叫人不可貌相?”
夏烟心虚地咳了两声,瞎扯道:“就是,我以为帅哥都是花瓶。”
司柏燃:“你夸我?”
夏烟觉得他问得莫名其妙,点点头:“对呀,我就是在夸你拍照拍得好看呀。”
“不是,你刚刚夸我长得帅。”
夏烟:“……”
这是重点吗?
司柏燃的照片多是风景照,有森林、河川、星空,有高山、湖泊、鸽群。
还有一部分照片中,有人物出现,街边推着车卖菠萝的老爷爷,放风筝飞奔的小孩儿,秋天公园里拉二胡的大叔,不经雕琢,又很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