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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高考结束了啊。”我单纯的姐姐眨巴着那比我大近乎二分之一的漂亮眼睛,对我笑得很甜。
我长得也好看,但相对姐姐来说就比较一般了。
姐姐这样的脸谁不喜欢,首当其冲吸引的就是敢于表达爱意的渣男渣女,当然其中也有一部分只是直球,但我还是很不放心,我忧心忡忡地告诉她:“谈恋爱一定要看准对方品性如何,不要轻易上头,容易被骗。”
“不会的,淼淼,你知道我不容易心动。”
那倒是,我点点头,稍微放下了一点悬着的心。
不过姐姐马上就要去上大学了,到时候我们不能经常见面,她会遇到什么样的人,我不能预测,也不能在她身边帮忙参谋,于是我告诉姐姐,在遇到喜欢的人,想谈恋爱时一定要先让我把把关,我丰富的恋爱经验多多少少能对她起点参考作用。
姐姐爽快地答应了。第一年,我没有收到任何消息,第二年,也没有。
平静的表象下一定酝酿着大风暴,我想我一定要把姐姐交到一个靠谱的人手上,才能彻底放心,最好的办法就是我自己给自己物色一个靠谱的姐夫。
这个世界上除了老爸,似乎没几个男人靠谱了。于是,我把范围缩小到我认识的优质单身女性。
参加完高考,父母便让我在公司历练,我凭借出色的商业天赋以及优秀的社交能力接触了不少优质单身女性。
说到优质单身女性,不得不提到我新认识的一位相貌,财富,品性都没得挑的大佬朋友——季斐然,我觉得这位大佬朋友跟姐姐简直是天作之合,她能为姐姐遮风挡雨,守护姐姐的纯真。
而且姐姐非常喜欢季斐然的油画,这我是知道的。
直到某天,季斐然因为商业上的事情来我家找我,姐姐房门没关,跳舞的惊鸿场面被她看了去,她对姐姐一见钟情。
我对季斐然长久积攒起来的信任和好感几乎一下败光了。
我觉得她跟那些只是馋姐姐身子的速食外貌协会没什么两样,是我看错人了。
于是,在季斐然办她人生中最后一场画展邀请我时,我借口有推不掉的工作礼貌拒绝了她的邀请,她也很得体地表示理解。
不过我忽视了姐姐十分喜欢季斐然的油画这一点,我想起来给姐姐打电话时,姐姐已经在赶去画展的路上了,我原打算撒个我不幸受伤住院的谎让姐姐回来看我,但得知姐姐辗转多个车程,时间不一定来得及也要赶去看季斐然的画展时,我狠不下心,决定让上天来安排,看姐姐跟季斐然是否有缘。
那天,看到姐姐回家时抱回一幅季斐然送她的无价油画,我心里咯噔一下。
发现姐姐整个晚上都神采奕奕的,嘴角的笑就没下来过,我心里咯噔好多下。
晚上一起躺在床上,听姐姐讲述她们相遇以及赠画的生动过程,我心里不停咯噔,咯噔。
“它掉在你面前,或许是想让你拥有它。”浪漫又高明的送画借口,没有恋爱经验的人乍一听都容易心动,更何况是我那过分单纯的姐姐。
季斐然送礼也是下血本了,多少人想天价买画都不卖,竟然这么轻易送给了她姐,一定也是道貌岸然,准备对姐姐图谋不轨了吧。
我开始找借口查探姐姐跟季斐然私下联系的蛛丝马迹,然而姐姐坦白说她们竟然连通信方式也没有互换,我先是松了口气,继而又很快提心吊胆起来,这能说明什么,这只能说明季斐然段位比较高,这是在吊姐姐这种单纯美女的胃口,姐姐本来就喜欢她,她来这么一出,姐姐不得爱上她啊。
出于担心,我时刻关注着姐姐的恋爱进程,时不时打探一下她跟季斐然的后续,发现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季斐然都没再有任何表示,我渐渐觉得之前都是我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可是当姐姐生日到来,季斐然找到我,托我带一幅画回去送给姐姐。
我实在按捺不住了,直接问她:“你是不是对姐姐有意思啊?”
季斐然愣了一下,然后我看见这位面部表情一向只有平静和淡笑之分的大佬竟然脸、脖子,还有耳朵都红透了。
“是...是啊。”
那是我第一次见她结巴,这两个字的结巴不由得让我深思:季斐然从来没做出任何出格,让姐姐为难的举动,也不上甜言蜜语,只在姐姐喜欢的事上下功夫,分寸得当,她是真心喜欢姐姐的吧?
我觉得这人能处,就在我准备亲自当红娘撮合她和姐姐的时候,她向我坦白自己的身体状况并不乐观。
这就是她一直很克制的原因吧,我将原本预备牵线搭桥的话咽了回去,只以朋友和生意伙伴的立场祝她早日摆脱病魔。
一连好多年,从姐姐大学到研究生,季斐然都坚持每年在姐姐生日的时候送上一幅画,除此之外,从不去打扰姐姐,我再一次深刻意识到季斐然真的是一个深情,靠谱,值得姐姐托付的人。
只可惜,她被病魔缠身。
这个世界的平衡定律,不会有人太完美,病痛是命运加给季斐然的平衡色。
这些年,姐姐也依旧没有恋爱,我空闲的时候就时常想:哪怕我能替季斐然分担一点,让这样的人陪着姐姐我也放心了,省得整天担心她被渣男渣女骗。
单纯的人在情感上受的伤总是更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