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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栖佟替她揉揉额角,顺便告诉她:“你最近或许有点紧绷。不如就顺其自然吧。”
“我...。”谢兰芝本想说她其实是想提前拔除祸根绝其大烟。但仔细想想这是非一日之时能达成。她还是太着急了。
“也许你说的对, 最近我是该松动筋骨。”
耶律李黎那边看着人,他几乎每日一问对方的身份, 对方都非常不屑, 吃的也得是硬塞着给他。才勉强保住他的性命。
底下人几次三番请示他, 为何不杀了?只是守着比想象中危险。
李黎苦笑不已:“吾的性情向来犹豫寡断, 所以做事常不能利落,但此次谢元帅是否考虑太多?吾守着也不过是在还她个人情。”
军师便道:“此人身上谜团甚多,胡匈那畩澕边已有人留意他,他如果还在华阴国恐怕迟早会落到胡匈人手里。”
“也许您该先斩后奏。”
话音刚落,宝船便有一位自称天京西卫密探的人请示李黎,将人交给他。顺便还将司栖佟的令牌奉上。
耶律李黎瞧眼令牌,立即让军师派去领人。
很快那密探进监狱将人领出甲板,多日未见太阳,刺眼的光芒让安山睁不开眼皮。
等他和密探下船,搭艘小船时,已经有三艘船蠢蠢欲动在靠近,大白天的十分明目张胆。
甚至连耶律李黎都亲眼看见,他顿时要派人协助运输。
军师瞧着情况不对,他开口阻止道:“您等等,看那密探在干什么?”
李黎扭头看向那艘小船,就见密探突然将人推到船头,然后当众将小刀抵在安山的脖子,靠近的船顿时缓慢下来,但依旧没放弃追击。
最后密探十分不耐烦,直接抹了安山的脖子,血液喷溅,将河面染得点点缀缀宛如血花。
船那头的人见此顿时震惊无比,眼看安山倒在船上,那密探冷笑下,然后心狠手辣地割下根手指丢给胡匈的船。
之后三艘船再没靠近。因为人死了没了理由靠近,想追责又是南部内务,他们根本不可能将手伸得那么长。南部不是小国,更有一位对他们凶狠的主。还有旁边的一番之主,也不是吃素的。
三艘船不甘心退下。
李黎和军师眼睁睁看着密探将人带走。
连军师都忍不住赞扬道:“西卫密探果然名不虚传,虽成立不久,但已远近闻名。”
李黎也听说过,本以为是公主创办来约束谢氏,没想到西卫主管的事不仅仅是天京,甚至覆盖南部,跨越到华阴国。
如今将人杀了也好,省得再被人惦记。
“安山已死,胡匈那边也该打消疑虑了。”
“无论如何您不必再担心安山落到胡匈手里。”军师道:“您现在应该担心的是二皇子与胡匈王子鞍山签订的盟约书。他来就代表部汗也已答应。”
“接下来如果谢主要您给出个说法,您恐怕要承受不小的压力。”
耶律李黎冷哼道:“父汗与二弟拖吾后腿已不是一两天。至于元帅那边,吾会去说。”
“吾绝不会和敌人做交易。”
与此同时,东国宾府和北府两方,北府鞍山君听说那个化名安山当着面被天京密探杀了,连尸首都一并带走,只剩下个手指头给他。
自己人将手指头拿回来,分辨出是安山本人,事后去捞血水,确定是人血,所以他们判断安山应该已经死了。
鞍山为此勃然大怒:“动手的是凤宁公主的人?!这女人果真心狠手辣,连她的妻君都得掂量安山的价值,她却不当回事。”
使者道:“王子,我听说过凤宁公主在天京创办了个叫西卫的军府,西卫密探更是遍布南部,没想到如今已经伸手到华阴来。”
“西卫创办以来一直以心狠手辣为代名,即是重要的犯人,如有逃跑的嫌疑或者被劫掠的风险,密探可行事特权先杀为敬。从前只是听过,如今亲眼所见,果真传闻符实。”
还是他们逼得太急,让密探先下了手。
鞍山道:“我们又错过真正的安山的线索。自他从威都离开就行踪不定,他到底会去哪里?”
“还有他最后上缴的银子有多少?”
“总共三千万两,从越国走水路运往北域靠近石国府的边境,耶律二皇子亲自接手,再转送到白瓮宫。”
白瓮宫是胡匈国城。
鞍山私底下听到这笔数字还是十分骇然,又暗地敬佩安山的敛财能力,难怪王兄如此看重他,甚至以兄弟手足来形容他,赞誉他,底下商人无不追捧他,甚至奉他为“白瓮财鬼”
天底下就没有他不能变石为金的东西。
“安山,安山兄弟,你到底去哪了?”鞍山无不叹气道:“如今我们还得面对谢主的追责,只要不认她是没办法拿我们怎么办。”
“但本王听说她是个睚眦必报的主。此仇不报,非她本性。”
使者点点头:“您打算如何?”
鞍山:“既然都得罪了,不如就在华阴多做点让我们母国能获利的事。”
这时安邑国主再派人请谢兰芝进宫,同时邀请鞍山一起进宫用餐。
两方人再碰面,已不是初次见面那么友好。
因为双方都知道,他把她得罪透了。又何必再拉下脸求和,丢自己的脸,还不如丢的是别人的脸。
安邑似乎有意为两人缓和关系,只是显得有些画蛇添足。