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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黎暗暗想。
沈越和林淮安也认出了徐之北,想到对方和褚鸢有那么一点关系, 心里就蛮不舒服的。
但现在褚鸢都不在了, 再争什么也没意思。
这会听了对方的话, 沈越淡淡道:“是又怎么样?你也是来看望她的?”
说完紧盯着徐之北, 把“在意”两字刻在了脸上。
周黎:“……”
徐之北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我是来看她,但和你们想的不一样。”
徐之北没有忽略沈越充满敌意的眼神,转念想到他查到的资料,心里也大致明白了对方为什么这么讨厌他。
“我和褚鸢的确有些关系,但和你们想的不太一样。”
沈越神色一凝,眼神无声地询问。
“借用你们一点时间,想知道的话就跟我去祭拜一个人。”徐之北说,“你们去了就知道我在说什么了。”
沈越和林淮安对视了一眼。
从彼此的眼睛里看到了怀疑和担忧,但——
“去哪?”两个人跟上了徐之北。
周黎左看一眼右看一眼,最后也走了过去。
不是他想去,实在是徐之北整个人看上去不太正常,他怕沈越和林淮安出什么事。
徐之北的身体看上去没什么问题了,但整个人的气质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周黎抬眼偷偷看了徐之北一眼,只见对方面色阴沉,不笑时更显得阴冷可怕。
完全不似他在医院见到的艺术美男。
徐之北要去的地方距离他们所站位置不远,沈越三人跟着走了三分钟,就见徐之北停了下来。
“到了。”徐之北说。
沈越和林淮安一听“到了”,定睛看向徐之北,只见他往旁边撤了一步,眼神示意他们往前看。
摸不着头脑的操作。
就在他们以为徐之北在耍他们的时候,眼前看到的画面却刷新了他们的世界观。
沈越不自觉走上前,靠近墓碑。
墓碑上刻的每个字他都认识,可连在一起看他却完全看不懂。
“……褚鸢?”沈越嗓音艰涩。
林淮安的面色一沉,他和沈越的第一反应是徐之北偷偷给褚鸢又建造了一个墓碑,但接下来徐之北的解释却让两人齐齐陷入了呆愣。
徐之北眼眸幽深:“惊讶吗?她是不是和褚鸢长得很像?我第一次看见她的时候也差点把两人弄错了。”
徐之北用的是“她”,明显说的不是同一个人。
“什么叫‘弄错’?”林淮安抓住了重点,问,“她们不是一个人?”
徐之北点了点头,嗓音冷沉:“我从没说过她们是一个人。”
闻言,沈越看向了徐之北,他的眼眸幽冷,此刻明明是烈日高照的正午,他却无端觉得寒冷。
徐之北接着道:“她是褚氏的大小姐,也叫褚鸢。”
“可……她们两个长得好像……”周黎惊疑不定。
“是啊。”徐之北伸手拂去了墓碑上的灰尘,“太像了,某个角度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人。”
林淮安听出了徐之北的言外之意,冷静道:“也许是巧合。”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长得相似的陌生人也不是没有。
徐之北似笑非笑道:“可若是连名字声音都一样,这会不会太巧了?”
“巧”字咬得极重,像一柄巨锤砸在了沈越和林淮安的心上。
沈越心脏一缩,脸色十分难看,他的眼神如刀:“你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还想说她们俩是同一个人吗?”
徐之北无声冷笑,眼眸中透露出的意思很清楚。
——就是他们所说的那样。
沈越和林淮安只觉徐之北疯了。
不说褚鸢是他们亲眼看着下葬的,就两个人的身份也对不上。
他们认识的褚鸢是一个孤儿,靠着政府的补助金和奖学金度日,而不是徐之北所认识的褚家大小姐。
两个人的身份宛如天堑,怎么会是同一个人?
“你是不是疯了?”林淮安冷冷道。
他看得很清楚,徐之北谈起“褚鸢”时的眸色是温柔的,这种眼神他也不陌生,很明显徐之北是喜欢“褚鸢”的。
那么,他有理由怀疑对方的精神出现了问题。
周黎早些时候就说过徐之北是因为受了刺激住院的,联系眼前看到的,那个刺激无疑是“褚鸢的死亡”。
失去挚爱的痛苦非常人所能承受,也许徐之北一时接受不了才把两个褚鸢认混了。
“死亡时间也对不上,照你所说若她俩真是一个人,二十几年来为什么除了你,没有第二个人发现不对劲?”
林淮安还是坚持他的想法,不认可徐之北的猜测。
沈越转身欲走。
徐之北没有回答。
说实话他也没有回答不上来林淮安的问题,因为就连他其实也不敢完全确定褚鸢还在这个世界,他抓住的也不过是一丝虚无缥缈的希望罢了。
可哪怕是一丝希望,他也不想放弃。
徐之北看向了沈越。
他没想到今天能在公墓撞上沈越,他见到沈越的第一眼,就下定决心要把他的想法告诉沈越。
徐之北深知自己现在的困境。
于家虽然碍于面子和于楚楚重新接纳了他,但于家显然不像之前那般信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