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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说话,那个文人气息又来了,宇文修多罗倒是比他还急,忙道:“不叨扰的,可是新城有什么事情?”
长孙诠颔首,对她道:“自安定公主去后,明嫣常为此难过伤怀,食不下咽,某看着很是焦急,还望十三嫂施以援手。”
他来找宇文修多罗,一则是宇文修多罗做饭的手艺和新奇点子尽人皆知,二则也是宇文修多罗和新城公主关系极好,想来新城公主也能听进去宇文修多罗的话。自然了,他的语气中自然满是焦急,又带着十足十诚意的恳求,却还是不好意思直接说,让宇文修多罗想法子为新城公主做些吃的。
宇文修多罗哪能不知道这些,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对他道:“好了,我都知晓了。新城如今的样子,再拖一两日的我也担心,可否此时就去?”
长孙诠自是忙不迭地应着,照宇文修多罗看,长孙诠就差虔诚地上柱香,唤她一声“菩萨”了。
这就是情起则一往而深啊,宇文修多罗如是感叹。
就这样,宇文修多罗带了一罐前两日刚做好的腌黄瓜,给李福留了一句“看来新城要比你更早吃到阳春面”了之后,就随着长孙诠走出赵王府,一看随行的侍从婢女还不少。宇文修多罗则坐上了长孙诠早就准备好的马车,也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行到了新城公主府。
新城公主府之内,长孙诠亲自引着她穿过了楼阁水榭,宇文修多罗稍加打量,就见到了那一池含苞欲放的荷花。秋日里还是满池枯荷,如今已有了些鲜妍之态了。
而新城公主的卧房之中,陈设清雅,藕荷色的帐帏被挂在金帐勾之上,新城公主靠在缠枝纹云锦软枕上,乌发披散着,面容看着确实憔悴了。宇文修多罗叹了口气,走上前,对她道:“怎么就这样不爱惜自己了。”
听到她问这话,新城公主的眼眶登时又红了,原先与她一起纵马时的开朗劲也少了。也是,新城公主实在喜爱孩童,平日里性子再好的人,遇到了这样的事,也难免会沮丧难过些。
一旁的丫鬟见此,也忙劝道:“贵主莫要再如此伤心了。您瞧,驸马这几日都跟着您憔悴了,王妃也如此担心,您可要尽快好起来才是啊。”
而宇文修多罗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让丫鬟引了路,走过回廊,带她去了新城公主府的厨房。
厨房之中,因着一众厨娘早就得了长孙诠的吩咐,见到了她就恭恭敬敬地行了礼。宇文修多罗让她们平身后,自己挽了袖子,欲要亲自做阳春面,那厨娘就忙拦住她:“王妃若要做些什么,只吩咐婢子们来就好,岂可劳王妃亲自动手。”
宇文修多罗受不了如此,忙对她们道:“好了,我来一起做也能快些。”而后就开始分工,“你们且将那鸡汤煮着,再做了细细的汤饼来。”
阳春面的汤底最好是鸡汤或猪骨汤,因着新城公主食欲不振,这几日公主府的厨房一直都熬着鸡汤给新城公主喝。所以有现成的鸡汤在,倒是省了宇文修多罗不少事。
而这手工面条,对于公主府厨娘来说自然是小菜一碟。
但是不像赵王府的厨娘已经习惯她成日钻在厨房里了,公主府的厨娘们看着她挽了袖子,将猪板油放在锅中,熬成猪油的模样,都面面相觑。
而宇文修多罗也不管这样的目光,她将猪油放入碗中,厨娘们煮面条的同时,她也用清酱,小葱和猪油做了汤底,添少许糖进去提鲜。将煮好的鸡汤倒入碗中,最后是将煮得软软的面条放进去,撒了葱花和盐进去,翠绿的很是好看。
宇文修多罗却忽然想到了阳春面的一个别称——青龙白虎面。至于这名称的由来,自然是因为葱翠汤白,看起来是一青一白了。
再将腌黄瓜装盘后,就有丫鬟将这碗阳春面和一碟腌黄瓜端去了新城公主的房中。而宇文修多罗也坐在她的榻前,让她先尝了一口这腌黄瓜。
腌黄瓜很是开胃,入口酸酸的又很是爽脆,新城公主也多吃了两口,这才觉得开始想吃东西了。宇文修多罗又让她吃了阳春面。
新城此时不宜吃什么油腻荤腥之物。清淡的阳春面是再好不过的了。这面又很鲜美爽口,新城公主小口小口地吃着,不知不觉间,就只剩下半碗面了。
见新城公主好些了,宇文修多罗也是由衷高兴,对她道:“方才那些厨娘已经会做这阳春面了,这两日就让她们做给你吃。”
新城公主自又是一番感激。她本想留宇文修多罗宿在公主府中,与她一同闲聊,谁知宇文修多罗却对她道:“我来你这里,你十三兄确实不会说什么。若是我再彻夜不归王府,那你十三兄可就没这么好说话了。
听到她说这话,新城公主也不由笑了出来。此时虽说是禁夜了,但长孙诠送了宇文修多罗回王府,也是有因由的,坊丁并未阻拦。李治若是知道了,就更不会说什么了。
毕竟老李家疼爱妹妹是遗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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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日子就会这么过着,宇文修多罗每日都去食铺忙碌,眼瞧着自己食铺的生意蒸蒸日上,再打点打点王府事务。但这日,是李福的十兄——纪王家的小县主周岁宴,宇文修多罗等人皆受邀前去。照理说,安定公主夭折还没过几个月,不该摆宴,但是宫中武昭仪又有了身孕,这一次,就是章怀太子李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