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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贝。
蓓蓓。
北北。
被被。
背背。
思考半天,司柏燃也没思考出来名字究竟是哪两个字,和他有什么关系。
他无奈,掏出手机给她发微信,问:【哪个bei啊?】
没回复。
意料之中。
得。
司柏燃去壁球室找付平津。
付平津正一个人打,见他来了,边接球边说:“不错嘛,聊了这么长时间?”
“碰到卓凡了。”他说。
付平津一愣,“他怎么来了,他说他今天去……”
付平津顿了顿,球落到地上,怕司柏燃误会,他解释:“今儿可不是我让他来的。”
“我知道。”司柏燃发球,两人边打边说,“这么好的看我笑话的机会,他怎么可能不抓住?”
付平津干笑了两声,说:“我前天见卓尔了,他和你姐的离婚手续还没办下来?”
司柏燃冷笑着,“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他原本想走法律程序,他爸妈不同意,说和卓家还没到短兵相接的地步。
司柏燃不明白,还要到什么地步?
另一方面,司松芮毕竟是名人,要走法律程序,保密措施做得再好,也很容易泄露出来。
司柏燃怕舆论对她的二次伤害。
当初司松芮和卓尔结婚,在圈内轰动一时。
两家是世交,门当户对,郎才女貌。谁见了都要夸一声这婚结得好。
司柏燃当时却隐隐不安。
他一直知道他姐喜欢卓尔。他虽然庆幸司松芮能够嫁给自己喜欢的人,不用像付平津那样,因为想娶一个家世不想当的女孩儿,便受到四方阻力。
但他,对卓尔不放心。
卓尔虽是卓凡的哥哥,但在南方长大,和司柏燃并不是很熟。
他给司柏燃一种很阴柔的感觉,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藏在金丝框边眼镜背后的一双眼深不可测。
那会儿,司柏燃只以为自己是多想了。
是因为怕姐姐受委屈,才对卓尔心存偏见。
婚后的第一年,司松芮表现如常。
随后一年接着一年,司柏燃察觉到司松芮的目光越来越黯淡,也很少出门。
他问司松芮发生了什么,过得怎么样。
司松芮每次都说很好。
卓尔在外人面前,也的确对司松芮很好,温柔体贴得让人挑不出一点儿毛病。
司柏燃心中疑惑,便去问卓凡,他姐在他家怎样。
卓凡总是说很好呀,还说他是不是姐控,否则怎么疑神疑鬼的。
司柏燃信不过别人,但他信卓凡,信他最好的兄弟。
于是听卓凡这样说,他便安下心来。
如果那会儿他再细心一点儿,再敏感一点儿,就会发现卓凡的眼神实际上在闪烁,说话也有些吞吞吐吐。
直到去年九月份,司柏燃有一次路过卓家,想起很久没见司松芮了,便没打招呼,把车直接开进去看她,想给她一个惊喜。
司柏燃永远记得那天,一整天都阴云密布,空气闷热潮湿。
雨迟迟未下。
他在他们那栋别墅门口,看到卓家的阿姨站在门口,面色不安。一见到他,像是吃了一惊,随后拦着他不让他进,推推辞辞说司松芮不在。
他一听司松芮不在,原本打算回去,改日再来,却觉得这阿姨举止很怪异。他说:“没事儿,我就是来取个东西,我姐让我来拿的。”
说着,他不顾保姆阻拦,推门便往里走。
刚走进一步,司柏燃就愣住了。
他听到了从二楼传来的卓尔嘶吼怒骂的声音,还有司松芮哭喊的声音。
“臭婊`子,你是不是跟那男人搞破鞋?”
“没有……我没有……”
“还不承认,他不是好久以前就给你写情歌了吗?还发到网上。别以为我不知道?说,你昨天出去和他干嘛了……臭婊`子。”
“还有,还有……”司松芮哭着,声音断断续续,“还有很多人,大家以前都是朋友。”
……
司柏燃浑身的血液都凝滞了,愤怒蹿上头。他想也没想,就往楼上跑,不堪入耳的辱骂声、无助的哭喊声,越来越清晰。
他刚跑到一半,所有的一切都清清楚楚映入他眼帘——
卓尔正站在楼梯口,双目猩红,一边拿鞭子抽司松芮,一边拿脚踹她的后背,让她保持跪姿。
九月的天气里,司松芮却穿着长袖长裤的黑色家居服,小小的一团,像是一只蚂蚁。
她拼命想要站起来,每当刚直起腰时,就又被踹倒。
她像是一片飘摇在风中的残破纸张。
卓尔忽然看到司柏燃,愣住,手指颤抖,却没停下对司松芮的鞭打。
“卓尔,我要杀了你!”司柏燃早已经失去了理智,拼命往上冲
司松芮趁机站起来,口中呢喃着:“小燃、小燃……”
卓尔见状又一脚,这次踹到了她的腰上。
司松芮真的是一张摇摇欲坠的纸片。
司柏燃刚跨上最后一级台阶。
可一切,都晚了。
他眼睁睁地看着司松芮被卓尔刚刚的那一脚踹倒,然后整个人向后方倒去。
她从二楼楼梯口向下滚去。
“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